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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良术拳头捏得咯咯响:
“你少拿阿史那汗吓唬人!我兀良哈部行事光明磊落!今日必须……”
“必须什么呀?”
姜林笑着打断他,拍了拍兀良术僵硬的肩膀:
“少族长年轻气盛,有疑虑是好事。这样,您先消消气。查账的事嘛…容我请示过大汗,再给您答复,如何?”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陡然拔高:
“不过呢,账本不能给你看,但空口无凭总显得我姜某人小家子气。这样吧,眼见为实!”
“我就让大家伙儿看看,我这天地钱庄,到底是真金白银的金库,还是某些人嘴里说的纸糊空壳!”
他猛地转身,对身后几名气息沉凝的先天供奉大手一挥,朗声道:
“还愣着干嘛?把金库大门给少族长,给诸位父老乡亲们打开!让大家开开眼!”
“遵命!”
几名供奉齐声应道,快步走向大厅一侧看似平平无奇的厚重墙壁。
其中一名供奉运起真元,手掌按在墙壁某处。
只见那看似浑然一体的石壁内部,竟发出沉重的“咔咔”机括转动声!
石壁推开,露出里面通体呈现青灰色、隐隐有霜雪纹路的巨大石壁。
“霜心花岗岩!”
有识货的牧民惊呼出声:
“老天!真的是霜心花岗岩!这玩意儿刀剑难伤,水火不侵,最能扛真元冲击!拳头大的就能换一匹好马!这么大一整块当门…这得值多少金子啊!”
姜林嘴角上扬,从腰间取出一枚钥匙**一个孔中,捣鼓了两下。
随即霜心花岗岩便缓缓划开,露出金库里面的情况。
“嘶——!”
“长生天在上!”
“我的眼睛!”
整个大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和难以置信的惊呼!
连兀良术那冰冷的脸上都出现了瞬间的呆滞和震撼!
只见那巨大的金库之内,金光银芒冲天而起!
目光所及,是堆积如山的金锭,是码放得整整齐齐、如同城墙般的银砖!
火光一照,金锭银砖顿时反射出令人眩晕的、足以闪瞎他们钛合金狗眼的光芒!
“金…金山…银山…”
一个牧民喃喃自语,哈喇子流到了胡子上都浑然不觉。
“我的天…我这辈子…不,我祖宗十八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另一个牧民使劲**眼睛,怀疑自己在做梦。
刚才还心存疑虑、跟着兀良术起哄的人,此刻全都哑火了。
这么多真金白银!怎么可能付不出利息?
少族长怕不是嫉妒人家赚钱吧?
姜林负手而立,站在那金光银芒的入口处,身影被映照得如同神祇下凡。
“诸位父老乡亲都看到了?这,就是我天地钱庄的底气!区区利息,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天地商会沟通北戎大玄,一次行商,赚取的利润何止数十万两白银?”
“大家那点利息,毛毛雨了!”
随即他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兀良术,笑容依旧:
“至于少族长…既然你对我天地钱庄如此不信任,生怕我姜某人卷款跑了…”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然后话题一转:
“也罢!强扭的瓜不甜。为了证明我姜平安的信誉,也为了让少族长安心……”
“来人啊!立刻清点兀良哈在我钱庄所有分号的所有存款!连本带利,现在就给少族长兑出来!”
“请少族长,出示存单吧!我们当场结清!分文不少!”
这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兀良术脸上,也震惊了所有人!
当场兑付一个部落的所有存款?
这得是多大的现金流?
多厚的家底?
多强的自信?
兀良术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骑虎难下!
他哪有什么存单?
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被堵住了。
他要是真的把兀良哈部所有的取出来,他爹能把他腿打断!
就在这尴尬万分的时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钱庄门口。
几名身穿兀良哈部精锐皮甲、气息剽悍的侍卫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为首之人名为拓跋野,是兀良哈汗的护卫统领。
拓跋野对着兀良术拱手道:
“少族长!大汗急令!命您立刻返回王帐!不得有误!”
随即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那敞开的、金光闪闪的金库大门,最后看向姜林说道:
“少族长年少冲动,若有冒犯姜先生之处,还望海涵!”
兀良术被拓跋野那句“年少冲动”刺激到了,张嘴反驳:
“我…”
“少族长!请!”
那拓跋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
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兀良术的胳膊,就往外拖。
“放开!我自己会走!姜平安!你们…”
兀良术徒劳地挣扎着,然后被狼狈地被塞进马车,连靴子都差点被挤掉一只。
看着兀良术离去,姜林笑着看向众人:
“诸位,若是对我天地钱庄有疑惑的,可以随时前来取钱,但是要提前说话,不满一个月,利息可是没有的!”
众人立即喊道:
“姜先生放心,我们都相信钱庄!”
“是啊,是啊!”
片刻之后,姜林离开天地钱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兀良术质疑天地钱庄的事情不是特例,这些天已经出现好几次了。
也是时候收网了。
姜林低声对阿史那速不台吩咐:
“告诉黑石部那个巴特尔,我想吃羊了!”
当夜,月黑风高,正是草原好汉们“零元购”的吉时。
黑石部有名的滚刀肉、绰号“疤脸狼”的巴特尔,正领着一票如狼似虎、嗷嗷叫的骑兵,悄咪咪摸到了“灰狼部”的地盘。
灰狼部,名字听着挺唬人,实则惨不忍睹。
为了那点“存钱生息”,他们把能卖的都卖了,包括部落里大半能打仗的好马!
如今剩下的“勇士”,骑的不是瘸腿老马,就是拉车驽马,甚至还有靠两条腿走路的!
巡逻的汉子抱着豁了口的弯刀,缩在背风处打盹,梦里大概都是存单上跳动的数字和利息买来的美酒。
巴特尔骑在高头大马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远处稀稀落落的篝火和破败的毡房,狞笑一声:
“兄弟们!看见前面那群‘肥羊’没?跟老子冲啊!”
“抢存单!抢娘们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