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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考上大学的事,让一家人高兴了好几天。
几天后,陈凡难得清闲,便带着雪儿和两个孩子上街。
省城最热闹的百货大楼里,暖水瓶、搪瓷脸盆、凤凰牌自行车摆得琳琅满目,
“老公,你看这个,多喜庆!”雪儿指着布料柜台上一匹大红色的“的确良”,眼睛亮亮的。
陈凡正抱着儿子,闻言笑道:
“喜欢就买,扯上几尺,回头让妈做件新衣裳,开学穿去京城,保准是你们宿舍最俊的姑娘。”
一家人正说笑着,陈凡忽然感觉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回头,只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工装夹克的男人匆匆挤进人群,背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那背影……怎么有点眼熟?
陈凡皱了皱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人刚才撞他的时候,似乎用手指在他胳膊上飞快地敲了两下。
这是他们以前跟黄三那帮人约好的暗号。
他把怀里的儿子递给雪儿,又摸了摸女儿的头。
“媳妇儿,你带孩子在这边等我一下,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上个厕所就回来。”
说完,他没等雪儿反应,便转身快步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绕过百货大楼,拐进旁边一条堆着杂物的窄巷子,陈凡果然看见那个灰色夹克男正焦急地等在里面。
“兄弟,啥事儿?”陈凡走过去,沉声问道。
那人一转过头,陈凡就愣住了。
那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破着,满是仓皇和狼狈。
他一看到陈凡,就像看到了救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陈哥!求求你,救救我们三哥吧!”
“哎,兄弟有事儿说事儿,你别搞这套啊!”
陈凡赶紧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你是黄三手底下的兄弟吧?他怎么了?”
那人站稳了,可身子还在抖,急急地说道:
“三哥遭老罪了!上次,咱们不是配合警察,把刘三那伙人给阴了一把吗?
可哪知道,刘三虽然进去了,却把他背后那尊大佛给得罪了!”
“他背后的人?”陈凡眉头一紧。
“是啊!那家伙的报复来了!我们名下的台球厅、录像厅,一夜之间全被查封了!
三哥这些年带着兄弟们,也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儿,**底下都不干净,这一查,好多兄弟当场就被抓了!”
他抹了把脸,声音越发凄惨:“三哥侥幸带着我们几个跑了出来,可是在逃的时候,被对方的人算计了,一条腿都给打断了!
现在我们躲在郊外一个废弃的砖厂里,大伙儿身上都有伤,又不敢出来找医生,眼看三哥那腿……再拖下去就要废了啊!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壮着胆子来找您!”
陈凡听完,脸色也沉了下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他拍了拍那兄弟的肩膀,干脆地说道,“你告诉黄三,让他再坚持一下,别乱动。
等晚上,我就过去。有什么事儿,到了之后我们再谈。”
他递给对方几张“大团结”,又叮嘱了一句。
“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别让人给盯上了!”
打发走了那个兄弟,陈凡转身往百货大楼走,脑子里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刘三背后的人?王学明吗?
不对。老王上次被自己一番操作,已经整得疯疯癫癫,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他的人不可能还有这么大能量。
那家伙背后还能有谁?
难不成是省城里哪个自己没听过的黑道大佬?
算了,不想了,今儿晚上过去瞧瞧,问问黄三就什么都清楚了。
当天晚上,陈凡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借口厂里有点急事要处理,便骑着自行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一路朝着郊外骑,靠着白天那兄弟给的大致方位,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找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在一片荒草地后面,找到了那个据说已经废弃多年的砖厂土窑。
刚一靠近,两个黑影就警惕地从暗处闪了出来,手里还攥着木棍。
“谁?”
“我,陈凡。”
听到这个名字,那两人明显松了口气,立马换上了一副恭敬又激动的神情,赶紧迎了上来。
“陈哥!您可算来了!快,三哥就在里面!”
跟着两人进了黑漆漆的土窑,一股子血腥味和霉味就扑面而来。
里面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光线下,七八个汉子或坐或躺,个个带伤,
像一群斗败了的公鸡,蹲在墙角,面前空空如也,没吃的也没喝的,气氛一片死寂。
窑洞最里面,黄三正躺在一张破草席上。他那标志性的光头上满是伤痕和血口子,
一条腿更是血肉模糊地扭曲着,裤腿被血浸透,黏在伤口上,看着就钻心地疼。
这家伙,是真挺惨的。
看到陈凡进来,黄三挣扎着就想爬起来打招呼。
“陈哥,你……”
“别动。”陈凡快步走过去按住他,“我看看你的腿。”
他蹲下身,小心地撕开黄三的裤腿,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腿骨确实断了,而且断口错位,伤得相当不轻。
但这对于拥有系统医术的陈凡来说,根本不算事儿。
他扶稳黄三的腿,手上猛一发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错位的骨头被他瞬间接回了原位。
在黄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时,陈凡又麻利地从旁边找了几块平整的木板当夹板,用布条牢牢固定好。
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用纸裹着的药末——那是他从系统空间里零成本培育出的伤药——捣碎了直接敷在了伤口上。
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扩散开,那钻心的疼痛很快就减轻了大半。黄三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腿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
“行了,养一阵子就好。”陈凡站起身,把自己带来的一个大布袋扔了过去,
“这里面有盒饭、方便面还有火腿肠,先让兄弟们填饱肚子再说。”
看着那群人狼吞虎咽地分着食物,陈凡拉了张破凳子在黄三旁边坐下。
“说说吧,怎么回事?刘三不是已经被我整垮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个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