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的…… 怎么敢这样说话……” 她一边砸一边哭,打得乔仲玉嗷嗷惨叫,他换了一个胳膊,刚才抵挡的胳膊挂在身侧已经被砸断了。
周围渐渐围拢了不少人,却没有一个上前劝架的 —— 换作是谁,听了乔仲玉刚才那些混账话,恐怕也想抡起东西揍他一顿。
杨玉贞在大院里住了二十多年,为人正派,从没和任何男人说过一句出格的话,更没招惹过桃花,平日里还总帮着邻里扶弱济贫。
乔仲玉作为儿子,居然能骂出 “**妇” 这种话,换成自家儿子,怕是早就被打断腿了。
“我要打死你…… 打死你就好了…… 妈妈就不会再惦记乔家分毫了…… 你们怎么还不死啊!” 杨小米的哭喊声越来越凄厉,愤怒像野火一样烧遍了全身。
乔仲玉被打得晕头转向,只能用胳膊死死护着头,眼睛被血糊住,模模糊糊看见杨小米那张扭曲变形的脸,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半分情义都没有。
她是真的恨自己,恨到想杀了自己?
这不可能!
这世上最爱他的,不就该是杨小米吗?
乔明泽是最后一个赶到的,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吓得脸都白了:“小米!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你们快劝劝啊!”
可没人动弹 —— 老实人被逼疯了是最可怕的,真可能闹出人命,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这时,李秋爽咬了咬牙,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她一直感念杨玉贞的庇护,得了不少好处,早把自己当成了 “杨系” 这边的人,这会儿正是表现的时候。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杨小米的腰:“小米!别打了!真要出人命了!你想想,你要是出事了,玉贞姐该多伤心啊!”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杨小米心上。
她的动作猛地一顿,整个人晃了晃,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瘫在李秋爽怀里。
手里那截被砸得像扫把似的椅把子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她半眯着眼睛,浑身脱力,连站都站不稳了。
直到这时,安寡妇和姚珍珍才敢凑上来,一左一右扶住乔仲玉。
姚珍珍看着乔仲玉满脸是血的样子,立刻哭天抢地起来:“杨小米你这个泼妇!你怎么敢把玉哥伤成这样!你怎么忍心下这种狠手?你真是个毒妇!”
乔仲玉呆呆地倒在地上,嘴角被打烂了,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泪,死死盯着杨小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 ——化为血红的虚无。
怎么可能?
杨小米居然这样打自己,她怎么舍得?
以前就算被他欺负得再狠,她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的啊……
就算杨玉贞再怎么无视他,可杨小米不一样啊。
杨小米总是哄着他,变着法子给他**吃的,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他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得香喷喷的,嘴里说的全是他爱听的话。
乔仲玉躺在地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 要是杨小米长得不那么像杨玉贞,要是她肯跟着自己一起说杨玉贞的坏话,他本来…… 本来是可以对她好一点的啊。
安寡妇看乔仲玉半天没动静,壮着胆子往前挪了挪,对着杨小米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拿捏好的嗔怪:“你看看你撒得什么泼,把玉哥儿打坏了都!”
她说话总爱用倒装句,带着股天生的撒娇劲儿,就算是骂人,听着也少了几分戾气,倒像是在跟人赌气似的,让人不容易真的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