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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让刘三的神志有些涣散，他艰难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皮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好不容易才看清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样貌。
但他还是咬着牙，含糊不清地吐出三个字：“不……不认识……”
“他**！”
陈凡怒火攻心，抬脚又是一记重踹，直接将刘三踹得翻滚在地，蜷缩成一团。
他上前一步，踩住刘三的胸口，恶狠狠地吼道：“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就敢派人去撞伤我妈和我媳妇儿？！你**当老子是**呢，是吧？！”
怒吼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陈凡转过头，对一旁的黄三冷冷地说道：“看来这货还是嘴硬。老黄，交给你了！给我往死里打，往冒烟的打！”
“好嘞，陈少！”
黄三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狞笑一声，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们再次围了上去。一时间，拳脚相加的声音和刘三凄厉的哀嚎惨叫响成一片。
“别……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没过几分钟，硬汉就变成了软脚虾，刘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开始连连求饶。
陈凡这才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停下。
此时的刘三比刚才更惨，不仅脸肿成了猪头，嘴里更是空荡荡的，门牙都没了，说话直漏风。
“认……认识了，认识了……”他涕泪横流地哀求道，“陈少，我认识您……求您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陈凡冷笑一声，“没那么便宜。”
他蹲下身，盯着刘三血肉模糊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是谁给你的钱，让你做这件事的？你说出来，老子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不然，老子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残忍。”
刘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但还是有些迟疑，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陈少，跟这种人废什么话！”黄三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我看，把这货直接活埋了最好！反正我这游戏厅后面就有一块空地，原本是个**场，没人会去那儿，让他一个人烂在那儿喂野狗，神不知鬼不觉！”
这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三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颤颤巍巍地说道：“是……是一个王老板！他给了我一万块钱，说您跟他有过节，让我找人弄死您！可是您这几天始终不在家，我没机会下手……后来，我打听到了您家里的情况，知道您母亲和您媳妇儿那天要出门，所以……所以就给了那个司机五千块钱，让他动手……我自己……自己留下了一半……”
陈凡听到这里，气得都笑了，那笑声冰冷刺骨，充满了杀意，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呵呵……老子的命，才**只值一万块钱。”
他猛地揪住刘三的衣领，吼道：“姓王的！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姓王的！省城姓王的这么多，难道老子要去找天下所有姓王的麻烦吗？啊？！”
“是……是叫王学明！”刘三被吓得几乎要昏过去，失声叫道。
“你说的谁？！”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楚天云，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脸色大变，失声惊呼。
“王学明？我王叔叔？这怎么可能？！”
地上的刘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这位少爷，我不敢骗您啊！找我的那个人，的确就是王学明，
王老板！哦……对了，我听他说，他好像……好像是跟您家走得挺近的！”
刘三的话音落下，空旷的厂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凡和楚天云的脸，都冷得像是冰。
“王学明……王学明……”陈凡缓缓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没想到，真是这个鬼孙子。没想到，他还真敢对我动手……真是活腻歪了。”
他转过头，看着脸色同样难看的楚天云，语气平静却蕴**雷霆之怒。
“天云，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去办。”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却带着让天地变色的寒意。
“起风了，那就……让王家破产吧。”
楚天云第一次在陈凡的脸上看到这种杀气腾腾的样子，那是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绝对漠然，让他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发虚。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沉声说道：“凡哥，既然这事儿跟王叔叔有关系，那我也必须跟你走一趟。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他，我楚天云绝对不会包庇他！”
第二天一大早，省城一家颇有名气的饭馆里。
王学明正意气风发地坐在包厢里，擦拭着茶具，等待着一位重要的客户。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个人影径直走了进来，一**就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
王学明抬起头，当他看清来人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他几乎是本能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转身就想往外跑。
然而，他刚跑到门口，就被另一道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去路。楚天云面无表情地挡在门口，伸出手，像拎小鸡一样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按回了座位上。
饭店里人来人往，十分嘈杂，两人都没有选择直接发飙。
陈凡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王老板，又见面了。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王学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强作镇定：“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陈凡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一万块……你未免也太小气了点儿吧？我陈某人的命，怎么也得值个十万八万的，你一万块就想买我的命，是不是有点太抠了？”
“你……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王学明眼神躲闪，故意装傻，声音也大了起来，“你别在这儿给我胡搅蛮缠！我这儿马上有重要的客人要来，你要是坏了我的生意，我跟你没完！”
“现在，是我跟你没完。”陈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