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不怕从此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千夫所指吗?”
萧墨宸:“那又如何?皇兄,臣弟早就说过,任何人想要从臣弟身边夺走南溪,臣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皇兄为何就不信呢?既然皇兄不信臣弟说的,那臣弟就做到让你相信为止。”
萧文昭简直要疯了。
“那只是一个女人!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你要美艳的、清纯的、娇柔的,朕都可以赐给你。何必要姜南溪这个早已被糟蹋的破鞋……”
啪——!
萧墨宸凌空一个耳光甩在萧文昭脸上。
萧文昭直接被打的从椅子上滚下来,哇的吐出一口血,连带着两颗牙。
他疼的再次发出惨叫。
下一刻,却见一双黑色的皂靴缓缓走到他面前。
萧文昭惊恐的抬起头,随后对上了一双如地狱修罗般的眼睛。
他听到萧墨宸用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问:
“这宫中,有人欺辱她了?”
萧文昭吓得血液冻结,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萧墨宸笑了:“皇兄,我原还想看在母亲和舅舅的面上留你一命的。可谁让你碰她了呢?”
他手中长剑一挥。
萧文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只手掌飞出去。
“啊啊啊啊——!!”
萧墨宸:“皇兄是用哪只手碰南溪的,是这只吗?还是这只?”
唰——!
又一只手掌飞出去,鲜血喷溅。
有几滴溅在萧墨宸脸上,衬得他玉白的面容越发妖冶昳丽。
却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分不清用哪里碰的,不如全都砍了吧,连带着这宫中的所有人。”
萧文昭失血过多,惊恐过度,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没有没有没有!”
有碧霄宫的小太监再也撑不住,哭着喊着求饶,“县主进宫后没有吃过半点亏……呜呜呜……王爷饶命,饶命啊!”
被控制住的龙鳞卫心中暗道。
那岂止是没吃过半点亏啊!
分明是别人吃亏,她杀人闹事,都快把整个皇宫都掀翻了。
小太监不敢隐瞒,磕磕巴巴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的不详细的,还有其他宫女太监补充。
听完后,跟随萧墨宸一起进来的人都沉默了。
骂了太后,撅了皇帝,打了太子侧妃。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杀了太子?
这……这是他们县主短短两天做的事情?
可一想到,这是姜南溪做的。
一切似乎又合理了起来。
萧墨宸:“南溪如今在哪?”
小太监和小宫女们惨白着脸,面面相觑,惊恐地摇头。
“不,不知道,昨晚我们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就是皇上……皇上在搜碧霄宫,县主已经不见了踪影。”
“主子,您看这个!”
影七兴冲冲地从屋内跑出来,将一张叠成了青蛙的纸递给萧墨宸。
“这应该是小姐留给您的。”
只见青蛙背上赫然写着“只有狗王爷可以看,其他看的人会中毒哦,小心肠穿肚烂而死。”
萧墨宸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心的笑。
他小心翼翼将青蛙拆开。
等看清了里面的内容,他的笑瞬间凝固在脸上。
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影七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碧霄宫的宫女太监们吓得差点又要哭出来。
司玄中忍不住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王爷,怎么了?县主……县主还在宫中吗?”
三日之期不是还没到吗?
县主该不会提前跑了吧?
一想到这个,司玄中头皮都要炸了。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墨宸的神色。
却见萧墨宸猛然攥紧手中的纸。
“宫中的事交给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
影九、影七和影十三二话不说跟上。
徒留下司玄中在碧霄宫里风中凌乱。
王爷,这可是謀逆大事啊!
您就这么撂挑子跑了?
一会儿赵家军和楚家都会跑来勤王。
禁卫军和龙鳞卫也可能反扑。
王爷就这么把这摊子直接丢给他了?
会不会太看得起他了?
但只郁闷了一瞬,司玄中的视线扫过没有了双手,如烂泥般躺在血泊中的萧文昭。
唇角缓缓勾起。
无论是个怎样的烂摊子。
至少能看到这一幕,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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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在听完谢斯辰的话后,没有半点犹豫,就跟着他出了皇宫。
可一路上,谢斯辰却都很沉默。
直到两人从东门出了京城,往西行进了好一阵,又转乘船只。
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上岸。
可当看到树立在码头边的石碑时,姜南溪差点没惊叫出声。
只见石碑上赫然写着——
“星屿湾”!
谢斯辰竟然带他来到了星屿湾?
皇觉寺后山那个隐蔽山庄,连通的两条航路。
一条是往夭夭被关押的云栖镇,另一条便是星屿湾。
她目光复杂地看向少年那张精致无暇的脸:“你怎么会知道星屿湾?”
莫非皇觉寺后山的那个砚山庄,当真与楚家有关?
谢斯辰深深地望着她,幽暗双眸深不见底。
“你不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就跟着来了?萧墨宸的死活,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却为了他身上的巫髓毒,毫不犹豫就选择踏入龙潭虎穴。”
姜南溪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