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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冰冷的“规矩”,如同一道创世的号角,在这片由“终结”本身所构筑的漆黑之海中,轰然奏响!
回应他的,是那支通体漆黑、其上缠绕着亿万道凋零星河的巨大画笔,缓缓落下。
它,没有意志,亦无情感。
它只是在执行一个最古老的、最本源的“程序”——终结,一切“存在”。
一笔,画“归零”。
随着笔锋的划动,一道无形的、充满了绝对“虚无”与“抹除”意味的漆黑痕迹,凭空出现在这片死寂之海中。
那痕迹出现的瞬间,林寒只感觉自己那刚刚重铸的、与剑彻底融为一体的仙躯,竟不受控制地,开始“分解”!
构成他身体的“道”,他存在的“概念”,他那不屈的意志……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还原”成了最原始的、不带任何意义的……“无”!
这,便是“终结”的力量!
它,不毁灭,只“抹除”。
它,要将这幅画中,所有不该存在的“色彩”,都彻底……归于空白。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神明都为之绝望的景象,林寒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支正在缓缓落下的笔。
“我的规矩……”
他轻声低语,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无尽的锋芒。
“……第一条。”
他缓缓举起那柄,已经与他彻底融为一体的“不屈道剑”。
“……我,即是‘存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没有试图去抵挡那股正在将他“抹除”的恐怖力量。
他竟将自己那颗刚刚吞噬了亿万道则、坚不可摧的混沌道种,其所有的力量,尽数引爆!
他,竟是要用一场最彻底的“自我”,来对抗那绝对的“虚无”!
“破道最终奥义——”
林寒的声音,冰冷而宏大,仿佛在宣告一个全新概念的诞生!
“——我道永恒!”
“轰隆!”
一股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充满了无尽“混沌”与“不屈”意味的灰色神光,以林寒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光芒,并非是创造,亦非是毁灭。
那是一种更为霸道的、来自概念层面的“宣告”!
它,竟是要在这片由“终结”所主宰的漆黑之海中,强行“定义”出一个,绝对不容被“抹除”的……“存在”奇点!
那道本应将他彻底“归零”的漆黑痕迹,在接触到这股灰色神光的刹那,猛地一僵!
紧接着,令那支终结之笔都为之错愕的一幕,发生了。
那股纯粹的“虚无”之力,竟如同一条撞上了坚不可摧堤坝的河流,被硬生生地,阻挡了下来!
它,竟真的,无法“抹除”掉那个,由林寒用自己的“道”,强行宣告出的“存在”!
而林寒,在成功挡下这致命一击之后,却并未就此停歇。
他看着那支因为自己的攻击被挡下而陷入了短暂呆滞的终结之笔,那双眼眸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战意!
“我的规矩……”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一位正在宣判的君王。
“……第二条。”
他手中的道之剑,再次挥出!
这一次,不再是防守。
而是……进攻!
那道充满了无尽“不屈”与“混沌”的灰色剑光,无视了所有的空间与距离,无视了所有的法则与阻碍,最终,结结实实地,斩在了那支,代表着绝对“终结”的巨大画笔之上!
“……执笔的人……”
他顿了顿,那双眼眸之中,爆发出足以将这片漆黑之海都彻底点燃的璀璨神光!
“……得听我的!”
“当!”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开辟之初的古老钟声,轰然响彻!
那支本应坚不可摧的、由纯粹“终结”概念构筑而成的巨大画笔,在被那道灰色剑光斩中的刹那,竟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嗡鸣!
其上那股属于“终结”本身的、充满了绝对“抹除”意味的意志烙印,竟被那道充满了无尽“不屈”与“混沌”的剑光,硬生生地,斩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而林寒,在斩出这惊世骇俗的一剑之后,却并没有再试图去攻击。
他竟将那柄剑,轻轻地,横于胸前。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竟是在用这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邀请那支,本应是它死敌的……终结之笔!
“来吧。”
他的声音,平淡,却又仿佛蕴含了整个宇宙的“包容”。
“与其,成为一个失败的‘终结者’。”
“不如……”
他顿了顿,那双紧闭的眼眸,猛然睁开!
那双左眼漆黑如渊、右眼璀璨如阳的眼眸之中,爆发出足以将这片天地都为之感化的璀璨神光!
“……成为我手中,那支,能够画出……‘新生’的笔!”
“嗡!”
那支本应是死物的终结之笔,在听到这句充满了无尽“可能”的邀请之后,竟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剧烈颤抖!
它那本应是绝对“漆黑”的笔身之上,竟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了一丝……
……微不可查的……
……混沌灰色。
而就在这一丝灰色出现的瞬间――
那片本应是绝对死寂的、永恒的黑暗,那块承载了所有存在的无垠“画布”,竟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充满了无尽疲惫与欣慰的、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的古老声音,第一次,响彻了这片,即将迎来最终变局的永恒黑暗。
它的声音,不大,却让那支正在颤抖的终结之笔,彻底……平静了下来。
【……回来吧。】
那声音,微微一顿,仿佛在对一个迷失了无数纪元的孩子,发出最后的呼唤。
【……我的……】
【……‘另一半’。】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片本应无形无质的“画布”,竟毫无征兆地,化作了一道模糊的、看不清面容,却又散发着一股足以让万界都为之臣服的、绝对“神圣”与“创造”气息的……巍峨身影!
它,竟是那最初的“画家”,苏醒了!
它缓缓地,伸出了手,朝着那支,正在被林寒的“道”,缓缓“同化”的终结之笔,轻轻一招。
而林寒,这个一手导演了这场大戏的“疯子”,却笑了。
他看着那道正在缓缓逼近的、代表着绝对“创造”的巍峨身影,又看了看那支,即将被“召回”的终结之笔。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无尽锋芒的笑容。
他将那柄已经彻底与他融为一体的道之剑,剑锋斜指,遥遥地对准了那道,正在试图“复合”的……创世本源。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了这片,即将迎来最终结局的永恒黑暗。
“我的规矩……”
他顿了顿,那双眼眸之中,爆发出足以将这片天地都彻底冰封的璀璨寒光!
“……第三条。”
“我的画……”
“……我,自己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