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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彦!你出来说说你养的毒蛇!”阿文气得大叫。
温廷彦摸了摸脸上指甲划破的刺痛,拧眉走上前来,“不要把话题扯远了,简知,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是啊,简知……”骆雨程又凑了上来了,“简知,刚刚阿新也说了,你这些监控也做不了法庭证据,何必闹大了,对公司不利呢?你不如说说你想怎么样?”
简知笑了,“能不能作为证据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监控里的内容都是事实,事实能影响人的大脑判断!退一万步,就算法庭不采纳这个证据,网民还不信吗?大不了我发到网上去,让舆论发酵呗!让大家看一看,温大总裁和他的同伙是怎么为了小三设局火烧妻子的!到时候,你们再看,这个算不算证据!”
“你疯了!”阿文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你这样把阿彦名声搞臭,把公司声誉毁掉,让程程人人唾骂,你得到了什么?”
“我?”简知笑,“我得到了爽啊!我就是想让**人被万夫指!”
简知竖起一根手指头,“我没说**人是谁!谁跳出来就是心虚!就是谁!或者,你们所有,全都是**人!”
“我XX!”阿文直接开始撸袖子飙脏话,是要打人了。
简知咬紧了牙关,站着一动不动,在派出所还敢打人,他真的是脑壳有包!
温廷彦阻止了他。
警察也厉声制止。
但是,阿文被温廷彦拦住,其他人开始狂躁。
阿新指着简知骂,骂得很难听,而前台、卢秘书则哭天喊地,电工也垂着桌子喊冤。
派出所里一片混乱。
事情发生到这个阶段,如简知所说,不管这段监控的来源如何,事实摆在眼前——简知就是受害者。
具体过程也许还要进一步审讯,但结果是清晰的。
温廷彦看着这一片喧哗,震得人快要耳鸣了,深吸一口气,大喝,“闭嘴!都给我闭嘴!”
众人只安静了一瞬,转眼又开始哭的哭,喊的喊,骂的骂。
警察们即便维持住了秩序,也没能堵住他们的嘴。
“够了!”温廷彦大喝,“都给我停下来!不想被处理就全部给我闭嘴!”
这,才终于让派出所静了下来。
温廷彦越过所有人,也走过简知身边,走到警察面前,“所有的责任,我来担,我是公司负责人,出了任何事,都是我的领导责任,与其他人无关,或者关系不大。”
因为这个案子是简知报的案,而且确实有火灾发生,简知也确实差点被烧伤,温廷彦这个责任怎么担,全看简知怎么做。
简知要不要撤销报案?
这个问题再一次摆在了简知面前。
派出所里,温廷彦一己接下了所有的话,“她不愿意,我不逼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吧,他们都是我的下属,听的都是我的授意,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不——”骆雨程首先就哭了,扑到温廷彦面前,“阿彦,不是你,怎么会是你?都是我的错……”
说完又流着眼泪和警察说,“警察,不是的,不是阿彦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录音的话就是我说的话!是我看不惯这个女人对阿彦不好,对我们大家都不好,所以恶作剧想整她,所以,她来公司的时候,是我让前台阻止她上楼,后来见她要报警,才让卢秘书下去接她,然后让卢秘书把她缩在会议室里,给她一杯掺了芒果汁的柠檬汁,想让她出丑……”
骆雨程还没说完,阿文又挤了过来,和警察说,“也有我的一份,是我让卢秘书把人带到会议室来的,因为会议室的电线是我剪的,我甚至把会议室自动喷水器的线也剪了,就是想让她在会议室里吓吓她。是我干的,程程她一个女孩子,根本不懂电路这些。”
随之,阿新也挤进来了,“是我是我!是我不让保安回应简知的呼救,都是我们干的,与温总没有关系,事后收买他们三个人说谎也是我的主意,阿彦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阿彦……”骆雨程泪眼朦胧地看着温廷彦,“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不要管我们了,也不要替我们担责,我们当中,你最重要,公司不能没有你,还有……”
骆雨程看了眼简知,“简知也不能没有你,你不要冲动……”
阿文和阿新听到这里,更加仇视的眼神瞪着简知。
阿新更是痛心疾首地说,“看看,简知你看看,看看程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为你着想!但凡你有程程半点善良和胸襟,都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
阿文却拉住他,不让他再说,“别说了,和这种蛇蝎女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她永远不会懂我们的!阿彦,看见没有,什么是兄弟?什么是亲人?这就是!你看看你那个蛇蝎女人,你为她打拼,为她吃苦,你看看你得到什么回报!”
