秦洌刚一离开病房,就立刻调动了手下最精锐的安保人员,命令他们全天候轮班,以最隐蔽的方式暗中保护温宁。
从她出院回律所,到上下班路途,全程都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同时还要随时向他汇报任何可疑情况。
这是他此前向温宁妥协的前提条件之一,也是他最后的底线。
她的安全,永远是他最挂心的事物之一。
第二天,温宁不顾医生再观察两天的建议,执意**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律所。
熟悉的工作环境让她暂时抛开了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和隐约的不安。
她逼自己专注在案卷中,试图用忙碌填满所有空隙。
然而,几天下来,那种莫名的不安感却并未消散,反而越来越清晰了。
她总觉得好像有视线在暗处盯着自己。
下班走出律所大楼时,她偶尔会感觉身后似乎有脚步不远不近的跟着,可回过头,却又只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
开车时,也似乎总有一辆不起眼的车子,若即若离的出现在后视镜里,等她刻意绕路或减速想看清楚时,那辆车却又汇入车流不见了。
这种如影随形的被窥视感让她后背发凉,但她咬着牙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秦洌。
既然当初自己坚持要独立,那现在就不能因为一点疑神疑鬼就跑去向他求助,不然岂不是正中他下怀吗?
期间秦洌打过两次电话,略带关切的问她身体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
温宁都故作轻松的回答:“挺好的,没事。”
绝口不提那如影随形的不安感。
秦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终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但他听到手下“一切正常,未发现明确威胁”的汇报时,眉头却越皱越紧。
太平静了,反而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直到这天晚上,温宁因为一个案子的材料需要紧急处理,加班到了很晚。
走出律所大楼时,已经快十点了。
此时街道上行人稀少,她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不知为何,今晚那股被窥视的感觉格外强烈,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就在她拿出车钥匙,快要走到车旁时,旁边昏暗的小巷里突然闪出三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温宁的心猛的一沉,瞬间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那个男人发出低哑难听的笑声,一步步逼近:“温律师是吧?有人让我们来跟你打个招呼……”
另外两人也呈包围之势凑近,眼神不善的打量着她。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危险的气息。
温宁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一边慢慢后退,一边把手伸进包里,想要报警。
“我劝你最好别动。”
另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威胁着,随即亮出了藏在袖口里的短棍。
温宁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股绝望和恐惧随即涌上了心头。
就在她以为在劫难逃之际,一道刺眼的车灯骤然从不远处射来,精准的打在几个男人身上!
紧接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以惊人的速度冲到她的身边,尚未停稳,驾驶座的车门就被猛的推开!
秦洌快步从车上走了出来,没有多余的废话,一记狠厉的侧踢直接踹向离温宁最近,正举着短棍的那个男人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短棍立即应声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男人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身手如此狠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咒骂着挥拳扑了上来。
秦洌将温宁猛的往自己身后一拉,紧紧的护住了她。
他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每一招都精准地落在对方的关节和脆弱处,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戾。
巷子里瞬间响起肉体碰撞的闷响和痛苦的哀嚎。
温宁被他紧紧护在身后,由于视角有限,只能看到他宽阔紧绷的背部线条和凌厉迅猛的动作。
她的心跳得几乎快要冲出胸腔,巨大的恐惧让她双腿发软,只能下意识地抓紧他腰侧的衣服,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整个过程其实只有短短一两分钟。
那三个看似凶悍的男人在秦洌绝对的力量和碾压式的格斗技巧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打倒在地,痛苦的蜷缩着,再也爬不起来。
秦洌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立刻转身抓住温宁的肩膀,急切的在她身上扫视着:“你受伤没有?他们都碰到你哪里了?”
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
温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还在微微发抖。
她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洌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确认她真的没有受伤后,他周身的戾气才稍稍收敛,但眼底的寒意却更甚。
他拿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言简意赅的交代了地点和情况,叫人过来处理后续。
随后他挂断电话,不再看地上那几个渣滓,揽住温宁还在微微颤抖着的肩膀,半扶半抱的将她带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先上车,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很快,车门便隔绝了外面的混乱和危险,一时间,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温宁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跳。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惊险了,如果不是秦洌恰好出现,她根本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秦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缓缓开口道:“从明天开始,我来接送你上下班。”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
温宁猛的睁开眼,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太麻烦你了,你公司那么多事,要是因为我而耽误了,就不好了。”
“以后我自己会注意安全的,早点下班,或者让同事……”
“温宁!”
秦洌猛然打断了她,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后怕和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