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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许清川家门开着一道缝,简知夏走到门边往里看。
看到父子俩对峙的场面。
许栋梁脸红脖子粗,快速在房间环视一圈,离开了视线。
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你给我跪下。”
许清川梗着脖子跪下。
他的表情是不服气的,跪下只是因为他爸让他跪下。
许栋梁毫不手软,挥起球杆打在许清川后背上。
“我就是太长时间对你疏于管教,才让你任性妄为,连许家的脸面都不顾,你是许家的一份子,许家的荣辱兴衰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天你要是不答应跟那个女人断了,我宁可打死你。”
挥起手,又一球杆打了下去。
球杆击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得人心惊胆战。
许清川脊背挺直,双手攥紧成拳。
眉头紧皱着,但是脸色没有一丝松动。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跟知夏分开,在我心里早就把知夏当成我的妻子,把小奕当成我的孩子,你想让我抛弃她们娘俩,你不如把我赶出许家。”
“反了,你真是反了。”
球杆啪啪地往许清川身上打。
“混账东西,我让你冥顽不灵,一个离婚带孩子的女人她有什么好,你堂堂许家的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偏偏就要找一双破鞋。”
“知夏她不是破鞋。”
刚还乖乖被打的男人怒吼一声站了起来。
抓住挥下来的球杆,用力一甩,把许栋梁甩了一个趔趄。
球杆扔掉,双目赤红,看着自己的父亲如同在看着仇人。
“简知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诋毁侮辱她,您是我父亲也不行。”
“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我只要简知夏,许家能接受我们,我会为许家鞠躬尽瘁,许家要是嫌我丢了许家的脸,就把我逐出许家,但是要我放弃知夏,绝对不可能。”
扔下这番话许清川决然离开。
拉开门看到简知夏站在门口,愣住。
然后,拉着简知夏的手腕一起离开,身后房间传出震耳欲聋的打砸声。
狭小的电梯里只听见许清川粗重的呼吸。
他还在生气。
电梯壁上倒映着两人模糊的身影,数字指示灯不断跳跃。
电梯门打开,许清川拉着简知夏出来,出单元楼把她拽到绿化葱郁的一隅。
脸色沉沉,烦躁地从口袋掏出烟盒,弹出一支烟。
“这么大了还被打,让你看笑话了。”
手微微抖,打火机齿轮滑动好几次都没打着火,懊恼地要扔掉。
举起的手备一双柔荑包裹。
简知夏拿下他手里的火机,又把他嘴里的烟拿下来。
“别抽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不会笑话你,我觉得很愧疚,若不是因为我,你爸也不会打你。”
刚刚许清川挨打的画面还在眼前,耳边还回荡着他那些掷地有声的话。
能不能不要这样,他的深情她真的无以为报。
只会让她愧疚,愧疚极了。
“许清川,我没有那么好,相反的,我很糟糕,你执意要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
许清川搂住她,很紧很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五年前醒的没你早,让你跑了,不然我们早就结婚了,哪还有这么多阻碍。”
简知夏敛下眼睑,侧脸埋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就算当年他醒的比她早,他们也不会结婚。
那时的问题不比现在少。
唐甜还在,许清川要面临真爱和责任的选择。
而且还有许家的门户之见,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平民女孩进许家门?
……
衣服没取,许清川领着简知夏到商场买了几件。
回到医院,简知夏执意要看他后背的伤。
“没事,一点都不疼,老头子岁数大了,打人跟挠痒痒似的。”
“我就看看,你怎么这么磨叽呢,又不是没看过,你还害羞啊。”
他自己不脱,简知夏就上手拽他的衣服,
最后半推半就地把衣服给剥了。
看到后背的瞬间,简知夏心脏猛的一缩。
小麦色光滑的脊背,纵横交错几道紫红色痕迹,皮下出血,触目惊心。
这就是他说的跟挠痒痒似的?
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疼?
简知夏也没想到许栋梁看着斯文,竟有这么大力气,下手这么狠。
酸热冲上眼眶,眼前朦胧一片水光。
模糊的视线绞在那几道紫红淤痕上,抬起的手指想触碰又不敢。
“你别哭,真不疼,小伤而已,我一点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
脱口而出的话,让简知夏自己都愣住了。
许清川也意外,激动地抓着简知夏肩膀。
“知夏,你说什么,你说你在乎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简知夏脸红透了,羞赧地不好意思和他对视。
往往冲动之下才是真心话。
许清川在她心里扎根这么深了吗?
她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明白了自己的心,就会坦然面对。
“是有点喜欢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医生抱了起来,大笑着原地转了好几圈。
“太好了宝宝,你终于喜欢我了,我太开心了。”
简知夏晕眩,双手死死搂着男人的脖子,被他的开心感染也不由自主跟着笑。
“许清川,你放我下来,我还要给你上药呢。”
“不用上药,你就是我最好的药。”
简知夏表露心声后,许医生追求的更加有底气。
每天早上都送花,说是让她一天都有好心情。
下班时间也如影随形,她买菜,他拎袋,走在路上非要牵着她的手。
生活像是蜜里调油,整个医院都弥漫着他们爱情的酸臭味。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豪门对待普通女孩的经典手段。
咖啡厅里,许栋梁将一张银行卡推到简知夏面前。
“简小姐,这里是一百万,希望你离开清川,离开南城,我们许家是不可能让你进门的。”
以前总是亲切地叫她知夏。
现在冷漠地叫她简小姐。
简知夏毫不犹豫地将银行卡推回去。
“伯父,我不会要这个钱。”
许栋梁周身气场骤然变了森冷,危险地眯了眯眸。
“你以为缠着清川不放就能如愿以偿吗,我告诉你,我们许家不可能让你这样的女人进门,识相的就拿着钱走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知道,我想要你们母子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