简知扬了扬眉,又来这套,又是这番话术,累不累啊?她都听累了!反正,他们才是情深意切真兄弟呗,她就是祸害温廷彦的恶毒女人呗!
不过,这就恶毒了吗?如果这就算恶毒,那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简知把手机交给警察,“警察同志,我手机里的证据要提交给你们吗?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不会撤案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先走?如果后续要需要我配合什么,我随时过来。”
警察便请她签了字,同意她离开。
简知收拾好东西,慢慢走出派出所。
身体更加使不起劲了。
下午康复室那场训练耗尽她所有体力,再加上昨天训练倒是的全身疼痛,让她每走一步其实都很难踩稳地面,这会儿再在派出所这么和他们对仗一回,连心力都耗尽了……
她走到外面,阳光很大,照得她甚至有点眩晕。
她暗暗感慨,跟这帮人拉扯较劲,真是伤身伤神,太损耗精力了,这个念头刚刚转完,她就觉得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
“哎!这位女士,你没事吧?”她听见身后有人喊,也感觉到有人托住了她,依稀,她听得是之前那个女警察。
但她根本来不及说她没事,就倒在了女警怀里,晕了过去。
简知觉得身体很累很累,累到睡了很长很长一觉。
醒来时,迷迷糊糊的,觉得周遭的环境有点熟悉,她仔细一看,她不在奶奶家,而是回到了她和温廷彦的家,此刻她正睡在卧室的床上。
“咳咳……”嗓子有点难受,她咳了咳。
“太太!”陈婶听见她咳嗽,立刻到了门外,“你醒了?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水来?”
“进来吧。”简知听见自己声音是嘶哑的。
陈婶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杯温水,扶着简知半坐起来,把水喂给她喝。
“我怎么在这里了?”简知记得自己在派出所和温廷彦以及他那些狐朋狗友大战了一场,而后晕倒在派出所门口了的。
“是先生抱你回来的。”陈婶道,“先生说你不舒服,还叫了私人医生上门来看,医生说你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先生跟我说让你好好睡会,他还有事,先走了。”
简知点点头。
确实挺累的,不但体力透支的累,心也累。
“对了,你奶奶之前打电话来,是先生接的,先生没说你不舒服,可能怕奶奶担心,只说你今天累了,在家睡,不过去奶奶家了。”陈婶又道。
简知点点头,“那把我手机拿来吧!”
陈婶把她的包拿了过来。
还好,她的包并没有翻动的痕迹,大概温廷彦急着去处理派出所的事,没心思翻她的包。
她拿出手机先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醒了啊?简知?我打你电话一直没接,还担心你看诊不顺利。”奶奶在那头关切地说。
“哦,奶奶,我康复的时候包是寄存的,所以接不到电话。”简知撒着谎解释。
“我知道!”奶奶的声音格外柔和,“后来我打廷彦电话,廷彦说你康复太累,在家睡着了,还跟我视频,看你睡觉的样子呢。”
简知笑了笑。
温廷彦这**,唯恐奶奶知道他干的**事呗,不过,不管怎样,能不让奶奶担心,倒是和她的心意契合。
跟奶奶说了会话,奶奶让她好好休息,结束了通话。
简知看见她的微信里有一条新消息,来自薇安,只有一个“?”。
简知便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人再没有说其他的,彼此都懂了。
简知相信自己这一次应该赢了,但是,赢得那么无力。
这次的事情,也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多么渺小,这五年,她又把自己封闭到多么狭小的空间里。
当温廷彦说出他将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必然会发动他的钞能力,但是,她脚不方便,五年零社交的她更没有任何人脉,没有任何能力去应对温廷彦的“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