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郑婶就气不打一处来。
气到头上,啪啪的给了旁边傻乐没心没肺的儿子一巴掌:“、丢人现眼的玩意。”
整天小五哥长小五哥短的,怎么就不能跟人家小五子学学。
媳妇也娶了,前途也有了,现在就连孩子都揣上了。
郑婶这会是真羡慕杨桂兰,碍眼的死的死,走的走,劳改的劳改,只留给她一套大而冰冷的房子,儿子儿媳妇也贴心,马上还会有孙子孙女承欢膝下,这日子,想想就美得很。
薛洋被拍的龇牙咧嘴的:“我也想进厂上班,但人家不要我啊。”
他自己还觉得颇受打击呢,他比别人多复习了半年,结果还是没考上,老打击人了。
郑婶冷笑两声:“要我我也不要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坐办公室的料吗?”
人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饭,她家胖儿子着明显是对自己没有清楚的认知。
薛洋讨好的笑着,他那不是觉得自己比别人有优势嘛。
郑婶看到他就糟心,摆摆手:“你跟小五子你俩说话去吧,我跟小沈我们娘俩玩。”
老薛还没回来。
月底了,物资科忙,忙着给工人们发福利呢。
薛洋爷奶又出去遛弯了。
等到温南州和薛洋进了屋以后,客厅里就剩下郑婶和沈穗:“小沈,恭喜你啊,我都听人说了,你考上了。”
现在的她,一改之前对沈穗的印象,是越看这姑娘越稀罕。
人争气,知进退,还孝顺贴心又上进,满职工大院都找不出几个比沈穗还优秀的小媳妇。
她就盼着啊,她家薛洋也能有小五子这样好的运气,娶一个好媳妇。
是的,郑婶准备给薛洋寻摸媳妇了。
她是想着,成家立业,薛洋总得占一样吧。
等到薛洋娶了媳妇,她就把工作转给薛洋,自己就安安心心的在家带孙子。
对此,沈穗没什么建议,她只说:“有您这样的妈替薛洋打算着,他的未来不能差。”
这就是有家人托举的底气,所以薛洋有任性的资本。
郑婶给沈穗推了推桌上的蜜三刀:“小姑娘就是嘴甜,婶子就爱跟你拉呱。”
沈穗很给面子的捻起一块蜜三刀,小口小口的吃着。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吃这东西,有点过于甜了。
两个人聊的很是融洽,直到温南州从薛洋屋里出来,两口子才跟薛家人告了辞,出了楼道。
刚走没两步呢,就被人拦住了。
是六婶子。
她明显是等了有一会了,因为周边的草都被她扒光了,看到温南州两口子走近,她把脚边堆着的一摞书提起来塞给温南州:“喏,你师傅让我给你的,还说让你有空去家里坐坐。”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小五子,婶子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见他们落难,没踩上一脚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还拉了他们一把。
让老头子能重新回厂里上班。
虽然不比过去的地位,可总比被分配去扫大街的强,六婶子很知足了。
她又冲着沈穗笑了笑:“到时候你跟小五子一道来,也让你尝尝婶子的手艺。”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客气啥。”
天色很晚了,六婶子也没多耽误,把该说的都说了,就转身回家了。
回到家以后。
温南州和沈穗才发现,六婶子塞给他们的不只有一摞书,书的最下面还夹杂着一些手稿,都是洪工的,上面还有洪工的批注,这可比什么都来的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