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神病的我被卖到了缅北 第8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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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应是好事,他大概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之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谭设君转过头去,看到正缓缓走来的沈如归。

“你就是沈如归?”

谭设君心情很烂,而他心情很烂的时候,就通常不怎么有礼貌。

不过刚好沈如归是个讲礼貌讲过了头的人,半点对此不在意。

“对,我就是真正的沈如归。”

看着谭设君死气沉沉的脸,沈如归反倒笑道。

“守在这里也没意义,不如和我出去喝一杯?”

“沈先生。”

吴骥道。

“抱歉,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谭设君说出的话就远远没有这么文明了,他指了指病房里的人,冷笑一声。

“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真的吗?可他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

沈如归的语气非常无所谓,有一种这算什么事啊?你们怎么大惊小怪的感觉,听起来相当气人。

吴骥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了。

“沈先生,对于冒充你身份的事情是我们内部协商的问题,但这里是医院,还请你注意言辞。”

“没事,他们又听不懂中文。”

沈如归笑了笑,他甚至非常善解人意的宽慰道。

“不用感觉太抱歉,我不怎么在意这事,况且我想,慕光那样大度的人就算醒不过来也不会怪你们的。”

“沈如归!”

谭设君彻底怒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如归无辜的摊开手。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呢?”

他挑高了眉毛,道,“是他自己在破冰船上一言不发,也是他在靠了码头之后拒绝支援,非要自己一个人不声不吭打车,最后晕倒在医院大厅。”

他就像找茬一样说。

“况且出租车司机你们不是也已经联系过了吗?人家司机也表示他步伐稳当,语气平稳,看起来没事。”

“你也知道是看起来!”

“对啊。”

沈如归眼神忽然凉下来,冷得惊心,语气中也带上点针锋相对的恶意。

“你也知道,是看起来。”

谭设君一顿。

“他看起来没事,你们就真敢把他当没事人一样用吗?”

沈如归是彻底不打算装了,隐藏在言语深处那点刁钻的针对和嫉妒终于一层层拨开暴露出来。

“把病入膏肓的队员送进大海,孤立无援,等人出事了守在病房门口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是哭给人看呢还是哭给鬼看呢?”

吴骥现在算是听明白了,沈如归确实是来找茬的,不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找茬。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吴骥有些想不通,青年在船上都干了些什么?让沈如归阴阳怪气奋斗到这种地步。

“何必呢?”

沈如归残酷的笑了笑,用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道。

“连我这个外人看一眼都能发现,你们要是细心一点,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谭设君皱眉盯着他,却没说话。

无数言语托词盘踞喉间,他却不能泄露一丁点内部机密。

沈如归说的有错。

他们不是不清楚,不是没看见,更不是意识不到。

他们劝诫了,阻拦了,软硬兼施,但没有什么能撼动那个人往前走的决心。

他像上天派来的使者,完成了任务就必须要离去,而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够撼动他的意愿。

沈如归说的没错。

他们明明清楚,明明看见,明明意识到了。

却仍然把他送上了这艘危机四伏的游轮,任凭的摸爬滚打,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受尽病痛的折磨。

而当灾难真正降临时,他们又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谭设君看了一眼被无数仪器包围的病床,上面的人对他们此刻的争论一言不发。

薄薄的一面墙,咫尺之近,却在此刻隔开了生死,分出了阴阳两间。

他们与他中间的距离明明只有一扇百叶窗,却像隔了万重山般难以逾越。

千言万语,最后凝成一声叹息。

“他的事情,太多事是我们无权知道的保密。”

沈如归目光一点一点移过来,突然道,“谭警官,他跟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怎么介绍自己的?”

怎么介绍自己的?

谭设君垂下眼睛,沉声道。

“他说他叫慕光。”

“是啊。”

“那你知道他和我第一次见面是怎么介绍自己的吗?”

沈如归凝视着他,道,“五个身份。”

“他当着我的面,前前后后足足披了五层皮,而面对你们,第一次见面就直接连自己的真名都报出来了。”

“这还不算坦诚吗?谭警官,如果这样都不算,那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能够检验信任。”

他看着谭设君的眼睛,问,“保密可称不上借口,我不信他没有对你们坦白过。”

沈如归猜的很准。

慕光的确向他们坦白过,虽然不是他的全部,但也不止一次。

那不是退却,而是百般权衡下的克制。

在所谓的“保密”要求下,他仍然挑挑拣拣,不惜一层一层揭开伤疤,也要把自己的真面目刨出来给他们看。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谭设君问。

“我要你们暂停对他指派任务。”

沈如归不再拐弯抹角,直白的要求道。

“不管是停职还是休假,什么借口都好,不能让他再参与到和塔罗有关的一切案件中。”

ICU走廊草莓的灯光照的他唐装上的虎纹越发鲜艳,仿佛透着货真价实茹毛饮血的鲜红。

“相信你们也发现了,尽管这些人的代号和塔罗牌的牌面确实有雷同之处,但是却不完全相同,或者说和我们通常理解的释义有很大出入。”

女祭司不是女性,审判官审判的不是自己,而魔术师甚至不是个人。

“塔牌犯罪组织的成员不能用其所代表的塔罗牌的释义简单解释。”

沈如归道。

“但在拍卖会上拍卖的人头我数过了,哪怕算上缓了一会儿才沉底的船主人,也不足十一个。”

“………”

沉默两秒。

谭设君肃声道,“塔罗大阿尔卡纳当初从围剿中逃出来的卡牌有十一个,但你是从哪知道这么详细的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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