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漫天要价不成便拉着咱们报了官,顺子哥担心误了接大人的时辰,便自己留在那里处理事情,让小人先来宫门口等大人。”
说着,车把式又看了看天:“也不知顺子哥何时能来,大人,可要先进马车里休息片刻,等顺子哥来了再走?”
仲清荷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登上了马车。
“不必等了,我们先回去。”
她前几日给嫡女写信叫她回来,算算日子,今日也该到府上了。
她还有许多事情得赶紧和女儿细细交代。
马车距离宫门越来越远,穿过官道后又行驶到了窄道之中。
仲清荷正闭目养神,马忽然发出一声嘶鸣,整个车厢剧烈晃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啊!”车把式的声音戛然而止。
仲清荷迅速摸向腰间防身的短刀,然而还没来及**,眼前便是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仲清荷讪讪一笑。
“我与太女殿下共事十多年,竟还不如一个刚来凤雍国的人了解殿下,还真是可笑。”
“你为何背叛孤!”商芷若冷冷发问。
仲清荷讪笑:“太女殿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既要又要的好事,在您选择保下敖青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今日这个结局。”
商芷若咬牙:“孤与你结盟多年,是如此的信任你,可你却背叛孤!”
“你就算不顾孤的感受,那你有没有想过墨儿,他可是你的亲外孙!”
“墨儿?”仲清荷笑容苦涩,“若墨儿是个女儿该有多好,至少臣还能看到一丝希望,只可惜……”
闻言,商芷若的神色更加冰冷了:“墨儿是男儿又如何,那也是源儿留给孤的唯一血脉!”
“什么唯一血脉?”仲清荷眸光渐冷。
“殿下,您当真有那么在乎墨儿和源儿吗?您之所以一直将他们挂在嘴边,是因为您现在只有他一个正君,一个孩子罢了。”
“待你扶敖青上位,再诞下女儿,你扪心自问,你的眼里还会有墨儿吗?或许到那时,墨儿连命都没了。”
“你胡说!”商芷若立刻反驳。
“还有,青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跟沛儿一样都是无辜的,可你却唆使沛儿给青儿下毒,是你害死了沛儿!”
“孤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你掩饰此事,你非但不领情,还在孤的母皇跟前跟孤玩这一出,仲清荷,你有心吗!”
地牢里沉默了片刻,被绑在木架上的仲清荷忽然再次笑了。
“是,毒是我叫沛儿下的,可殿下竟说敖青是无辜的?他若无辜就不会杀了沛儿叫殿下你左右为难了。”
“殿下,敖青姐弟俩和臣做的事情是一样的,我们都在逼殿下您做选择呢!”
“或者说,他们比臣做得更狠,更绝!”
商芷若脸色一黑:“你无非就是想挑唆孤与敖青之间的关系!”
仲清荷摇了摇头:“就你这样,是斗不过她的,你与她差远了……”
“你说谁?敖青?……你是说商幽月?”商芷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就凭她?也敢跟孤斗!”
商芷若**着嘴角退后两步:“仲清荷,看在墨儿的份上孤不会杀你,孤会让你亲眼看见孤登上皇位!”
从地牢里出来,商芷若便对上了敖青担忧的目光。
“殿下,您脸色不太好,可是仲清荷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殿下您不必在意,如今她在殿下手里,殿下也不必担心她会和她的党羽再做些什么不利于殿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