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贞就带他去了乔云霆那半间耳房,那也收拾一尘不染,桌椅摆得整整齐齐。
杨玉贞干脆找了把新锁换上,让何景行住耳房,自己则带着江晚意和月亮住王柏辰的正屋,这样互相有个照应。
门还没关严实,街坊邻居就闻讯过来串门了。
杨玉贞拉着江晚意的手,对着围过来的街坊邻居笑着介绍:“各位婶子、大姐,这是我大儿媳妇江晚意。这孩子脸小,天生怕生,往后你们在路上遇上了,她要是没主动说话,可别往心里去 —— 不是瞧不上人,她就是我见过最容易害羞的性子,跟人打交道总怕说错话。”
她知道江晚意打心底里不喜欢跟人打招呼,特意先给街坊们打个预防针,省得日后产生误会。
江晚意被这么多人盯着,小声应道:“各位,我…… 我拿糖给你们吃。”
江晚意端出一盘子黑红色的古巴糖块 —— 这糖她空间里原本没有,还是上次在百货大楼看到打折,四毛五一斤,不用糖票还便宜,杨玉贞和包打听当时就买了不少。
杨玉贞还让杨宝成也拿压岁钱给他爹买了些,还特意叮嘱 “这糖得煮糖水喝,多煮会儿才顺口,不能直接泡着吃”。
江晚意当时也偷偷囤了些,没想到这时候刚好派上用场。
街坊们见有糖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纷纷接过糖块说: “新媳妇真懂事儿。”
“害羞也正常,谁家姑娘刚进门不这样。”
都不太记得江晚意可不是刚上门,孩子都五岁了。
没人再计较江晚意话少,江晚意松了口气,悄悄挪到墙角坐下,手里拿起一团毛线,有一针没一针地胡乱织着 。
她实在不喜欢坐在人群中间被人打量,倒愿意坐在边上,安安静静当个 “吃瓜观众”,听大家聊家常。
没一会儿,后院的张婶拎着半袋瓜子凑了过来,李春华的妈也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一群人围着杨玉贞,七嘴八舌地说着重逢的话,顺便把大院这段时间的新鲜事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张婶先抛出个 “爆炸新闻”,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玉贞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不?你家老乔跟安寡妇要闹离婚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立马跟着补充:“就是啊!安寡妇过年那阵儿犯了事儿,被关进派出所,最后判了半年劳改。你家老乔也是被骗惨了,后来想托人直接办离婚,你二儿媳妇又是**,又是发疯,在家闹腾得不得了,最后一家子商量说等安寡妇出来再离!也就两个月时间了。”
“可不是嘛!你家老乔是被安寡妇害惨了!” 另一个婶子接话,语气里满是对乔明泽的同情。
“那阵子你家老乔就是被安寡妇的眼泪蒙了眼,以为她多可怜,一门心思护着她。其实啊,他俩结婚这么长时间,我们都看得真真的,老乔都没让安寡妇近身过,一直住在老郑家呢!男人嘛,都这样,心软,看不得女人哭,最容易被狐狸精的把戏骗了。”
“现在你回来了就好,一切都能回到原样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在说乔明泽 “醒悟得及时”,没在安寡妇身上栽更深的跟头。
杨玉贞听着,手里端着茶杯慢慢喝着,不动声色地打听着细节 。
妇人永远更容易原谅男人。
乔明泽没和安寡妇睡觉,又想和安寡妇离婚,在大家眼里,他就没什么错了,错的全是 “骗了人的安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