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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棠理智回笼,慌忙的从他怀中挣脱,然后规规矩矩的下床,“给主子请安。”
“你……”
看到清棠规规矩矩战战兢兢的样子。
裴璟之心头升起无名火。
他真是活该。
大晚上的知道这个女人受了委屈,便骑着骏马,踏着夜色即匆匆而来。
为了这个女人,甚至改变计划,没有离开,守了一晚上。
结果呢……这女人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想到和裴远之在一起时的甜言蜜语,再看看如今。
他双眸凝结成冰,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
缓缓起身的他,目光锐利的盯着她,“怎么?没什么想说的?昨日,你倒是做了回好人?”
清棠眼睛红肿酸胀的很,脑子晕晕乎乎。
她仰起头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而这呆愣的样子,裴璟之更气了,“所以,你不想说?”
既不想说委屈。
也不想说裴远之的事。
他从床上站起来步步逼近,清棠连连后退。
可房间就这么大,能退到哪里去呢?
很快,清棠后背抵在了坚硬的桌子上,退无可退。
裴璟之身材高大,压迫感十足,两只手抵在桌子旁,将人禁锢在怀里。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清棠,“你要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清棠点头,“自然明白,您才是奴婢的男人,奴婢的天。”
只是……
这片天从未挡风遮雨。
所有的风雨都是这片天带来的。
四目相对。
裴璟之胸膛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愤而离去。
砰的一声。
房门被踹开。
狂风呼啸着刮了进来,清棠身上穿着一层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明白那人在发什么火。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清棠无心理会,将嬷嬷等人叫了进来伺候着。
一天时间,清棠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里也有了报仇的办法。
打蛇打七寸。
当年那个男人就为了生儿子才把娘亲卖掉。
想让那人痛苦,就要把他最在意的人毁了。
清棠并未因为那两个人是孩子就心慈手软,毕竟,那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就欺负小花。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清棠将计划说了一遍。
小花眼前一亮,“真的吗,谢谢主子。”
激动的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守在门外的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清棠慌忙的将人拽了起来,“好了好了,咱们一会儿说做就做,我手里还有些银子,咱们这样……”
她身份不便,不能随便出入,但小花可以。
一刻钟后,小花拿着银票下了山。
而清棠则若无其事一般的回到佛堂继续念经祈福。
只是,佛堂今日又多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裴明月。
裴明月跪的极为虔诚,嘴里面不停的念叨着,“救护救难的观世音如来佛,佛祖,不管是哪路的神仙,求求你让我怀个孩子吧。”
“如果再怀不上孩子,我亲爱的夫君就要纳妾了,我付出这么多才得到一两人,绝不允许……”
说到最后,语气决绝。
的确,当年裴明月为了嫁给状元郎,付出太多了,甚至舍弃了郡主之位。
这要付出,若得不到回报,终身都会痛苦。
那就继续痛苦。
清棠知道那燕窝里的药粉已经被裴明月吃了,一滴不剩。
那可是,上好的药材。
大罗神仙来了,她也不会要孩子了。
不想跟晦气的人在一起,清棠转头来到另一间佛堂。
只是,她刚刚跪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仔细听,竟然是裴明月。
清棠缓缓起身,一个裙摆走到门口,探出头竖起耳朵。
当看到不远处发生的事,她嘴角不自觉勾起。
“你这个不下蛋的**蹄子,竟然在这里躲清静,还不快点给我回去,我儿子现在已经去官府当差了,你不回来伺候我老婆,想干嘛?”
“婆婆你在说什么,既然如此粗俗……”
裴明月被婆婆训的面红耳赤,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里恨死眼前的老太婆了。
在来京城之前早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想让婆婆一定要知礼节说话万不可用污秽之词。
结果呢,现在竟然一发火全都忘了。
察觉到周围看到的人,她掐着掌心,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压低声音,“这附近全部都是官家女眷,你想要坏了夫君的名声吗?”
提到儿子,欧阳老夫人脸色讪讪,看到周围那些穿金戴银的人,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我今日前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要带你回去,举家来京城总要买个宅子吧,也不能一直住在王府。”
最后两个字,一字一顿。
摆明了是要拿出王府的名号吓退众人。
果然,众人听到王府这两个字,嫌弃的表情收敛了几分。
裴明月更气了,“您放心,我在这吃斋念佛几日很快就回去了,更何况住在王府不好吗?”
“这……”
住在王府当然好。
有吃有喝,还有房子住。
但终究不是自己家。
欧阳老夫人翻了个白眼,“来者时刻,你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住在你娘家,还以为,我状元郎的儿子是入赘呢,所以还是找个房子吧。”
重要的是,昨个夜里儿子出去喝花酒,竟然,误打误撞认识了一女子。
看得出来状元儿子是动了心的。
那他这个做娘亲的当然要成全。
但如今他们一家人都住在王府,若是在王府纳妾,怎么说得过去,所以必须要搬出去。
听着婆媳二人在那里,你言我一语的争执。
清棠嘴角不由的勾起。
即便这位老妇人没说明白,但如此爱占便宜的人急着搬出去,恐怕事出非常必有妖。
想到那位贪财好色的状元郎以及状元郎的弟弟。
她心情中已然有了计较。
只是……后背突然一凉。
猛然回头,瞳孔猛然一缩。
一个黑人出现在眼前
她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只是站在门口的他却忘了脚下是门槛,脚下被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的向后倒去。
眼见着要摔倒在地,她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落入结实的怀抱。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