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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洒在官道上,给远处的树木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兰穗岁坐在马车里,偶尔撩起车帘一角,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一路上聂玺锐都呵护备至,嘘寒问暖生怕她有半点不适。
旁人看到他殷勤的姿态,又都以为两人一对恩爱夫妻,时不时投来艳羡的目光。
兰穗岁分寸把控的很好,既防住他发疯,又没给与任何希望,就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聂玺锐却乐此不疲乐,每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方法逗她开心,会送一些精致的小玩意,讲一些有趣的见闻,让她感受到这段旅途的快乐。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入城后,找个家客栈落脚,准备养精蓄锐,明日再好好游玩。
第二天,聂玺锐换上了一身紫色的衣袍,整个人更加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气。
他本就生得俊俏,这身打扮更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兰穗岁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街边的小食摊,他便记在了心上,准备亲自去买来给她尝尝。
刚下楼,就撞见两个不速之客。
雪承望看见熟悉的人,一脸兴奋地走过来:“聂兄,你让我追的好辛苦啊。”
聂玺锐眉头一蹙,目光越过去落在他身旁人身上。
方黎木身材挺拔,气质清冷,眼睛上蒙着一块白色的布条,挡住了视线。
他怎么会出现在雪冀国?
雪承望正要热情地给两人引荐,却见身旁的人扯下眼睛上的累赘。
他适应了下久违的光亮,当线触及到站在楼梯口的人,眸光一颤。
不明所以的雪承望一脸诧异:“方兄,你不是有眼疾不能见光吗?”
方黎木仿若未闻,径直朝前走。
兰穗岁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的三夫郎相遇。
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方黎木?”
“妻主,终于找到你了,都是我不好,不然也不会让你被他抓走。”
方黎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兰穗岁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明白他一定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找她:“没事,你看我不都好好的吗,毫发无损能吃能跳。”
方黎木依依不舍地将人松开,视线在她身上打量。
就看到手掌上浅浅的伤痕,许是上了药都好的差不多,已经结了一层疤。
他二话不说拉着兰穗岁就要走。
聂玺锐挡在两人面前,目光冰冷的质问:“你可是要言而无信?”
兰穗岁捏了捏方黎木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轻声吐出两个字:“不会。”
说完,便带着方黎木头回到了房间。
雪承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什么情况?
方兄的妻主竟然是眼前的女子。
那聂兄岂不就是……歹人?
他是不是一不小心闯祸了?
聂玺锐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得冰冷,瞥了雪承望一眼:“随我来。”
方黎木走进房间,迫不及待地问:“妻主答应他什么了?”
兰穗岁倒了杯茶递过去,示意他先冷静下来。
“我不是会吃亏的人,都是缓兵之计,聂玺锐是最下下策,但凡寻到其他法子,我就准备跑路。”
方黎木眼中冷意渐起,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局势:“茫茫人海盲目寻找他人钥匙,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我们身处敌国,没有根基,寸步难行。”
这些问题兰穗岁考虑过,目前是她能争取最有利的局面,至少手里还有一张保底牌,不至于全抓瞎。
“等到了京城先培养一批人手,无论是做事,还是搜集消息都会方便许多。”
方黎木略一思索,提出一个关键问题:“可雪冀国与凤翔国货币不同,从哪入手合适?”
兰穗岁抿了一口茶:“你忘了我有空间戒指,我试过黄金通用。这边食材匮乏,随便开个粮铺都能引起轰动。”
雪冀国的金丝纱物美价廉,在凤翔国却价值千金,等回去差价足够大赚一笔。
方黎木目光微动,妻主步的缜密心思,步步为营。
难怪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到优秀男子倾心追随。
他眸中染上一抹冷意,“聂玺锐很危险,那天晚上六夫郎砍伤他,伤口竟然转移到你身上。”
兰穗岁心中一凛,这件事没来得及细说。
她定了定神,解释道:“是共生蛊。”
“蛊?”方黎木剑眉紧蹙,对巫蛊之术并不了解。
兰穗岁将共生蛊的特性大致讲了一遍。
方黎木怒气上涌,恨不得立刻冲出把聂玺锐揍成猪头。
这不等于让妻主一直陷入险境吗。
万一聂玺锐有个好歹,岂不就是一尸八命?
他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兰穗岁反应过来:“上官呁呢?他怎么样了?”
方黎木摇了摇头,神色黯然:“我们在洞穴分开行动后就走散了,目前下落不明,看他的结缔印记还在,说明人还活着。”
兰穗岁心头一紧,叹了口气。
没想到避开了逃荒,宁静的生活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不仅与夫郎们分开,还被迫分散成三批。
最让人担忧的莫过于孤身一人的上官呁。
他在异国他乡孤军奋战,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得尽快找到人才行。
兰穗岁的视线在布条上停留了一瞬,顿时明白了什么:“你的晕血症发作了?
方黎木顿了一下:“药掉了。”
空间里什么类型的药都有,唯独没他的晕血药。
兰穗岁想了想,拿出灵泉水递过去:“你试试看是否能压制。”
方黎木乖乖地喝了下去,只觉得一股清凉流遍全身,身体的躁动也缓解了不少。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妻主是小仙女,无所不能。”
兰穗岁提醒:“别高兴的太早,还不知能管用多久。”
就像子蛊暂时被压制,聂玺锐用血加大控制力就失去作用。
灵泉水虽好也不是万能。
另一边,雪承望嘴巴喋喋不休地追问着各种事情。
比如山谷一战是怎么回事?
失踪后又发生了什么?
还有怎么抓了别人家的妻主?
他还不怕死地调侃道:“京城贵女你一个也看不上,偏偏就喜欢上了花赋国的女子,知不知道她有夫君?”
聂玺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语气轻描淡写:“她的六个夫君我全见过。”
雪承望满脸不可思议,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那你抢人是为了什么?追求刺激?我匆匆瞥了一眼,她虽然肤白貌美,身材窈窕,气质出众,但你在雪冀国又不是找不着同等优秀的女子。你一向理智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给你下了情蛊,不然怎么一厢情愿的陷进去,别人还对你不屑一顾。她明显与夫君感情很好,你何必强求?”
聂玺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把方黎木带过来?”
雪承望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杀气,连忙哭诉求饶:我听说你出事,我每天茶不思饭不想,不辞辛苦地跑过来,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你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聂玺锐直接拆穿他:“你又闯了什么祸?”
要不说两人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简直是他肚中的蛔虫,一眼就被看透了心思。
雪承望死活不肯承认,硬着头皮说:“你可太伤兄弟的心了,这次我真是为你而来。早知道歹人是你,我就不把人带到你面前添堵了。”
聂玺锐目光锐利:“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人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