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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这一次,沈轻月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作任何思考就回答了他。
喉咙里蔓延着无穷无尽的酸涩。
江嗣突然笑了,眼角却**湿润,悲痛在他眼眸里一览无余。
看到这样的江嗣,沈轻月心里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郁蓦九从老宅出来就赶来会所接沈轻月。
这边的聚会差不多也散了。
江嗣从回到包厢就一直一个人喝着闷酒,任谁来都不理。
江遥很少看到这样的江嗣,知道一定跟沈轻月有关。
但感情这种事,谁都没有办法勉强。
沈轻月或许是喜欢她哥的,但她既然做出了选择,她也只能尊重。
整个包厢最后就只剩下了江嗣兄妹以及孟阳。
孟阳对着江遥道:“他到底怎么了?”
江遥苦笑一声:“还能怎么,失恋了呗。”
孟阳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无奈,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也有今天。
他看向江遥:“看他那样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先送你回去。”
江遥担忧了看了眼江嗣,最后点头,跟着孟阳离开。
整个包厢归于宁静,江嗣瘫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像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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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两人谈开之后,江嗣就从沈轻月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他没有给沈轻月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就连朋友聚会,有她和郁蓦九的场合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
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转眼到了元旦前夜。
郁蓦九戴着手套,剥了两颗虾放到沈轻月碗里。
沈轻月笑着托起下巴,眉眼弯弯地盯着郁蓦九。
郁蓦九没说话,捏起她碗里剥好的虾,蘸了蘸酱料喂到她嘴边。
沈轻月张嘴,心满意足地嚼着。
“今天是跨年夜,你不回去吗?”
郁家的老佛爷回来了,按照规矩,郁家所有的子孙今天都得回老宅去给老爷子拜年。
郁蓦九自然也得回去。
去年,沈轻月作为郁景洲的未婚妻出席,见过一次,是个很有威严的老爷子。
郁蓦九:“我回去坐坐就走。”
沈轻月捏起虾尾,学着郁蓦九的样子,也蘸了料喂他吃:“团年饭还是得吃。”
如果坐会儿就走,郁庭肯定会大发雷霆。
郁蓦九咬住沈轻月手里的虾卷进嘴里:“你如果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留下来吃饭。”
“不要!”
沈轻月果断拒绝。
她如果出现在郁家,那今天这个团圆饭谁都别吃了。
“嗯,饿了的话,你可以先吃。”
说话间,郁蓦九又给她剥了颗虾。
“我才不会饿着自己,今天我答应了妈妈跟他们一起吃团年饭!”
“所以你不用特地赶回来陪我。”
“好。”
沈轻月吃的认真,并没有发现自己嘴角何时沾上了酱汁。
郁蓦九抽出纸巾仔细地帮她擦拭,动作温柔。
沈轻月盯着男人那水润的薄唇,嘴里的虾突然就不香了。
行为快大脑一步,未等发出指令,就已经先发制人贴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郁蓦九的动作猛然顿住,喉结快速滚动,迫不及待地回应这个酥麻着全身的吻。
女孩短促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的狡黠:“虽然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但可以让它陪着你。”
语落,女孩张开贝齿,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吻痕。
草莓的位置她种的很刁钻,即使郁蓦九将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也还是只能勉强遮到一半。
沈轻月盯着他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郁蓦九原本在系领带的动作突然加速,随手一扯,将其从脖子上取出扔到地上。
走到桌边,把人从椅子上捞起来狠狠收拾了一番。
导致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沈轻月也收拾了一下,驱车回了李家。
这是她二十几年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团圆饭。
饭桌上,谁都没有提及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沈轻月的碗再次被爱塞满。
相比这边的其乐融融,郁家老宅的氛围就要沉闷很多。
郁蓦九一进屋,郁景洲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被他欲盖弥彰的痕迹。
他太清楚那是怎么造成的。
他曾在沈轻月身上留下过无数次,自己却一个也没有。
嫉妒使人发狂。
郁庭全程冷着一张脸,见到郁蓦九如同看陌生人。
老爷子坐在正厅中央,神情威严。
“爷爷。”郁蓦九上前恭敬地喊了一声。
老爷子杵着拐杖,用力砸在地上,声线严厉:“跪下!”
郁蓦九没说话,径直跪了下去。
膝盖刚触碰到地面,老爷子突然起身,操起手中的拐杖就打了下去。
别看老爷子已经八十高寿,毕竟是从军队里出来的,手上的劲很大,一棍子下去,郁蓦九的背被打得弯了下去,但他依旧面不改色,不吭一声。
姚可容见状连忙上前,拦下了老爷子即将落下的第二棍:“爸,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气着身子。”
老爷子胸腔剧烈起伏着,怒其不争地开口:“我就是要打醒这个混小子,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
“你现在就当着全家的面向我保证,你今天就跟那个女人分手!”
郁蓦九跪在地上,长睫微垂。
“爷爷,对不起,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应您,唯独这件事,不行。”郁蓦九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果决。
“你!”老爷子气得一仰头,径直倒坐在沙发上。
这顿饭注定以不欢而告终。
面对郁家全方面的施压,郁蓦九不作任何妥协。
郁景洲望着郁蓦九决绝离去的背影,突然明白了沈轻月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的大哥。
没有人不喜欢绝对的偏爱。
面对郁家的施压,他没有勇气像郁蓦九那样反抗。
沈知意的出现让他犹豫不决,依旧没有像郁蓦九那样坚定的选择她。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犹豫让她对他感到失望。
郁蓦九说的没错,是他亲手将自己心爱的人推给了他。
从郁家老宅出来,郁蓦九拨通了个电话:“帮我策划个求婚现场。”
孟阳呲笑一声,随口问了句:“谁要求婚这么大面子,劳烦你亲自开口?”
郁蓦九伸进裤兜,指腹摩挲着丝绒方盒,眼里闪过一丝柔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