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不是有道达尔公司,还是世界上第一个进行石油储备的国家。”艾娃加德纳来法国也有一段时间,了解到了法国在石油领域绝对不是一个弱国,不知道为什么舍近求远。
“道达尔公司是**持股百分之三十五的企业,而且还海洋勘探上几乎是空白。”德拉贡上将回答道,“美国在墨西哥湾的勘探积累了丰富经验,这是道达尔公司所不具备的。”
美国在二十世纪初就已经在墨西哥湾进行海洋勘探,墨西哥湾时代也正是美国走向世界第一经济强国的时代。论单位质量及体积所含的能量,石油大约是煤炭的两倍。
考虑到液态石油在开采、运输等方面比固体的煤炭更容易,石油的能量效率就更高了。
从沿海到浅海,美国已经对开采海洋石油有了充分的经验,相反其他国家还没有这种技术。
在西贡的科曼得到了艾娃加德纳愿意帮助自己试一试的回电,欣慰的同时便开始忙活自己的事了,他在总督府汇报的时候,有两个官员也在此时抵达了西贡,这是本届左翼**派来的官员,谈的还是收回北越的问题。
和达尚留的态度不同,亚大司司长博代与任命驻华大使贝志高为代表的外交官们主张对常公进一步对话,以换取后者支持法军接收越南北部。
东方大国进驻越南北部后,博代就提出法国应当与中国合作推动法中关系的发展。
他认为,合作有三层好处:其一,可以推动协助法军重返越南北部;其二,可以消除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两国因为日本进驻越南引发的矛盾;其三,有利于法国重建在远东地区的影响力。
基于这些认识,博代提出,法国应当向常公做出新的条件,以便早日签署协定。
具体而言,法国可以在华侨待遇事项上进一步妥协,而在损失赔偿,特别是滇越铁路处置事项上维护法国的权益。
两人认为如果法国坚持以军事手段强行接收越南北部,那么法军很有可能与驻扎当地的国军发生冲突。
即使常公选择撤退,法军也会遭遇越南人的武装反抗,进而陷入一场耗费大量资源的、血腥的战争之中,这是法国国内舆论和国际舆论所不允许的。
法国需要分化中越关系,阻止越南完全倒向常公。法国可以在滇越铁路处置和损失赔偿事项上做出适当让步。
科曼来递交法属印支林业管理局成立的文件之时,几个官员仍然就新**态度转变进行沟通,他就在旁边等着,反正以法国**更迭的速度,态度也会改变,现在谈什么都不能落实,还不如专注自己的事情。
就常公的基本操作来说,他也不会揪着法国不放,只要内战开始法属印支北部的军队自然就会撤离。
等到几个官员都谈完了,科曼才把法属印支林业管理局的文件拿出来进行汇报,“因为海外省的城建进度十分急迫,可以考虑马上推动采伐。堤岸的华人宗族已经给了回应,明天我就和他们进行对话。”
科曼准备进行一个很古老的操作卖官,目前法属印支华人职务最高的官员是学政官陈仲金,作为学政官,他是整个法属印度**教育行政体系中职位最高的华人官员之一。
能够以本地人身份进入殖民**的决策和执行核心层,其地位远超普通官僚。
不过法属印支不存在华人担任部长级的高级职务,科曼向达尚留递交了直属对接军队的法属印支林业管理局的筹建计划。
“这个部门将会直接和海外省的城建工程进行对接。”科曼一遍拿出来计划给达尚留过目,一边介绍道,“短时间内,这将会成为一个常设部门,预计会存在两年以上的时间。”
科曼觉得自己计算的没错,两年时间常公那边应该正打的激烈,没有空影响在法属印支的华人,法国不用担心渗透,安全系数非常高。
看到达尚留有所意动,科曼又加了一把火,“有一定的经济联系,也会加上海外省驻军部队对法属印支的支持。”
“还是要控制好,华人这个群体。”达尚留思考半晌,似乎是想到了左翼**态度的变化最终同意道,“那就和堤岸的华人谈一谈吧,他们要是做得好,能够为法国做出贡献,出现一个高官也不是不行。”
