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撸着袖子跟让这死丫头知道一下到底谁是爹,就被孙寡妇拦住了:“房管办到了。”
一句话,唤回了两个人的心神。
沈穗抬眼确认了一下,就把婆婆给她的钱拿给酒鬼爸:“进去吧,爸,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但她相信,以酒鬼爸的奸诈,肯定没问题的。
沈二柱眼疾手快的把钱接了过来,这一次的,难得的没有对这一沓钱生出觊觎之心来,不要说别人了,就连沈二柱自己都觉得惊讶。
拿着这么厚的一沓钱,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紧张。
把钱交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心痛的感觉:“大妹子,麻烦你了啊,这是我头一个姑娘,嫁了人我总得给她准备点嫁妆。”
房管办的工作人员闻言别提多羡慕沈穗了,这女同志命可真好啊,嫁人娘家给陪嫁房子,不敢想这女同志在婆家腰板挺的得有多直。
不过,当房管办的工作人员看到后面的孙寡妇时,面色就不是很好看了:“同志,你说的是她的房子?”
沈二柱大喇喇的点了头:“可不嘛,这里离我闺女婆家也近,再合适不过了。”
房管办的工作人员定定的看着孙寡妇,眼里的不满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女同志,委实难说话。
房子不住租给有需要的人不好吗,非得要卖出去。
按理来说,这房子是人家自己的,她们不应该多管,可是这两年住房越发紧张,上头的领导整天给她们开会,让他们给群众宣传,出租家里多余的房屋,解决住房难题。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那就难了。
这年头谁家的住房不紧张啊,就算是有那不紧张的,可人家宁愿拆了两间变一间,也不愿意租出来。
她们街道上好不容易空出来一间屋子,房管办的人也有信心能劝服孙秀秀同志,让她同意出租,所以他们都把这间空房报上去了。
眨眼间,孙秀秀的房子就要卖出去了?
“同志,房屋是不可以买卖的。”
最终房管办的工作人员这么跟沈二柱说。
事不关己的情况下,她是可以给行个方便,但现在不是涉及到自己了嘛,而且她也没有说错,条例明文规定,房屋不可以私下买卖。
沈二柱就知道房管办这些人没那么容易撒口,所以,他眉毛一竖:“谁说我们是买卖了,哪个龟孙子造我们的谣!”
“这明明是孙秀秀同志自愿把房子赠予给我闺女的,可不涉及买卖啊,你别瞎说,我们这明明是亲戚之间的赠予。”
呵~
房管办的这些人,也就吓唬吓唬那未经世事的小年轻,吓唬他,还嫩着点!
“你们是亲戚?”房管办的工作人员怀疑的看着沈二柱。
怎么可能!孙秀秀在这一片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见过她有什么亲戚来,现在她想卖房了,突然就有了一门亲戚?
沈二柱老神在在的:“我打算娶她了,她作为我闺女未来的后娘,给我闺女预备一份嫁妆不应该嘛!”
沈穗:.....
她抽了抽嘴角。
真的,酒鬼爸这脑袋瓜子,只用来惦记着喝酒,可惜了。
孙寡妇:.....
行吧,她这样的名声,也不能说是吃亏。
房管办的工作人员:.....
脸皮好厚!
头顶哇绿!
横批:冤种!
她合理怀疑,这男的之所以愿意娶孙秀秀,就是惦记上了她的房子。
毕竟,也没有哪个男的愿意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
“那...哈哈....恭喜?”
沉默良久,房管办的工作人员才给出了一个合适的反应。
沈二柱嗯了一声:“现在能过户了?”
问完他也不给工作人员反应的时间:“我就把话撂在这,房子要是不能过户给我闺女,那咱俩的婚事,就算了。”
房管办的工作人员:实锤了!这男的就是惦记孙秀秀的房子。
呸!
没种的男人!
而被同情视线淹没了的孙秀秀,反应也堪称迅速“哐当~”往地下一跪:“殴干事,求求你了,就给我过户了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诶诶诶,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咱们可不兴下跪!”
“有话好好说,有难处组织一定会酌情考虑的。”
“.....”
这一跪,把房管办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
天爷啊。
这要是被传出去,他们房管办成什么地方了,欺压群众的恶势力吗?
但是孙寡妇就是不起来,膝盖骨特别沉,任凭别人怎么拉都不起来,就一个劲的哭着喊着要把自己的房子过户给沈穗,不过户她就不起来。
房管办还能怎么办呢。
人家的要求符合规定,说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她们只能给办了过户。
把孙秀秀名下的那间房,过户到了沈穗的名下。
等到过户完成,孙秀秀也不用人架了,自己利索的爬了起来,拿过沈穗的户口证明看了看,见自己的那间屋子,成功的落到了沈穗的名下,她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总算...总算是过户成功了。
她决定,拿到钱下午就去买票,买最早的一班火车票,越早越好。
“谢谢欧干事。”
她着急拿到自己的房款,道过谢后二话不说就往外走,还不忘拽着沈穗。
沈二柱见状,龇牙一笑:“谢谢了啊。”
也跟着走出去了。
留下房管办的干事们,面面相觑,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想想主任回来该怎么交代吧。”
一句话,拉回了房管办所有人的心神,是哦,她们还有一关没过呢,委实不必替别人忧心,毕竟人家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也不怎么愿挨。
比如说刚过了河就准备拆桥的沈二柱,看着成功落到沈穗名下的那间屋子,摸着兜里厚厚的那一沓钱,赖账的心思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