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夏当权臣 第41章 血染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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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大营·第三营区——

火光摇曳,人影幢幢。第三营区的校场上,气氛诡异而紧张。

数百名被煽动起来的兵卒,大多眼神迷茫,夹杂着恐惧和一丝被裹挟的激愤,手持着并不齐整的兵器,簇拥在几个为首的军官身后。

为首者,正是白天被陈芝儿当众削了面子的侯参将,他此刻披甲执锐,脸色在火光下显得狰狞而决绝。他身边还有几个平日里与他沆瀣一气、同样被裁撤了大量“私兵”的旧部将校。

“弟兄们!”侯参将挥舞着腰刀,声音嘶哑地鼓噪,

“陈芝儿那娘们儿不给我们活路!裁了咱们的人,断了咱们的财路,还要把咱们当牲口一样操练!她这是要咱们的命!是想把咱们京营的根子都刨了!咱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稀稀拉拉的回应响起,更多的是沉默和不安。

“今天烧粮仓的兄弟就是榜样!”侯参将见响应不够,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试图激发混乱,

“固安那边已经闹起来了!朝廷要乱了!咱们趁乱干了那娘们儿,夺了兵权!到时候,这京畿大营,还是咱们说了算!升官发财,就在今夜!”

他刻意模糊了固安大火的真相,将其渲染成反抗新政的信号。

就在这鼓噪声达到顶点,一些兵卒眼神开始变得凶狠,侯参将等人也暗自握紧刀柄,准备冲击中军帐“清君侧”之时——

“轰!轰!轰!”

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如同重锤敲击大地,从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脚步声的,是无数火把骤然亮起,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将整个第三营区照得亮如白昼!

火光映照下,一排排、一列列身着崭新玄甲、手持雪亮长矛和劲弩的精锐士兵,如同钢铁铸就的城墙,将整个第三营区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眼神冰冷,队列森严,杀气凝如实质,与校场上那群乌合之众形成了天壤之别!为首的大旗上,“磐石”二字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磐石营在此!放下武器!跪地免死!”

“顽抗者,杀无赦!”

震天的吼声如同海啸,瞬间压下了所有的鼓噪!

侯参将等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们万万没想到,陈芝儿早有防备,而且调动的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她一手打造、装备最精良、训练最严酷的亲军“磐石营”!

“侯老狗!你当本将的刀是摆设吗?!”一个冰冷彻骨、带着无边杀意的女声如同惊雷般炸响!

只见陈芝儿一身黑甲,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狂舞,如同浴血修罗,策马从“锐锋营”队列中缓缓走出。

拓跋宏紧随其后,手中弯刀已然出鞘半寸,眼神如同锁定猎物的恶狼。

陈芝儿身后,是数百名杀气腾腾、眼神狂热的新军悍卒!

陈芝儿勒马停在包围圈外,目光如利箭般穿透人群,死死钉在侯参将身上:

“聚众作乱,煽动营啸,图谋兵变,刺杀主帅!侯彪!你还有何话说?!”

侯参将侯彪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他知道今日绝无善了,索性豁出去了,嘶声吼道:

“陈芝儿!你擅权跋扈,裁撤忠良!老子是清君侧!弟兄们,跟她拼了!杀出去才有活路!杀啊!”

他猛地挥刀,率先向陈芝儿的方向冲来,试图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他身后的几个死忠军官也嚎叫着跟上!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冰冷的死亡之音!

“放!”

陈芝儿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嗡——!

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响!数百支弩箭如同飞蝗般从磐石营的阵列中激射而出!密集的箭雨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面的侯彪及其死忠!

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声不绝于耳!侯彪身上瞬间插满了箭矢,如同刺猬,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箭簇,手中的腰刀哐当落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他身后的几名军官也几乎同时被射成了筛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栽倒在地!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校场上所有被裹挟的兵卒,看着眼前如同被割麦子般倒下的军官,看着那黑洞洞的弩箭再次上弦对准了自己,看着陈芝儿那毫无感情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彻底崩溃!

哐啷!哐啷!

兵器如同雨点般被扔在地上。

数百名兵卒如同被抽掉了骨头,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磕头如捣蒜: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饶命啊!”

整个校场,除了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压抑的哭泣求饶声,一片死寂。

陈芝儿策马缓缓穿过跪伏的人群,马蹄踏在冰冷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如同踏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她来到侯彪血肉模糊的尸体前,冷冷地瞥了一眼,如同看一堆**。她抬起头,声音响彻整个死寂的营区:

“侯彪及其党羽,聚众谋逆,罪证确凿,就地正法!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余者胁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鞭笞三十,革除军籍,发配北疆垦荒团,永世不得归京!”

“自即日起,京畿大营,再有敢言‘旧制’、敢阻‘新政’、敢生异心者,侯彪便是榜样!”

“都给本将记住!这刀,是陛下的刀!这兵,是陛下的兵!这大夏的军规,只有一条——令行禁止,忠于陛下!”

“听明白了吗?!”

“明白!忠于陛下!忠于陛下!!”数万将士(包括包围圈外的),被这血腥的铁腕彻底震慑,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再无半分杂念!

陈芝儿用侯彪的血,彻底洗刷了京营的旧日沉疴,为新军烙下了最深的忠诚印记!

