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巨怪们,终于不用再继续为那些该死的木头去做苦力了。
这些无知的生物们根本不明白房子不盖了,后面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在为眼下的放松与清闲而欢天喜地。
其他巨怪不懂,噜噜却明白。
它或许还没聪明到想明白什么叫火龙的自然保护区外扩,也听不懂为什么要外扩,但它跟着安德鲁斯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却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把一群火龙和巨怪放在一个自然栖息地生存,那对于这个巨怪族群来说,将要面临的解决是什么。
“不能.我不能看着杰克曼它们.它们无辜的死在这”
在西弗勒斯他们走到了安德鲁斯和噜噜近前的时候,他们都听到了噜噜那粗声粗气,却又笨拙无措的声音。
“它们.它们没有伤害伤害任何人.它们没有罪.”
安德鲁斯只能抓着头发在想办法,他尝试的说。
“或许你可以教教它们不去招惹那群火龙呢?只要龙群不被打扰,那它们之间也不会产生冲突。”
噜噜摇着自己的小脑袋。
“不不.杰克曼它们是笨蛋你明白.皮克它们是笨蛋.它们没脑子.它们会觉得火龙.侵占了它们的领地”
安德鲁斯这下彻底陷入迷茫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服火龙自然保护区,让他们不要往这个山谷扩张?
这是阿尔巴尼亚和希腊两个魔法部神奇动物保护司一同做出的政令,怎么可能仅凭他的三言两语就会改变规划重新划一块地方,尤其还是为了保护一群毫无价值的巨怪。
就这么抛弃这群巨怪不顾,直接离开?
就算不谈安德鲁斯在这里三年来,和这群巨怪之间相处的感情,光是他和噜噜友情的这一关,他心里都过不去!
这种行为属于抛弃,最恶劣的抛弃。
而噜噜居然能看出安德鲁斯的难处,它的脑瓜子在巨怪这个大族群的历史中都是绝对罕见的。
“皮克.你不用觉得.为难我知道.你也没有办法这不是你的错但它们.它们就算是笨蛋.也是我的同胞如果我不在这我.我或许也不会做什么.但.但我现在在这我会陪它们.一起在这度过.最后的这段时间”
它蹲着身子,尽量让自己变得更小一些,和安德鲁斯平视着。
“.我.我会保护自己的安全.我.我只是想起码为我的.**同族做些什么.”
听到它的话,安德鲁斯原本心中的纠结与迷茫在这时像是也完全被解开了。
他和噜噜的目光对视着,笑了起来。
“我的朋友,我很高兴你没有在眼下这种情况,说什么让我先走的话!你明白的,那不是对我的祝福,而是对我侮辱。”
噜噜傻笑了起来,它用它的大手指挠着光秃秃的脑门。
“皮克.皮克需要我帮忙我也我也需要皮克.我们是朋友!”
安德鲁斯拍了拍它那宛如花岗岩一样质感的臂膀,笑着说。
“是的!我们是朋友!魔法界中唯一的巫师和巨怪同行的组合!”
“我会和你一起留下的,就像你说的,或许我们最后阻止不了什么,但总归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对吗?”
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哈利眼中透露着羡慕。
“他们的感情真好。”
德拉科却在嘟哝着。
“明明傻到家了。”
接着他转头看向了西弗勒斯。
“我们不会也做这样的傻事吧?我们会从这离开的是吗?反正你都已经从他那知道你想知道的了。”
西弗勒斯低头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他微笑着说。
“放心,我们不会留在这。”
这样的话总算让德拉科松了一口气。
冒险照顾一个麻瓜,已经是他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要是西弗勒斯真的还要他留下来帮助这群巨怪抵抗火龙,那德拉科真要觉得马尔福家的脸要在自己这彻底丢完了!
然而西弗勒斯的下一句话,却让德拉科愣住了。
“因为他们也不会留在这。”
还没有等德拉科反应过来,西弗勒斯便已经走到了安德鲁斯的身边,他开口问道。
“你们为什么没想过在这三天的时间内,把生活在这里的巨怪给迁徙到森林的其他地方?”
西弗勒斯的话安德鲁斯回过头来,这名巨怪领域的专家第一时间对这个方案摇头否定道。
“它们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生活了,想要让它们自己搬走绝不可能,而如果强迫带它们离开,等我们走了以后,它们肯定还会再重新返回来,到时候还是会招惹那些火龙。”
“这些巨怪数量上也只有三十多只而已,只要用遗忘咒,就能在把它们从这里强制迁离之后,让它们彻底忘记回这个地方。”西弗勒斯给出了解决方案。
安德鲁斯还是摇头。
“巨怪的思维构造和人类不同,普通的遗忘咒只会完全把它们变成毫无记忆的**,除非是精通遗忘咒的专家来!但整个魔法界能掌握这种程度遗忘咒的巫师屈指可数,我们根本找不到。”
“不用我们去找,那位精通遗忘咒的专家会自己来找我们!”
西弗勒斯突然言辞凿凿的说。
安德鲁斯不知道西弗勒斯哪来的自信,可这几天的相处让他也看出了眼前这位英国著名的巫师,并不是一个会说大话的人。
确定了这件事,让安德鲁斯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因为如果解决了这一项,那迁徙的计划就的确具备了可行性!
“迁徙的最终目的地呢!我们不可能把它们赶的太远,但又必须要从新扩充的火龙自然保护区范围中离开!”
“什么样的环境适合巨怪生存?”
