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适合你们这些想吃又怕吃多了变胖的优质女性。等会儿带一份给白玲姐送去。”
“大茂，我来了。”
“片儿爷啊？你等我会儿，我回屋给你拿去！”
片儿爷眼睛扫过灶台上的火腿肉，没来由的吞咽着口水。
“都在这里了，第一批是115张，刚刚着色完成。故事背景我给您摘抄了一些，您回去好好预习一下，就等牛爷了吧？”
“哎唷，这可真是精致啊！都是你画的啊？小子，手艺不错啊！能文能武的。”
“尝尝看！”
“刚刚我就想说，这是什么肉吧？”
“火腿肉，切一盘给您尝尝鲜。东单市场买来的，不便宜，听说是供应老莫的。”
“唔，咸香咸香的，好吃！”
“这是苏联人最爱的酸黄瓜，我当成酱菜吃的，挺爽口，不知道您吃不吃得了，还有干酪和鸡肉蘑菇片。”
“我不懂，但是我觉得只要是你做的就好吃。”
这是无比的自信啊！
片儿爷不敢多待，他得回去好好熟悉新洋片儿的内容，编出一些适合大众口味的顺口溜来。
“哎唷，牛爷您来了？今个儿小酒馆又有新菜品了。”
“你这是？你要的新洋片儿车得再过两天。”
“没事儿，我这不是回去熟悉业务去吗？大茂这孩子可是帮了大忙了！”
“真没事儿啊？我看看，什么宝贝给你高兴成这样了？”
将三国杀武将文士的卡牌拿在手上，牛爷越看越喜欢，“这都是大茂给你准备的？这小子有一套啊！我就说小学肄业不真实，这小子藏得深啊！”
“谁说不是呢？小学肄业也不是文盲不是？那我先回去了，您慢用！”
看着片儿爷手上几十上百张卡牌，牛爷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不急，不是托词，不是给自己台阶下。
“老规矩！”
“牛爷您来了？要不要尝尝奶油鸡片蘑菇汤？”
“老毛子的东西？多少钱？”
“新品上市，您有您的规矩，小酒馆有自己的规矩！新品免费试吃，今后公私合营可就没这机会了。”
“你们小酒馆也要公私合营了？公方经理什么人？”
“说出来都是糟心事，将来您就见到了，要是有所怠慢，你们就来隔壁吃，我给你们赔不是！”
牛爷秒懂，街道办那些人眼高于顶，平时跟人说话都是仰着鼻孔的，像是对门的吴经理这样的真是异类。
绸缎庄公方经理可是在大栅栏打出了自己的名头，也给了其他的商户一个错误的信息。
“吴经理...”
“陈掌柜，我叫吴蕊，你就叫我小吴就好。”
“那哪行啊？你也别叫我陈掌柜，就叫我雪茹，都是女的，没那么计较不是？”
“行，您叫我小吴，吴蕊都可以。什么事儿您说！”
“我们绸缎庄的职工就这仨，大茂您知道他身兼数职，有个妹妹要养活。定期去保定拉货回来满足绸缎庄的日常供应。”
“这家保定的丝绸厂有正规收据就可以如数记账。一人身兼多职也是在允许的范围内。绸缎庄这边我可以做主，就是小酒馆那边，可能会有些麻烦。”
“没事儿，他能搞定，大不了小酒馆不干了，就他那小吃摊也够他跟他妹妹日常用度了。”
说到吃的，吴蕊都饿了。
“到饭点了，您要回家吃还是外面对付？”
“我们家老周最近经常加班，我都是外面随便吃点。”
“刘会新，去小酒馆让他们送晚餐过来！”
“好嘞！”
“老刘，你吃完再回去吧？”
“那感情好，我把账目收拾妥当就交给吴经理过目。”
这是正常流程，公方经理自己不直接参与做账，只要流水对得上，不出现大面积的亏损，她是没有什么责任的。
当然如果创收，上头也是会给予嘉奖的。
这也是姓廖的为什么一眼就盯上了雪茹绸缎庄的原因。
能盈利能创收，坐着就有钱拿。
妥妥的政绩啊！
刘会新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阎解成和李贵。
“贵叔来了啊！这是什么东西？老远就闻到奶香味了。”
“大茂弄得奶油浓汤，我试过很有味道。”
“就你们院里住着那个留苏女专家教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每天来上班都能看到新品出来。”
这话一出口，陈雪茹醋意就上来了。
那个叫白玲的女公安她也见过，长得是好模样，关键是没有对象。
“这就是奶油浓汤，奶白奶白的。”
“有口福了！”
“这是大列巴？”
四九城从很早以前就有沙俄人久居，后来叫苏联人，所以大列巴对四九城的人并不陌生。
“蒜香面包，自己烘烤的，可能有些干，将就吃吧！”
