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第一纨绔,烧纸买下双胞胎 第436章 布局重阳祭(一)

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

下了轿子,大相国寺那恢弘却透着几分匠气的山门在望。

张永春一身华贵锦袍,闲庭信步般走在最前,何诗菱与何书萱一左一右稍后半步侍立。

三斤半则如铁塔般沉默地跟在最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你就当他是锐利。

而他们身后,两辆盖着油布的骡车停在寺门外,引得进出的香客频频侧目。

今天这守门的知客僧是个生面孔,虽然没见过张永春,但是眼力见儿倒是不差。

一见张永春这通身的气派和身后那两辆显然装着“布施”的车驾,脸上立刻堆起殷勤的笑容。

赶紧小跑着迎上前,合十行礼:

“阿弥陀佛,施主福寿康安!

小僧有礼了。不知施主是来礼佛,还是……”

张永春手里杜甫能动的扇子摇了摇,挑起下巴淡淡吩咐了一句:

“去,告诉你们福诚禅师,就说有客来访,请他出来迎一迎。”

语气随意得仿佛在吩咐何诗菱把她妹妹摞起来一样。

而知客僧听见这话顿时就是一愣,寻常香客哪有指名道姓要大知客僧“出来迎接”的?

但看对方这架势,绝非等闲,他也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是是,小僧这就去通禀福诚师叔,请施主稍候片刻。”

说完,转身一溜小跑进了寺内,直奔福诚的禅房。

福诚的禅房在福通禅房的不远处,和福通的禅房不一样的是,福诚的禅房占地面积很大。

毕竟他那个身材,你地方小了也睡不开。

而此刻的福诚,正撅着差不多得有五十斤的后鞧,趴在榻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他那视若珍宝的“日月明镜台”。

一张大肥脸映照在镜子中,俩眼都快冒光了。

他顺着透过窗棂的阳光,时不时地将镜面对准光线,看着那古朴镜背上缓缓浮现、金光流淌的《菩提偈》,胖脸上满是陶醉和贪婪的笑。

想不到的就去看看良子吃到焖子的表情。

从榻上坐起来,福诚一边看,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

“……何处惹尘埃……妙啊,真是佛门至宝,合该我福诚有此佛缘……”

就在这时,“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吓得福诚一个激灵,手一哆嗦,那面珍贵的镜子差点脱手飞出!

当下他就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去接。

还好他胃袋大,镜子掉在了他的胃袋上,才被堪堪接住,惊出他一身冷汗,心肝脾肺肾篮子牛子全都揪紧了。

“混账东西!”

回过神来的福诚惊魂未定,一股邪火直冲顶门。

嘎吱一声从榻上坐起来,不去管那眼睁睁从月牙恢复成直板的床榻,他猛地拉开 房门,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因惊吓和愤怒涨成了猪肝色。

对着门外手足无措的知客僧劈头盖脸就骂:

“作死啊!慌慌张张的,赶着去投胎吗?!

何事惊扰我,若说不出个一二三,今日便叫了你师兄来抢你舂实了!?!”

要不怎么说吃得多的人吐得也多呢,福诚这一顿废话,那唾沫星子几乎喷了知客僧一脸。

最后那句恐怖的威胁把知客僧吓得一缩脖子,结结巴巴地道:

“师、师叔息怒!

是山门外来了位年轻公子,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还带着两车东西……

他、他指名要师叔您……出去迎接。”

这最后四个字,知客僧说得声音极小,生怕再触怒了这位脾气火爆的师叔,让他今晚被打桩。

“什么?!要我出去迎……”

福诚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嘴边的怒骂刚要出口,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觉定眼疾手快,赶紧凑到他耳边。

压低声音急促地道:

“师叔!切莫动气!

您想想,华贵公子,带着东西,指名要您迎……这、这八成是那位张檀越来了啊!”

“张檀越?”

一听说是张永春,福诚满腔的怒火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

而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难以抑制的贪婪。

那位随手就送出“日月明镜台”这等佛宝的张檀越?

他来了?还带着东西?难道是又有宝贝?!

福诚脸上的怒容如同变戏法般迅速褪去,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热络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惊魂未定的胖脸上显得有些扭曲。

他一把推开挡路的知客僧,肥胖的身躯展现出惊人的敏捷,迈开大步就朝山门方向滚去。

眼见自己舅舅跟野猪拱圈一样飞了出去,觉定连忙小跑着跟上。

而福诚一路跑过来,远远望见山门外负手而立、气定神闲的张永春和他身后那两辆引人遐想的骡车,脸上的笑容瞬间又真挚了十倍。

就连本来都已经很快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福诚的膝盖:你就跑吧活爹,谁能活过你啊!

而福诚现在已经没空管自己膝盖的悲鸣了,他一边跑,一边高声招呼,声音里充满了夸张的惊喜和谄媚:

“哎呀呀!张檀越!

果真是您大驾光临!

贫僧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啊!”

直到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双手合十,深深一揖,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您若是来,为何不派人知会一声。

贫僧定当扫榻焚香,早早在此恭候才是!怎敢劳动檀越久等!

快请!快请进寺!”

而张永春看着福诚这副前倨后恭、汗流浃背的谄媚模样,也没啥表示,只是淡然道:

“福诚禅师不必多礼。

我先前不是说过,要助贵寺成为禅林正朔么?

这眼看重阳佳节将至,普利法会要开了,正好野是贵寺扬名的良机。

张某此来,便是要看看贵寺日常情形,也好着手布局。”

“布局?”

福诚的小眼睛瞬间亮得惊人,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瞟向那两辆骡车,仿佛要穿透油布看清里面的“佛宝”。

这布局,难道是要再给我们寺里写好东西吗?那可太好了!

他搓着手,脸上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嘴上却故作推辞:

“哎呀呀!张檀越您太费心了!

您赐下的那件‘锦斓袈裟’,如今已供奉在藏经阁最深处,日夜有武僧守护,那真是无上佛宝,旷世奇珍啊!

有这一件,便足以让我大相国寺光耀禅林了!哪里还敢再让檀越您破费……”

他一边说着“不敢破费”,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张永春,眼神里的渴望简直要化为实质。

他这话也是实话,那件锦斓袈裟是被供起来了不假,只不过是供在自己师兄身上。

而张永春心中冷笑,这帮秃驴是真贪心啊。

不过越贪心越好,就怕你们不够贪。

他面上依然是那样不动声色:

“禅师误会了。

我此次并非为赠宝而来。

我说了,是来看看贵寺日常如何运作,香客如何接待,这重阳法会的前期气象又如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寺门内显得有些杂乱的人 流。

“这布局,总得先看清地基不是?”

眼看就要重阳节了。

他要借着这个机会,一下子名动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