“就像现在这样,有干净的水源、宽阔的场地,它们是山林巨怪,只要在森林中,就是它们的家。”
“前些天你带我去的那条河流的分岔口就不错,远离火龙自然保护区,附近还有一片大的空地,水源也是完全可以保障的。”
安德鲁斯听到西弗勒斯的话,显然也想到了那个的地方的各种优点。
“而且那里的生物物种要比山谷中丰富的多!就算后面我和噜噜走了,它们不会再养黄角山羊,也能自己想办法去狩猎活命!”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因为从西弗勒斯的话中,他越来越觉得这是完全可行的。
安德鲁斯开始兴奋的来回走动起来,作为相关方面的专家,他当然能完善出更具体的迁徙计划。
“这些懒惰的蠢货一定不会愿意走,我们需要和噜噜配合逼着把它们从这里赶出去!”
“房子不能继续建了,而且还要把它们现在已经正在住的也全都给拆了!我们还要把它们常喝的那片湖水给单独圈起来,把水弄脏,让它们下不了口!黄角山羊也要提前全都赶到迁徙的目的地,这群蠢货都快要忘记要怎么依靠自己的本领狩猎找食物了,它们如果出不去就只能在这里挨饿!”
西弗勒斯在一旁提醒道。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不是三天内离开这座山谷,而是还要往东走过十多公里,彻底从扩充火龙保护区中离开。”
“时间确实有些紧。”安德鲁斯皱起了眉头,但他的那股劲头却一点也没有消散,“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巨怪的新部落那边也要做一些提前的准备,这些天我们弄好的这些木头不能浪费,也全都要带过去!”
“山羊和水的事,今天下午就要办,明天就要想办法把它们逼走,还要控制好不能让他们在森林中乱跑.”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最后,目光紧紧的看着西弗勒斯。
“但最重要的事是,你确定会有一个精通遗忘咒的大师会来找我们?”
西弗勒斯再一次肯定的点头。
“你现在就可以给你的表弟写一封信过去,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告诉他巨怪新部落的地标,相信我,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一位遗忘咒大师中的大师来主动找上门。”
“你为什么确定他一定会帮忙?”安德鲁斯不解的问。
西弗勒斯只是笑了笑。
“因为我就是确定他一定会帮忙。”
他卖着关子,没有继续把原因说出来,但安德鲁斯这个时候也对西弗勒斯有了十足的信心!他握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诚恳的说。
“我不知道你的说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帮我,可我真的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这根本不是你们要做!”
“别这么说,安德鲁斯先生。”哈利大声说道,“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们都这么觉得!”
卢平也微笑着说。
“我打赌如果我们成功,这肯定能成为我们以后在酒馆里和其他人吹嘘的资本。”
德拉科却恹恹的撇嘴小声道。
“和那些酒鬼们炫耀自己有多傻吗?”
这场迁徙计划很快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随后,他们没有停留,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
卢平被派往了迁徙的终点,在那里清理场地,并之后要进行转移黄角山羊的工作。
西弗勒斯和安德鲁斯则趁着那些巨怪在偷懒午睡,把它们原本木棚屋全都给拆了,同时将它们常喝的那片湖水和整片湖隔开,将水弄浑。
噜噜自然还是进行宣讲员的工作,它要负责用巨怪的语言告诉这帮巨怪后面将会遭遇到怎样的危险,警告它们必须要离开迁离。
就算巨怪们不想走,也得给它们说清楚,为什么要从这里离开。
哈利和德拉科就清闲了,这样的工作他们唯一能帮上的忙就是利用飞天滑板,从天空确定一条能最快从山谷抵达目的地的路线来。
他们不用特别赶时间,因为真正想要让巨怪动身还要等明天下午才能开始。
而巨怪的这场迁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离开了山谷以后,想要让这群家伙聚在一起朝着既定的方向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是走出火龙扩张的这片区域,安德鲁斯就计划起码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中间,他们还需要找一个地方,短暂的过夜。
经过了这些天的练习,哈利骑飞天滑板的技术已经比一开始强了不知道多少,他能熟练的在二十米以下的半空滑动,超过这个高度,滑板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这既是他的熟练度还不算太高,也是妖精的这块滑板本身的限制,它到底不像是飞天扫帚那样是可以远超通行的交通工具,最主要的优势还是在于灵活性上。
噜噜和巨怪那边的沟通和他们一开始预想的一样,相当不顺利了。
即使噜噜已经在这个巨怪族群建立了相当高的威信,它们都已经将它视为了领头羊,但在这种关于生存的抉择上,这群巨怪还是坚持着自己懒惰愚蠢的本能,就是不愿意走。
但西弗勒斯和安德鲁斯要做的事,就是在逼它们不愿意走也必须要走!
很快,这群巨怪就发现,它们的食物来源没了。
黄角山羊群被安德鲁斯引导出了山谷,暂时被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中,这群巨怪晚饭都没的吃了,只能饿着肚子。
而就当它们“哼哧哼哧”的用巨怪的语言发着牢骚,想要跑到湖边找点水喝的时候,却发现它们部落所在的这片水,已经脏的一点也不能喝了!
有一两个脑子还算机灵的巨怪,还知道跑远一点,去喝没有被西弗勒斯污染过的水,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只会傻乎乎喝一口脏水,然后又反胃的吐回去。
可就在又饥又渴的它们想着索性直接躲进屋子里睡觉,明天说不定食物又都回来了,水源也变干净的时候。
它们这才发现,它们的木棚屋都没有了!
这两天没有下雨,安德鲁斯和西弗勒斯却可以给它们人工降雨。
大范围的气象魔法施展不了,可利用一旁的湖水,使用召唤咒,不停的制造出小规模的降雨还是很简单的。
就这样,这群原本衣食无忧的巨怪,遭受了整整一夜的折磨。
它们终于忍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