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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百货大楼的影响力真不是说说而已。
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将“小食神”辣条的名号传遍了省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红彤彤、油亮亮、又香又辣的小零食，以一种近乎病毒式的速度迅速成为了现象级的爆款。
学校门口，放学的孩子们不再冲向卖冰棍的推车，而是把零花钱攥得紧紧的，围在小卖部门口高喊：
“老板，小食神还有没有？”拿到手后，一群孩子边走边吃，辣得嘶哈作响，却又满脸幸福，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工厂车间，午休的工人们不再满足于抽一根烟，而是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撕开一包“小食神”，就着馒头或者白开水，吃得津津有味，成了最解乏、最提神的享受。
街头巷尾，就连买菜的大妈们都在讨论：
“哎，你家孩子吃那个叫‘小食神’的没？我家那个昨天吃了两包，今天还吵着要呢！”
一时间，
雪花般的订单，从四面八方飞进了楚氏食品厂那间简陋的办公室。各大商店、供销社的采购员，甚至一些嗅觉敏锐的二道贩子，几乎踏破了工厂的门槛，挥舞着现金，只求能多批几箱货。
仅仅半个月时间，刨除优先供给百货大楼的份额，厂里后续加班加点生产出的八万包辣条，就卖了个七七八八，库存眼看就要见底。
这天晚上，楚天云拿着账本，激动得满脸通红，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哈哈哈，小凡太爽了，实在是太爽了，这赚钱的感觉太爽了呀。”
他把账本拍在桌子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半个月！纯利润快一万块了！照这个速度下去，别说还清烂账，恐怕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小食神’就能风靡全国了！”
看着楚天云那副仿佛已经站在人生巅峰的模样，陈凡却只是平静地将最后一笔账目核对完毕，然后缓缓地合上了账本。
“天云哥，别高兴得太早。”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楚天云的兴奋劲儿顿时消散了大半。他愣愣地看着陈凡：“怎……怎么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是好事，但也是警报。”陈凡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厂区，语气沉静，
“你想想，辣条这东西，说白了是什么？就是面筋加上调味料。它需要什么造火箭的复杂技术吗？需要什么国外进口的精密设备吗？”
楚天云被问住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对，什么都不需要。”陈凡转过身，目光锐利，“咱们能做，就意味着别人也能做。
现在市场上还没有，是因为他们没见过，没反应过来。你信不信，最多再过一个月，市面上就会出现各种‘小神童’、‘食神王’之类的辣条。
咱们厂门口排队的盛况，就是活广告，在手把手地教别人怎么赚钱。到时候，他们为了抢市场，甚至可能把价格压得比我们还低。”
陈凡的一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楚天云的心上。
他脸上的红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后怕和凝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看到了眼前的繁荣，却忽略了背后潜藏的巨大危机。
看着楚天云冷静下来，陈凡才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咱们的先发优势还在，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优势，变成谁也夺不走的胜势！”
他眼中重新燃起熊熊的火焰，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销量上来了，咱们手里也有了第一笔活钱。我打算这么干！”陈凡伸出手指，开始布置他的计划。
“第一，给工人们加工钱！这段时间大家跟着我们连轴转，辛苦了。人心都是肉长的，钱给到位，大家干活儿才有劲，才能把厂子当成自己的家！”
“第二，扩建厂房，扩大生产线！就我们现在这个小作坊，应付一个省城都够呛，别说全国了。
趁着现在热度最高，咱们有多少就卖多少，一刻都不能停！我要立刻租下旁边那几个废弃的仓库，全部改造成生产车间，再招一批人，把产量给我翻上几番！”
“咱们要做的，就是在那些模仿者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之前，用最快的速度，把‘小食神’这个牌子，牢牢地刻在全省，乃至全国消费者的心里！让他们一提到辣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就算以后别人也做，那我们也是妥妥的龙头老大！”
听着陈凡条理清晰、野心勃勃的计划，楚天云仿佛能看到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正在拔地而起。他心中的那点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炙热的豪情。
“好！”楚天云重重一拍桌子，眼睛里全是光，“小凡，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我明天就去找人谈租仓库的事！”
兄弟两人一番合计，分工明确。
“天云哥，那厂里扩建和招工的事，就全拜托你了。”陈凡拍着楚天云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你是厂长，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一把手，这事你看着办，钱不够就从账上支，人手不够就去招！总之，给我把场面撑起来！”
“你放心！”楚天云拍着胸脯，如今的他已经有了几分厂长的气势，“这事儿交给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你就瞧好吧！”
把辣条厂的未来规划交到楚天云手上，陈凡也松了一口气。他的摊子越铺越大，不可能事事亲为，必须要有信得过的人顶上。
而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另一件事上——火锅店。
之前从楚雄手里盘下来的那家店面，位置绝佳，总不能老那么闲置着，那不成浪费资源了吗？
辣条生意只是小打小闹的第一步，餐饮服务业才是真正能做大做强的现金牛。
至于装修这事儿，陈凡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人选，就是徐师傅。
踏实肯干，手艺精湛，把店交给他，陈凡一百个放心。
“说起来，都离开村子这么长时间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陈凡心里盘算着。
正好回去把装修的事跟徐师傅敲定，顺便去瞧瞧老丈人白老三那边养的鱼怎么样了，个头够不够大，能不能出塘了？
那可是他未来火锅店的招牌菜，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