——固安县城·西官仓废墟——

天光微亮,大火已被扑灭,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粮食烧毁的呛人气息。数个巨大的粮囤化为灰烬,残垣断壁间冒着缕缕青烟。

幸存的粮囤被熏得漆黑,周围一片狼藉。百姓们远远围观,脸上满是心痛和恐惧。

林清源双眼布满血丝,官袍上沾满了烟灰和水渍,却依旧挺直脊梁,指挥着衙役和赶来帮忙的民壮清理现场,救治伤者,维持秩序。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但命令依旧清晰。

“大人!陈将军到了!”一名衙役飞奔来报。

林清源抬头望去,只见晨曦中,一队玄甲骑兵风驰电掣般卷着烟尘而来,为首者正是忠勇伯陈小川。

他飞身下马,动作矫健,快步走到林清源面前,看了一眼惨烈的废墟,眉头紧锁:“林大人,情况如何?”

“火势已控,但……损失惨重,烧毁了至少五囤存粮,皆是预备过冬的官粮和常平仓粮!”林清源声音沉重,“所幸隔离及时,保住了旁边七囤。下官已命人严加看守。”

“四门已封锁,许进不许出!”陈小川点头,眼中寒光一闪,“纵火者,插翅难逃!林大人可有线索?”

“有!”林清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引着陈小川走到一处相对完整的墙角,那里有几名衙役看守着一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

“此人乃粮仓管事钱禄,是钱德贵的远房族侄。大火起时,他行踪鬼祟,试图从后门溜走,被值守民壮当场擒获!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林清源递过一个油布包。

陈小川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封密信和一个沉甸甸的印章。

密信上赫然写着:“……事成之后,城外十里坡,自有重金酬谢……务必焚毁甲字、丙字、戊字号仓……嫁祸刁民……”

落款是一个模糊的印记,但信纸的材质和墨迹,与之前查抄钱家时发现的某些账册用纸一模一样!而那印章,更是钱家控制城内几家大商号的私印!

铁证如山!

“好!”陈小川眼中杀机毕露,“钱家余孽,死到临头还敢兴风作浪!来人!”他厉声下令,

“立刻查抄所有与钱家有勾连的商号、宅邸!按名单锁拿所有涉案人员!凡有抵抗,格杀勿论!林大人,你负责审讯此獠,务必撬开他的嘴,挖出所有同党!”

“下官领命!”林清源握紧了拳头。这场大火,烧出了固安豪强的垂死挣扎,也烧出了将他们彻底连根拔起的契机!

——皇宫·午门外——

日上三竿。午门前的广场上,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肃杀之气。

文武百官被紧急召集于此,连平日不上朝的勋贵也被勒令到场。

广场中央,跪着一排被扒去官服、披头散发、面无人色的官员。为首的,正是工部物料司主事吴有德。他们身后,站着两排手持鬼头大刀、面无表情的锦衣卫刽子手!

皇帝一身玄色常服,端坐在临时设于午门城楼上的龙椅中,面色沉静如水。厉欣怡、唐若雪侍立左右。

陈芝儿一身戎装,按刀立于阶下,身上似乎还带着昨夜未散的血腥气。沈墨也被特旨召来,站在文官队列的末尾,看着场中景象,面无表情。

刑部尚书手捧圣旨,声音洪亮地宣读着吴有德等人的罪状:

“……工部物料司主事吴有德,贪墨渎职,阳奉阴违,以次充好,贻误永济渠国计民生大工,罪证确凿……依律,当斩!抄没家产,妻女没入官婢!其余涉案官员,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随着一个个罪名和判决宣读出来,午门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被绑缚的官员们瘫软在地,屎尿齐流,哀嚎求饶声响成一片。

吴有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嘶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饶命………”

然而,龙椅上的我,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行刑!”刑部尚书宣读完圣旨,厉声喝道。

鬼头大刀高高扬起,在秋日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咔嚓!咔嚓!咔嚓!

利刃斩断骨肉的闷响接连响起!一颗颗头颅滚落尘埃!滚烫的鲜血喷溅在午门前的青石板上,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广场!

百官之中,不少人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更有甚者忍不住弯腰干呕。

他们终于亲眼目睹了这位年轻帝王推行新政的铁血手腕!这血,是警告!是宣告!任何阻挡新政的螳臂,都将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城楼边缘,俯瞰着下方血染的刑场和噤若寒蝉的百官。发布朕令,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永济渠,关乎百万黎民生死!清丈田亩,关乎天下赋税公平!整军经武,关乎社稷安危!”

“此等蠹虫,为一己之私,置国计民生于不顾!其罪,当诛!其血,当流!”

“朕的新政,如日方升!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这血,不够红!这路,尚未平!”

“诸卿,”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每一个官员的脸,“好自为之!”

言罢,皇帝转身,玄色衣袂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头也不回地步入深宫。

只留下午门外一片死寂,和那满地刺目的、尚在流淌的鲜血,无声地诉说着新政的铁律与帝王的意志。

沈墨看着那滩血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沾着木屑油污的手。他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这血,是为格物之路开的道。他转身,默默地向宫外走去,那里,还有堆积如山的图纸和等待他解决的难题。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厉欣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血,会让她接下来的“商战”少很多麻烦。

唐若雪则轻轻闭了闭眼,旋即睁开,眼神更加坚定——这血,让她深知文教革新之路同样布满荆棘,但势在必行。

陈芝儿按着刀柄,感受着刀鞘传来的冰凉触感——这血,印证了她的路,唯有铁与血,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一切。

新政的巨轮,碾过最初的荆棘与骸骨,在血色的晨曦中,继续向着未知的深海,轰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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