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刚浩在笔记本上重重地画了个五角星，这句话让他茅塞顿开。
“说到这里，我们该谈谈第三个结构效率了。”季阳微微一笑，“全局之势。”
这三个字一出，虎刚浩心中一震。放下笔，他端起酒杯，示意季阳继续。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企业家能在危机中逆势而上，而有些却在顺境中走向衰落吗？”季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
虎刚浩摇摇头，眼中充满求知欲。
“因为他们对全局之势的把握程度不同。”季阳站起身，走到窗前，“就像下棋，高手总能看到五步之后的局面。”
虎刚浩早就发现，眼前这个少年最厉害的不是资本运作，关键在于运筹帷幄的本事。从吞并TOP的过程就能看出，季阳善于调动各方力量，无论是复旦大学、林铁山、还是商道教父谢松，在他手中都成了棋子。
“当老板的要是眼里只有自家那一方小天地，那就输了。”季阳转过身，声音变得严肃，“这个行业里不只有你一个人在奋斗，还有无数人在和你一起下这盘棋。”
虎刚浩若有所思地点头。
“真正的高手，要能看清对手五步之后的策略，据此来决定自己的行动。”季阳重新坐回座位，“就像现在的互联网市场，表面上看是几家巨头的竞争，实际上背后牵扯到的利益错综复杂。”
“顺势，顺未来之势，顺周期之势，顺全局之势。”季阳总结道。
虎刚浩恭敬地举起酒杯，连饮三杯。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季阳也爽快地陪了三杯，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季总，借力这一课...”虎刚浩正要开口。
“两年后再说。”季阳摆摆手，打断道，“等你把固定金额烧完，我再教你这一课。”
虎刚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释然了。他明白，季阳这是在考验他，也是在为他铺路。
“那么，8000万的投资，你考虑得如何？”季阳整理了一下西装，问道。
“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充满了决心。
季阳愣了一下，“咱们聊聊股权分配呗？”
虎刚浩看着季阳的眼睛，轻声说道：“季总，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人看好我能赢。”
这句话，道尽了他的心声。夜色渐深，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照亮了两人的脸庞。这一刻，一个商业帝国的种子，悄然埋下。
第二天就收到消息的未来总部。
“平台自己搞配送系统？”
吴志强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锁。桌面上散落着几份文件，其中一份醒目的标题写着《晶东物流建设计划书》。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远景集团的高层会议室，照在与会者凝重的面容上。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陈华忍不住笑出声来，整个人都快从真皮座椅上滑下去，“自建物流，这不是找死吗？”
苏默用钢笔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脸不可思议：“轻资产不好好玩，非要搞重资产。要覆盖全国的乡镇，没有几十万快递员根本玩不转。光人工成本一年就得几百亿，这谁扛得住？”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哄笑声，但吴志强却没有笑。他端起骨瓷茶杯，目光透过氤氲的水汽，落在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上。
作为未来集团的掌舵人，他太清楚物流这块有多难啃。那些看似简单的仓储、配送背后，是无数个细节的精确把控。
未来集团现在的物流体系，可是经过多年摸索才形成的完整供应链。从原材料采购到生产规划，从库存管理到配送网络，每一个环节都像精密的齿轮一样严丝合缝。
“就连我们也花了将近十年时间才把供应链打造完善，”吴志强放下茶杯，瓷器与实木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虎刚浩凭什么觉得他能做到？”
吴毅摘下眼镜，用手帕仔细擦拭着镜片：“一个敢教，一个敢学。电商平台就该用别人的产品赚钱，哪有自己贴钱玩的道理？”
作为投资部门的负责人，吴毅见过太多创业公司轰轰烈烈地开始，最后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看来，电商就是把实体百货商场搬到网上，收入无非是商户入驻费、广告费、销售提成这些。
“自建物流？”吴毅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谢松放下手中的文件，轻咳一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开口，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
“各位，这事没那么简单。”谢松的声音沉稳有力，“自主打造配送网络确实香。产品靠谱没得说，性价比爆表，发货神速。”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缺点也很明显，投入太大，运营成本高，市场推广难度大。晶东有望成为精品电商平台，但做不大。在这个跑马圈地的时候，沉下心做内功，确实有点本末倒置。”
谢松抿了口茶，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不过只要季阳舍得砸钱，成功也不是没可能。”
吴志强表面恭敬地点头，心里却暗自冷笑。这话等于什么都没说，不过是在两边下注罢了。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秘书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吴总，刚收到消息，季阳又有动作了。”
“说。”吴志强眼神一凛。
“他已经在全国各地开始布局仓储中心了。”秘书递上一份最新的报告，“而且速度很快，已经在江浙、珠三角等地区签下了十几处物流园区。”
“什么？这么快？”吴志强猛地站起身，西装下的肌肉绷紧。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这个速度，远超所有人的预期。难道...又被他套路了？
吴志强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高楼大厦的剪影。他突然想起谢松刚才的话。
是啊，只要肯烧钱...
“有意思。”吴志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盘棋，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
“把晶东最近半年的所有动向都调出来。”吴志强转身吩咐道，“我要知道他们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哪里。”
“是。”秘书快步离开。
会议室里其他人还在热烈讨论晶东自建物流的可行性，声音此起彼伏。
“就算有钱，人才从哪里找？”
“物流管理系统的开发至少需要两年。”
“全国性的配送网络，光是协调就够他们喝一壶。”
但吴志强已经在思考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