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忘恩负义,她转身傍上督主起飞了 第六十一章 您对大小姐确实苛刻了

柳飞燕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小照顾自己的奶娘,“连你也这么说?”

容佩将碎片放在托盘里,轻声道,“老奴是看着夫人长大的。有些话,别人不敢说,老奴不得不说……”

她抬头看向柳飞燕,“不管怎么说,大小姐才是夫人您的亲生女儿啊。”

“亲疏有别……”容佩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柳飞燕心上,“可这些年,夫人您何曾照顾过大小姐?反而把明雪小姐视若珍宝……”

柳飞燕的脸色白了白,踉跄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她想起傅流萤出生那日,自己难产差点丧命,而傅莽却在外征战,连女儿出生都没回来看一眼。

是她硬生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才辛辛苦苦把流萤生下来的。

当时生下流萤之后,她很开心能有个女儿。

流萤生下来的时候也极其的可爱,粉雕玉砌的。

她发誓要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无忧无虑,快乐的成长。

可是后来傅莽从战场上带回了明雪那个柔弱又小心翼翼的孩子,不知不觉就分走了她对流萤的宠爱。

每当看到明雪那双可怜巴巴妾深深的眼眸时,她总是忍不住心软想对明雪好一些,更好一些。

她想着流萤已经拥有更多东西了,从小就锦衣玉食,父母双全。

可是明雪不一样。

她从小就在战场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更重要的是明铮还为了救傅莽没了性命。

所以她才想要竭尽全力的补偿明雪。

“我真的做错了吗?”柳飞燕喃喃自语。

容佩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道,“夫人现在可要拟嫁妆单子?”

柳飞燕摆摆手,像是突然老了十岁,“拟吧……尽快,我不想让明雪在家庙受苦。”

当天傍晚,柳飞燕亲自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嫁妆小库房。

不知是傅流萤那番话起了作用,还是容佩的劝说起效,她在答应给的一半嫁妆基础上,又添了十几样价值连城的首饰,以及三间位于繁华地段的铺子。

柳飞燕看着她的嫁妆被装进了箱子里,一箱一箱整齐的放好。

小库房瞬间空了一大半不止,心疼的都在滴血。

——

装箱完之后,容佩又清点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这才盖上了印章,把嫁妆单子送去芳华院。

芳华院内,傅流萤看着容佩送来的嫁妆单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小姐,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春芽好奇地问。

傅流萤合上单子,“没什么。”

她将单子交给夏婵收好,转身走向窗前。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

傅流萤不自觉地盯着,一时之间看得入了迷。

柳飞燕这是在给她补偿吗?是因为她那番质问吗?

傅流萤的眸光微闪,眼底映衬着那血红的夕阳。

残阳如血,就连眼底都似乎染上了一层的猩红。

可惜啊……

她这十几年来受的委屈,前世在地牢十年的折磨,岂是这点东西能补偿的?

“现在才想起来补偿……”傅流萤轻声自语,“已经太迟了。”

春芽没听清,“小姐,您说什么?”

傅流萤摇摇头,转身时脸上已恢复平静,“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去看看那间萧玹给的医馆。”

她望向窗外的最后一瞥,恰好看见一只孤雁划过血色天空,形单影只,却倔强地飞向远方。

那一瞬间,傅流萤感觉那只孤雁就像是她自己。

春芽点了点头退下后,夏婵走上前来,眉头紧蹙:“大小姐,真的要把傅明雪接回来吗?”

傅流萤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母亲这一半的嫁妆都给了,不把她接回来,那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夏婵绞着手中的帕子,犹豫道,“可是……傅明雪一回来,肯定少不了要给小姐找绊子。这府上好不容易清静几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傅流萤轻抚窗棂上新发的嫩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况且傅明雪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她转身走向书案,指尖轻点桌面,“眼见着春日围猎的日子就要到了,等傅明雪回来,你想办法把二皇子也会去狩猎的消息传给她。”

夏婵眼睛一亮,随即会意,“小姐的意思是……”

傅流萤眸色渐深,如同幽潭,“很快傅明雪就会发现,这将军府的人靠不住,她一向眼高于顶,这些年父亲和母亲对她又极其宠爱,想必寻常大臣家的公子她也瞧不上。”

“小姐是说,她会盯上二皇子?”夏婵压低声音。

“太子殿下常年缠绵病榻,连活着都难,更别提娶妻生子。”傅流萤冷笑,“二皇子地位尊崇,在一众的皇子中除了太子殿下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人,而他又正值适婚年龄,傅明雪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上次的春花宴,傅明雪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不就是想入了皇子的眼么?

只可惜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夏婵点点头,“奴婢明白了,等傅明雪一回来,奴婢就会把这个消息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她耳朵里。”

傅流萤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准备笔墨吧。”

待夏婵研好墨,傅流萤提笔写下几行娟秀小字。

信中除了提及医馆筹备事宜,还特意询问了南疆圣女的下落。

她将信封好,交给夏婵,“让秋月亲自送到督主府,务必交到萧玹手上。”

傅流萤的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傅小姐若是想给本督送东西,知会一声就好,何必派人大张旗鼓去督主府?”

这声音如同寒冰一般,惊得傅流萤指尖一颤,刚封好的信笺差点掉落。

她猛地抬头,只见窗棂外一道黑影闪过,下一刻,萧玹已经站在了她的闺房中央。

傅流萤看着他整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烛火摇曳,映照着萧玹那张银质面具,折射出冷冽的光。

“督主?”

傅流萤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惊骇,迅速摆了摆手示意夏婵退下,“你们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