“挺脆的，这样一顿挺贵的吧？”
“掌柜的说新品上市老规矩，常客免费试吃，就当是回馈照顾生意的常客了。”
“你们徐掌柜真有魄力啊！这得送出去多少啊？”
“掌柜的说，以前贺家小酒馆口碑不行，就当是赚口碑了。贺老头在的时候，经常往酒里掺水，之后就没人来了。”
吴蕊了然的点头，“这位徐掌柜倒是懂得生意经的。”
这时，一辆吉普车停在绸缎庄门外，周震南从车上下来。
“哟，大忙人，今天怎么了这是？”
“忙完了，就来接你回去，你倒是先吃上了啊！别说，还挺香的。小覃，你先回去吧！我们等会儿走回去。”
司机哪里敢自己走啊？
“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吉普车打着灯驶离绸缎庄。
“雪茹，我带着老周去对门小酒馆用点。”
“你去吧！等下我们收拾完就关铺了！”
看着人家吴经理夫妻恩爱的样子，陈雪茹脑子里都是许大茂那个冤家的背影。
“掌柜的，你快吃吧！可好喝了，回头我去问问大茂哥怎么做的，我也学学。”
“你比他还要大两岁呢！”
“我娘说过，达者为师。”
“小丫头片子，今晚跟我回家吧？”
“那白玲姐和慧芳怎么办？”
“那个苏联回来的女公安跟许大茂什么关系啊？”
“唔？没有关系吧？白玲姐好像挺忙的，就是晚上有空吃点东西就休息了呀！”
合着是自己误会了？
周震南走进小酒馆，直接将妻子让在一个空位上，自己跟其他客人挨着坐。
“您可是稀客啊！吃点什么？”
“听说你们这里有罗宋汤？我就是特地来尝尝的。”
“您以前也留学苏联？”
“没机会去，不过在东北的时候喝到吐，现在又有些想念。”
徐慧真进去对许大茂交代了一下。
“这会儿也没弄，来得及吗？”
“你问问他等不等得了？现在给他做不成问题，就是没有牛肉了。”
蔡全无回来朝着徐慧真眨眨眼，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又看向一旁的许大茂。
“他让你打你就真的去打了？这么多都打了？你要累死我啊？”
“没有没有，我就是...”
“行了，去把收据藏好，回头人家金铺不认！”
嘴上都是埋怨，徐慧真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都是缘分啊！
上天夺走了她的男人，又给她送回来了一个知心的，懂得疼人儿的。
还有几个弟弟妹妹。
这辈子算是满足了。
“静理饿了，我先去了。”
看着丈夫那急切的样子，徐慧真强忍着笑意，走了出去。
“没有就算了吧？你这么晚过来就要点菜怎么的？奶油浓汤我刚刚喝过了，挺好喝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不了牛奶。”
“我给忘记了，那你就吃点炸酱面吧！最近怎么这么忙，天天加班？”
“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不方便说。”
最近京畿保卫部队的重心都放在西郊发电厂上面。
那个情报无论真假，都要得到重视的。
孔捷带着一个小分队已经混了进去，加入厂里保卫科，一天连轴转，可是累得不轻。
两个人要了点饺子和包子。
等到菜品上齐的时候，许大茂给两人端上来足量的罗宋汤。
“我听白玲姐说一般苏联家庭都会往汤里放土豆牛肉，今天太仓促，确实没有牛肉了，将就喝点吧！”
“你小子，是这个味道！好像更加浓郁了。”
“你们俩慢用。”
“我听说小酒馆要公私合营了？今后还能喝到这么正宗的罗宋汤吗？”
“隔壁的小吃摊就要开张了，将来想吃什么都可以来隔壁预定，小酒馆到底还是喝酒的地方。公私合营也是登记的小酒馆。”
许大茂的意思周震南夫妻俩算是听懂了。
“这小子有点脑子，你也尝尝。”
“就一碗，你自己吃吧！我有奶油浓汤！呕~！”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忽然有些恶心起来。”
“吴经理，你这是有了吧？”
徐慧真到底是过来人，一看就懂，“最近别太操劳，好好休息。”
“小蕊，你真的...？”
“不知道，不过我那个好久没来了。”
说到后面，吴蕊声音越低。
“大茂，做点清淡的送出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