有最高官员的认可,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现在就看堤岸华人领袖,谁能够好好谈,谁更加爱国了。
“长官,都搞定了?”勒菲弗尔看到科曼再次出现急忙询问道,法国本土会给海外省一些木材份额,但肯定不太多,顶不了太长时间。
“搞定了,钱我不想给,木材我又想要,就只能在地位上想想办法。”
科曼扬了扬手中总督府盖棺定论的文件道,“不过华人的价值还是在于本身这个群体的规模,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对非洲的掌控,而我们在北非的移民则不占据人口优势。”
科曼还是想要把华人迁走,冲散阿尔及利亚阿拉伯人的人口优势,而不是为了一点点木材缺口。
越南统一后不久,开始清算买办、资本家,搞**改造。
想走可以,要给**交几根金条,然后自己想办法乘渔船离开。
财产都被没收了,去哪儿凑金条,很多人只能给国外的亲朋好友写信求助,只有向**交纳金银才能脱生。不知道多少人葬身鱼腹。
这当然需要操作,时间并不急迫,现在科曼只不过是在框架允许之内,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等到应该进行实操的时候他肯定不会留情。
蒂埃里少校很快就帮科曼召集了堤岸五大宗族帮会的代表,这些华人宗族代表也给于了热烈的反馈。
科曼在第二天就前往堤岸,去了之前顾青那个当地最大的饭店,一定要入乡随俗,华人不就是喜欢边吃边聊么?
堤岸华人帮派的代表也纷纷涌入,其中包括了很多著名华人领袖比如郭家和李家的后人。
顾青的饭店一整层都被挤满,科曼也少见有这么热闹的场面,恍惚间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正在结婚。
好在身上的皮还有点用,华人背井离乡对堤岸的黑警尚且要低头做人,对法国正规军人更是态度良好,人虽然多但是却非常安静。
“既然都来了,我就不隐瞒自己的目的,目前军队有一批木材缺口,需要一个专职部门来管理这件事。这对于华人来说是一个机会。”科曼也不用和华人拉关系,讲究利益比交情可靠多了。
话锋一转科曼又表示现在法属印支**财政上困难,这个部门可能需要华人贡献主观能动性,其实就是法属印支**不想出这笔钱,要用华人的劳动力和财富来办法国的事。
科曼本人要双赢的企图过于明显,乃至于在场的华人面面相视,估计脑海中都出现一个问号,眼前的法国人是不是在勒索自己?
但是科曼又马上打消了这些各个宗族帮派代表的疑虑,表示这个部门的级别很高,在社会地位上会提高华人影响力,目前法属印支没有一个部长级华人官员,就连学政官陈仲金也不是,但是新部门的官员确实是部长级官员,这对堤岸的华人群体是一个历史性突破。
说到这,很多宗族帮派的代表就明白了,他们对这种行为也有所耳闻,不就是捐官嘛,东方大国又不是没有这种事,最常见的是捐一个“监生”国子监学生资格。
有了这个资格,就脱离了平民身份,可以穿儒生服装,见官不跪,并获得了参加乡试考举人的资格。
或者购买一个高于自己现职的荣誉官衔比如候补道台,享受相应的品级和顶戴待遇,但没有实际权力。
哪怕是常公治下这种事同样很多,炮党里面各种荣誉少将之类的头衔可一点不少见。
“长官,**让我们做什么。”随着这一问候,气氛一下子空前热烈起来,有钱但是没有地位的华人长期就受困于此,乃至于连黑警都能对他们吆五喝六,科曼扔出来一个部长级官员的位置,直接让堤岸的华人群体心神激荡。
“我对你们的期待很大,说不定我们有守望相助的基础,当然这个前提是你们能帮我把事情办好。”科曼并不认为捐官这种一般王朝末期的操作有什么问题,法属印支能不能存在十年都要看运气,他还在乎扔出去两个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