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知夏回到病房,裴澈正蹲在床边跟小奕玩。
裴澈就是小**。
在诊室时小奕发消息,说裴澈哥哥又来找他玩了。
简知夏正好不想当电灯泡,说马上回来。
哪知发生了那么一段恶心的插曲。
她走过去,他们又在下棋。
“妈妈。”小奕开心地喊了声。
裴澈也站起来,傻笑着叫,“姐姐。”
“裴澈,是又想吃姐姐做的饭了吗?”
小**狂点头,把放在柜上的饭盒双手捧到简知夏面前。
简知夏接过来,笑着去给他盛饭。
裴澈又蹲下来跟小奕继续下棋。
两个小家伙下的很认真,简知夏没有上前打扰。
等这局下完才把饭盒给裴澈。
“谢谢,姐姐。”
裴澈很满足,如视珍宝地把饭盒护在怀里面。
这让简知夏又想起扔进**桶的饭盒。
许清川看着连屁都没放一个,根本不在乎。
裴澈走后,简知夏发现地上有个平安扣。
捡起来看,是绳子断了。
肯定是裴澈的。
“小奕,你乖乖在房间,妈妈把裴澈哥哥的东西给他送去。”
“好的妈妈。”
简知夏追出来,裴澈已经进了电梯。
她不知道去哪里找,问了一下护士台的护士。
“裴澈啊,她是秦阿姨的儿子,秦阿姨在四楼住院,他肯定在四楼。”
“好,谢谢。”
简知夏到四楼问了秦阿姨的病房,果然在门口看见了裴澈。
他坐在床边,病床上靠躺着一个苍白憔悴的女人。
裴澈打开饭盒,夹了一点菜喂到女人嘴里。
“好吃?”
小**说话笨笨的,带着浓浓的期待。
女人慈爱地笑了,点点头,“好吃,是妈妈熟悉的味道,但是小澈,不要再去麻烦别人了,这样很不礼貌。”
小**猛摇头,一脸的倔强。
“妈妈,吃饭,开心,病病才好。”
女人摸了摸裴澈的头,眼里是浓浓的慈爱。
这才是小**一直去找她的原因。
房门没有关,简知夏笑着走了进去。
“裴澈。”
裴澈闻言猛回头,站了起来,傻乎乎的表情带着意外。
“姐姐?”
女人一看到简知夏,枯井一样的眼睛迸发剧烈的震动。
苍白的唇呢喃,“明兰?”
反应过来什么,女人的激动又慢慢归于平静。
简知夏把平安扣递给裴澈,“这是你的吧?”
裴澈下意识摸摸脖子,他的项链不见了。
小鸡啄米点头。
像小孩子一样把双手抬起来做出捧接的姿势。
简知夏把平安扣放在他手心里。
“以后要好好保管哦,千万别再丢了。”
“嗯嗯,谢谢,姐姐。”
简知夏转向病床上的女人打招呼,“阿姨您好。”
女人看上去五十来岁,和她妈妈年纪差不多。
但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这让简知夏感觉怪怪的。
女人眼睛还盯在简知夏脸上,笑着说,“你好,你和小澈很熟吗?”
“妈妈,饭饭,姐姐做的。”
女人意外,急忙说,“原来小澈说的好心姐姐是你啊,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不用客气阿姨,举手之劳而已。”
“冒昧地问一下,你认不认识简明兰?你们长得很像。”
就因为太像了,所以她刚刚才会认错。
但年纪对不上。
简知夏立刻说,“简明兰是我妈妈,阿姨,您和我妈妈认识?”
女人激动起来,“明兰是你妈妈?我就说你怎么和她长得这么像,原来你是她女儿。”
“孩子,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我叫秦澜,和你妈妈是高中同学,我们做了三年同桌,上学的时候我们俩关系最好了。”
简知夏想起来,喜出望外,“您就是秦阿姨?我小时候听妈妈提起过您,还说我是您接生的。”
“是是是,当年我是在这里的妇产科医生,你妈妈来待产的时候我们遇见,她说什么都要我给她接生……”
说到此,秦澜目光黯淡下去,止住了什么。
简知夏知道是什么。
当年妈妈怀的是龙凤胎,但哥哥在出生后十几分钟就死了。
原因是先天不足。
“你妈妈还好吗?当年我回老家相亲就留在了老家,这一晃我们都有二十几年没见了。”
简知夏犹豫了下,说,“我妈她挺好的,和我爸离婚后就一直跟外公外婆住在乡下。”
她没说实话。
秦阿姨现在这样,跟她说妈**事也只会徒增难受。
“你爸妈离婚了?”秦澜很吃惊,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是你妈发现你爸爸**了吧,当年你妈生孩子的时候,你爸就跟医院的小护士眉来眼去,我警告过他两次他才收敛,我就知道他早晚会做对不起你妈**事。”
简知夏在病房跟秦澜聊了许久。
医生来给秦澜做检查她才借口离开。
刚走,一个护士就来了。
“妈,你今天很开心啊,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秦澜拉着护士的手,眼眶不禁湿润,“小诺,这几年是妈和小澈拖累了你,你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妈,我们是家人说什么拖累,有您和小澈陪着我,我觉得很幸福,所以您和小澈一定都要快点好起来。”
晚上简知夏做好饭菜,亲自给秦澜送去一份。
“知夏,你也很辛苦,不用给阿姨送饭。”
秦澜已经知道简知夏离异一个人带孩子,言语中都是怜惜。
简知夏笑说,“今晚裴澈没上去,我就知道肯定是您不让他去的,秦阿姨,您不用跟我见外,我妈说上学时她被同学霸凌,是您一直保护她,我很感谢您。”
秦澜笑容苦涩,低下头闭了闭眼,掩盖住眼底浓烈的情绪。
许清川发消息催简知夏。
“秦阿姨,您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明天你让裴澈上去拿饭吧,反正我也每顿都要做,多做一点的事,我先走了,拜拜!”
简知夏走后秦澜放声痛哭。
裴澈急忙拿手帕给她擦眼泪。
“妈妈,不哭。”
秦澜握住裴澈的手,仿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澈,你是男子汉,以后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护好姐姐和知夏姐姐,这是妈妈欠她们的。”
裴澈用力点头。
秦澜抱住傻儿子泣不成声,“小澈,你们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啊,要是你两年前没去爬山该多好。”
两年前裴澈跟同学去爬山,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磕到了脑袋。
颅内积血压迫神经,整个人变得痴傻,生活也不能自理。
医生说不能做手术,只能等淤血慢慢吸收消散。
这个过程很漫长,可能是一年两年,也可能是三年五年。
两年过去了,小澈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恢复正常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