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吃饱喝足后,也不想与他们说话,又迷糊地闭上眼睛睡觉。
眼睛处总有一股温润的光包裹,很舒服,她睡得也沉。
她不知道,她睡觉后,袁铮便扭头盯着她看。
副驾驶座上的楚凌风悄悄回头看了眼,唇角扯了扯,也歪着头闭上眼睛休息。
“小赵,你自己小心些,一会儿叫我换你。”
小赵应声,他才闭着眼睛睡去。
后面的袁铮回过神来,见她睡得东歪西倒的,下意识地把她扶着,让她躺下来,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大手轻轻地摸向她左眼角,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月芽形疤痕。
当年那道小小的身影,至今还埋藏在他记忆深处。
夜里的风雨越来越大,车开得很慢,却一直没有停。
外面不时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但南瑾被护着,竟是没有受到影响。
一觉醒来,她感觉车没有动了。
但人似乎还是昏乎乎的,仿佛车还在开动。
她睁开眼睛,发现视线是横着的。
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车后座睡着了。
她赶紧坐起来,车上没有人,她自己枕着背包睡得香甜。
探头往外面看去,发现袁铮他们在车下不远处,围聚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她反倒是没好意思下车过去打扰他们了。
肚子饿了,她打量外面的环境,发现不远处似乎有家早餐店。
像后世那种公路边的早餐店,而不是国营饭店。
看到早餐店,她更觉得饿了,便悄悄打开车门下车,怕打扰到他们。
不过,在她开门下车时,他们还是扭头看过来。
“醒了?你带了洗漱用具的吧?去前面的早餐店洗漱,然后吃些早餐。”
袁铮走过来,似乎心情还不错。
南瑾弯腰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其实是从空间里往外拿,然后跟上他们一起往那边走去。
他们已经让人煮了猪杂粥,还有小汤包,肠粉,虾皇饺等,有几分广式早茶样。
她赶紧去洗漱了走出来,他们坐在那里聊天,等她过来了,才一起吃饭。
“多吃点,一会儿要开始爬山了,极可能会在山里待上几天时间,到时候想吃一顿热饭菜可就不容易了。”
袁铮给她夹了一个虾皇饺,声音淡淡。
南瑾动作一顿,双眼一亮:“要准备爬山了?”
楚凌风笑道:“对啊,小瑾,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楚大哥为你一路保驾护航。”
南瑾没有在意,笑着应好,低头吃早餐。
以至于她没有看到身边某人黑下来的脸。
马上要爬山了,南瑾却没有吃太多。
她怕上山经常要解决三急,在山上那种地方,多少有些羞耻感。
从早餐店出去后,他们把车开进一处荒院里,然后带上行李与工具,往后面的山脚走去。
她尽可能地加快自己的速度,让自己能追上他们。
他们几个男子也刻意放慢速度,暂时也还没有爬山,她还能跟上他们。
一直顺着山脚往里面深入,走了约莫半天后,才准备爬山。
这里面很偏僻,根本没有上山的路,多是半人高的芒居杂草与灌木丛。
前面的人拿着锄头开路,一边走一边用锄头打压,速度走得很慢,让南瑾也得以缓一口气。
也因为昨晚下了一个晚上的雨,此时的天气其实还是挺凉快的。
就算那样,她还是出了一身汗,拿出毛巾擦汗,一手扶着松树往上走。
袁铮跟在她身边,不时停下来等她。
“坚持一会,上到山顶后我们再休息。”他的声音很轻,大手伸到她面前:“我拉你。”
南瑾没有矫情,她是真的累。
现在还只是开始,如果她没法保持体力,后面才是真的拖累。
所以,她把手放进他的手掌中,被他拉着走,能省力不少。
就算那样,两人还是落在后面了,与前面的几人拉开了距离。
山似乎很高,她感觉怎么爬也不到山顶,但能看出,他们并没有直上,而是迂回走的。
她抬袖擦了额上的汗,又默默低头走路。
“为什么不戴手表?”他突兀的话响起。
南瑾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忽然想起昨天出发前,他似乎在生气的行为。
“你昨天早上生气,是因为我没有戴你送的手表?”
她声音有些怪异,想要抽回被他拉着的手,却没有**。
他没有回头,只是生硬的解释了一句:“没有生气。”
虽然他是那样说,可南瑾还是莫名理解了,莫名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看着拉着自己手的高大男子,忽然道:“袁铮,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袁铮高大挺直的身躯僵了,拉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两下。
好一会儿,他停下来等她,侧头看着她的眼睛。
南瑾被他如此正式的样子吓得一抖,自己先行走前面去。
“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
她忽然没有勇气去听他后面的话,不管是与不是,都没有勇气。
于前世的她来说,她不需要男人,没有想过要找男人结婚生子的念头。
于这一世来说,她一个嫁过人流过产的孤女,哪配得上他这样前途无量的男子?
而且,前世她不需要男人,这一世拥有商城为后盾的她,更不需要男人了。
他跟上她的脚步,倒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提醒她小心脚下。
“夏天的山里很多蛇,要小心脚下。”
南瑾原本走得雄赳赳气昂昂的,结果在听了他的话后,一下子僵住了。
蛇?那东西想来,多数女子都是害怕的。
她的速度一下子慢下来,小心翼翼地盯着地上的草丛看。
被他拉着一只手,另一手还不时往树上扶去。
“小心——”
袁铮提醒的话刚出口,她便触电似的收回手。
刚才扶着的不是松树,而是一棵野生的酸桃树。
树上,爬了不少比她小手指粗的毛毛虫。
她瞬间头皮发麻,人往后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腰间被一只大手扶住,将她带离那边才松开。
“南方的山,很多树上都满是毛毛虫,特别是这种酸桃树,自己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