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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袁沁雪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嘴，偷偷抬头看了看天。
见太阳火辣辣的，一点乌云都没有，才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也不敢再继续骂了。
柳香菱也抬头看了看天，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旁边一群弟子已经纷纷恭维起来：“小师弟不愧是小师弟，稍微一出手，就解决了我们符箓不够的难题。”
“小师弟辛苦啦！”
“这就是天赋的差距啊，小师弟一出手，就化解了眼下的大麻烦，太厉害了！要说将来符道要出个至尊，那肯定是小师弟没跑了！”
转头看去，就见穿一身青衣、长得俊朗如玉的张鸣，已经停下了手里画符的动作，一脸谦虚地跟其他弟子聊着。
不骄傲，也不过分谦虚，真是君子如玉啊！
跟当初被这些弟子欺负，最后浑身带着杀气的徐亦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位师姐，师弟也算没辜负大家的期望，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玄道宗符箓不够的危机，就能彻底解决了。”张鸣走到两女跟前，弯腰行礼，客客气气地说。
这话自然引得两女一阵夸赞。
袁沁雪一个劲夸徐亦师弟真懂事、真出色，柳香菱也称赞张鸣有君子风度。
不过就在这一片大好的氛围里，有个福缘峰的核心弟子上前：“峰主……”
“嗯，什么事？”柳香菱问。
“峰主，这段时间来求符的人不少，您看，我要不要拿出一部分符箓库存来安抚一下大家？”这段时间玄道宗画符的成功率大跌，自己用都不够，对外出售的符箓自然也全停了。
但因为张鸣来了，不光他自己画符成功率极高。
甚至好像，连带着玄道宗做符的速度都快了点。
虽说赶不上最厉害的时候，但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做符，倒也补上了不少缺，甚至还有了点剩下的，能考虑考虑合作的对象了。
“这几天好多人来买符，特别是聚宝阁那边，天天都有人上门。”
那弟子说：“看那样子急得不行。”
“聚宝阁啊？”柳香菱琢磨起来。
聚宝阁和玄道宗合作得还行，花钱也大方，之前她也听说了聚宝阁想要符的事，就是一直没多余的货。
现在既然有了点富余，倒也能适当帮衬一把。
“跟聚宝阁说，我们可以先给他们三千张符救急。”
“三千张……是不是太少了点？”那弟子有点犹豫。
“三千张还嫌少？嫌少就让他们去别的地方找！”
袁沁雪在旁边说道：“这些符好多都是我徐亦师弟和三师姐亲手做的，金贵着呢，给他们三千张就不错了，还敢嫌少？”
这……
那弟子支支吾吾，看向柳香菱，见她没说话像是默认了，只好点头：“那……那我现在去通知聚宝阁的人……”
“等等！”袁沁雪开口：“别去通知了。”
啊？
那弟子愣住了，就连柳香菱都忍不住提醒：“沁雪，聚宝阁和我们玄道宗合作一直挺好，不能真不给他们符啊。”
“我没说不给啊。”袁沁雪笑了笑。
“那你……”
“我就是不想让聚宝阁看轻了师姐和徐亦师弟亲手做的符。”
这……什么意思？大家都不懂，就听袁沁雪说：“聚宝阁最近不是一直特别缺符吗，那我们更应该把这些符当成好东西囤着啊。”
奇货可居？
“师妹，聚宝阁跟我们合作得一直不错，而且他们也挺有诚意的，没必要这样吧？”柳香菱说。
袁沁雪摇摇头：“师姐你呀，就是太心软了。咱们好歹是圣地，那聚宝阁不过是个商会，他们有诚意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
“师姐，你懂的道理多，但你不懂人心啊。”袁沁雪笑了笑：“现在着急的是聚宝阁，一直求着我们，天天上门来要符，明显是出大事了，特别缺符。”
“那我们不是更应该赶紧帮他们吗？”
“凭什么帮？”
“这……”
“我们是圣地，上赶着帮他们干什么？”
“可是……”
“再说了，要是现在把聚宝阁的人叫来，说给他们三千张符，你觉得聚宝阁会怎么想？”
这……柳香菱有点迷糊，就听袁沁雪接着说：“聚宝阁肯定会觉得，我们这三千张太少了。”
“但要是等他们再来上门求，一脸可怜巴巴地求我们的时候，我们再拿出这三千张符，到时候他们不但不会嫌少，反而还会感激我们！”
“这，就叫人心！”
这番话，听得柳香菱很惊讶，心里觉得这么做不太对，可真要反驳，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小师姐，这是我头一回大批量画符，质量都不怎么样，最后整这么一出，会不会不太好啊？”旁边的张鸣有点不安地问。
袁沁雪却笑靥如花：“徐亦师弟你呀，就是太谦虚了，你的符就算画得再一般，也能比市面上绝大多数普通符强多了。”
“真的吗？”张鸣眼里露出期待的神色。
“当然是真的！”袁沁雪连连点头：“咱们按我的计划来，到时候聚宝阁不但不会嫌你的符质量差，说不定还会夸你符画得好呢！”
这话一出，张鸣顿时眉开眼笑，眼神里满是自信。
旁边的柳香菱虽然觉得这么做不太合适，但仔细一想，袁沁雪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而且还能让张鸣更有自信，倒也不是不行。
再说，就等一天而已，按最近聚宝阁那着急的劲儿，明天肯定还会来，也就耽误半天功夫，问题不大！
可谁知道，抱着这个想法的三个人，等了一整天，也没见聚宝阁的人来。
“别急，等明天！”
第二天，又是漫长的等待，三个人甚至都商量好了，到时候要怎么在聚宝阁的人面前摆摆圣地的架子。
可等到天又黑了，聚宝阁还是没人来。
“哼，我看这聚宝阁是故意装腔作势，咱们就耐心等着，等三天，他们肯定撑不住！”
抱着这个想法，三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等待。
可到了第三天，三个人都有点坐不住了，尤其是柳香菱。聚宝阁虽说只是个商会，但出手大方，这几年合作下来，玄道宗从聚宝阁那里拿到了不少资源支持，总不能因为这点事，真把合作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