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盒被杨桂兰放到自己的手提小篮子里带走的。
娘俩没惊动任何人,就这么出了固安大队,又走了好一会,才遇到辆去镇上的拖拉机,散了烟,求着老乡捎他们到镇上。
才去了公共汽车站,坐上了回城的大巴。
上了车以后,温南州擦了把汗:“也不知道箱子里面都是什么,这么沉。”
不会是金子吧?
但想一想也不太可能,这么一大箱金子,得有多少钱啊。
就算是现在金价兑换不了那么多钱,但他掂量着这口箱子至少有一百斤。
要是真有一百斤箱子,温旺家何必勤勤恳恳,又是算计这个又是设计那个的呢,拿金子开路,转岗的事不是轻轻松松的?
杨桂兰在温南州后面扶着,也累的够呛。
好在大巴车上还有座位,娘俩各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她从篮子里拿出水壶递给温南州:“喝几口水吧。”
她这边的这个梳妆盒,拿着也坠手的很,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温南州也不客气,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得有半壶水。
背着一百多斤的东西,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也得亏是他现在年轻,要是换成他上一世那一副身体,走十分钟就得歇菜。
“哟~这是背了个啥,你看给累的。”温南州前排的大妈调侃的问道,说话间,还想去掀背篓的盖子。
被温南州眼疾手快的把背篓转移了地方:“没啥,乡下的一点特产。”
“俺们这还有特产呢?”大姐也不恼,收回手继续跟温南州搭话:“小同志你别是被人骗了吧,俺们这山沟沟的地界,能有啥好东西。”
温南州:“就是一点山货。”
“这个时节哪有山货。”大姐一脸小同志你果然是被人骗了的表情:“一准是拿去年的东西当新鲜的卖,糊弄你们这些不懂行的城里人。”
温南州礼貌的微笑,好几次想要结束话题。
但大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情了,一直拉着温南州聊,杨桂兰好几次想打岔都没用。
好在,大姐很快就下了车,温南州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车程就比较平淡了。
娘俩乘着大巴车回了城里,又坐公交车回了职工大院的时候,太阳已经要落山了。
下了车以后,杨桂兰把挎着的篮子挎到温南州胳膊肘上:“老幺,你自己回去吧,我得去接穗穗,她自己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
“等会我跟您一块去吧。”温南州说。
他也想去接穗穗的说。
“等你把东西送回家,黄花菜都凉了。”杨桂兰根本不给他歪缠的机会,挥了挥手,看到公交车来了,转身挤了上去。
温南州:....
行吧。
他在家等着也行。
不过这箱子真的是好重啊。
他背着个背篓,闷头走在职工大院里:
“小五子,你这是背了个啥?”
“又回你外公家打秋风去了?”
“小五哥,我替你一会吧。”最后一个是薛洋。
温南州也不客气,把背篓转移给薛洋,自己只挎着老太太的篮子,感觉天都蓝了。
他因为没睡够,又卖了大力气,出了这么多汗,这会轻松下来才感觉到脑仁一阵一阵的疼。
“嘶~小五哥,这里面是啥啊?真挺沉的。”
“一些山货。”温南州还是那个说法。
薛洋丝毫没有怀疑:“那你买了挺多的,分我家一点呗,我妈爱吃这玩意。”
“等回去我收拾收拾,明天给你送过去。”
他记得储物格里还有不少榛子和核桃来着。
薛洋被沉重的背篓压的龇牙咧嘴的:“行,我也不让你吃亏,我舅舅一家给我们寄了一些个海货,我也给你拿点。”
他姥爷家靠海,最不缺的就是海鲜啥的,每年都能给薛家寄好多晒干了的,薛洋根本不稀罕这东西。
但对于不靠海的四九城来说,这东西还是个稀罕物。
“你嫂子喜欢吃虾,多拿点虾。”
“成。”
上楼的时候,是薛洋和温南州两个人一块抬上去的。
把温南州送到家以后,薛洋也没有多待,跟温南州说了一声就回家去了。
另一边。
杨桂兰也顺利的接到了沈穗。
今天是周末,沈禾和沈鹏都没上学,一路把沈穗和杨桂兰婆媳两个送到了公交车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去了。
沈穗冲他们挥了挥手:“回去吧,有时间姐再回来。”
酒鬼爸又不知道去哪浪了,一天都没回家,搞得沈穗想找他都没找到人。
在公交车上,杨桂兰看沈穗好奇,就低声把今天的经历大致给沈穗说了一下:“老幺在家等着我们呢。”
听完以后的沈穗:老头子果然还是死太早了。
也太有招了。
谁能想到,他会给自己在外面找一个妈呢。
不过,有一点她比较好奇的是:“黄叔不是说老头子租的房子吗?”不会是找错了人吧。
对此,杨桂兰很是笃定的道:“不会。”
就冲黄老太太说的那些王念云媳妇的种种,她就能确定,这个王念云是死老头子无疑,至于老黄同志说的租房:“应该是老黄不好跟我们直说,才换了个委婉的说辞吧?”
其实不是。
老黄同志之所以能发现这个秘密,是下乡给固安大队修理拖拉机的时候,偶然看到了温旺家进了黄老太太家,就好奇问了一嘴,结果被人告诉,人家是回家。
他心里虽然纳闷,但碍于性格也没多问,就以为是温旺家在固安大队租了个房子。
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
不过结果是好的就行。
婆媳两个都对被温旺家藏起来的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奇的紧,也不耽搁,下了公交车直接回家。
到家的时候,温南州已经把撬锁工具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们两个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