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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那些泄密者面如死灰，而那些清白的人则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被利益迷惑了双眼。
徐娉站在角落，若有所思。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装可怜是最没用的。因为真正聪明的人，永远能看穿你的伪装。
十六岁的季德，已经深谙人性。不是他天赋异禀，而是生活教会了他如何看人。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每个人都在演戏。
只是有的人演技太差，连眼泪都是假的；有的人演技太好，连自己都骗过了。但无论如何，他都能一眼看穿。因为他知道，在利益面前，人性最容易暴露。
季阳漫不经心地扫过屏幕里京都分公司销售部众人。
“这群人倒是有几分意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何况这事本就是我自导自演的，要不是这群人把消息传出去，我还真不好办。”季阳在心里盘算着，“既然已经操弄了人性，那就不该再摆出一副道德君子的嘴脸。”
京都分公司这帮人的反应和配合，确实让季阳颇为满意。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公司，但配合起来却是天衣无缝。这种默契，绝非装出来的。
恐惧之下的人，反应各不相同。那绝望到极致的面容，却是出奇的相似。那种麻木，那种万念俱灰，不是普通人能演得出来的。因为这种状态，一旦经历过，就很难走得出来。
而这群销售精英们平日里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根本支撑不起这样的演技。他们中有人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有人低头玩弄着手指，还有人目光呆滞地盯着桌面，仿佛那里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季阳瞥了一眼正在认真观察着众人表情的徐娉，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职业素养确实不错，但有时候太过认真反而显得可爱。
掏出手机，他给松博远发了条短信，让他适可而止。这支精英团队，他还指望着能派上大用场呢。
松博远收到短信后，把手机塞进口袋，故作惋惜地说道：“你们懂不懂，错过的东西可多了？”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那些没有泄密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而泄密者们则是缓缓抬起头，死气沉沉的目光落在松博远身上，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松博远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轻轻拍了拍，“现在，我给你们讲讲上面定的奖惩制度。小章，你给大家发一下资料。”
徐娉应了一声，抱着文件在人群中穿梭。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裙摆随着走动轻轻摆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屏幕外的孙芷影看到这一幕，顿时眯起了眼睛。她的小手悄悄地挪到了季阳的大腿侧面，指尖轻轻划过，带着几分**的意味。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不如先让自己痛快痛快。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诸葛雨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淡淡发出一声冷哼。她太了解季阳了。身为他生命中最早的那个她，她对他的癖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当初他还说自己是全身控，现在看来，倒也不全是假话。只不过，他更偏爱那种各方面都达标，还得是个大长腿。而徐娉的腿，确实比她的还要好看一些。
听到诸葛雨的轻哼，季阳心里一紧。他先是捏了捏孙芷影的小手，瞪了她一眼示警。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诸葛雨一眼。
诸葛雨心中冷笑，但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综合素质足以碾压徐娉，这种小把戏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此时的松博远正在为众人讲解《销售团队绩效管理细则》。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那些原本愁眉苦脸的人也开始认真听讲。
“松总，这款机型的售价应该高于成本了吧，业绩考核标准咋定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销售员举手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
作为销售精英，他们都清楚这台机器至少要亏1200元。消息都传遍了，老板随时可能改价，后面损失更大。这明显不符合正常的销售利润提成方式。
松博远笑了笑，眼角的笑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这款机型在考核报表里，总部以每件1500的利润空间计算收益。你们尽管放心卖。”
“绩效奖金每周发放？！”又有人惊呼道。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激动。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能做到每月发放的都算是良心企业了。
松博远耸了耸肩，“别急着高兴，每周只发50%，另外一半年底才结算。这还是个双保险，需要大家都避免浪费。”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那套玩弹退、返修、忽悠客户的把戏，就别想了。以前是个人得利，公司吃亏，现在玩这些，坑的可是兄弟。”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人顿时打消了念头。那些没有泄密的人，此时偷偷瞥了一眼周围那些失魂落魄的同事，心里既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一丝庆幸。
松博远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目光扫过眼前这群销售精英。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每个人脸上难掩的焦虑与期待。
“诸位应该都知道，昨天我们开除了22名泄密人员。”松博远转过身，手指轻轻敲击着会议桌，“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下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今天，我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松博远的声音不疾不徐，“每台机器的核定毛利是1500元。”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瞬间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