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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和黄文相视而笑,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李阳,我知道你有能耐,更知道你虽然还只是个猎户,却成了地方上的豪强!”
“李家村和赵家营数千口人,都对你忠心耿耿,唯命是从,这是要对抗官府!”
“我早已得到消息,李家村乡勇全数留在村里,你们几个孤立无援!”
“平时本官奈何不了你,今天却要让你成为阶下囚!”
王彪得意洋洋,明显是吃定了李阳!
黄文也走上前来,说道:“听到大人说的话了吧?赶紧束手就擒,免得丢了小命。”
李阳不动声色,冷冷说道:“我李阳行得正,走得端,就算是抓人也得有个理由吧?”
王彪气得一咬牙,大声吼道:“你盘踞在饿虎山一带,带头抗粮抗税,这还不是罪过?”
“本官派遣的税官屡遭殴打,有的莫名其妙就丢了性命,都是你造的孽!”
“废话少说,立刻将人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周围的官兵围成了个圈子,向前步步逼近。
长矛尖头闪着寒光,真要是从四面八方一起攒刺过来,武功再高也难以应付。
李阳淡淡一笑,没有半点慌张。
“大哥,发令!”
海兰察摘下猎弓,信手拈出一支箭矢,仰天射去!
“吱!”
随着一声尖啸直上半空,王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露出了些许慌张。
“你…你要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四面八方的林子里一起射出箭矢!
这些都是响箭,足有上千支,声音汇聚在一起,好似万兽咆哮!
“笃笃笃笃……”
雨点般的箭矢落在不远处,围着帐篷密密麻麻围上了个大圈子。
如果这些箭矢是奔人来的,在场的人都要被射成马蜂窝!
“大人…快看!”
黄文眼神不错,早就看到林子里人影重重,几十,几百…上千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身穿皮袍,个子高大雄伟,满脸的凶悍之气,正是赵家营的索隆人!
这些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踩踏地面的声音由小变大,震得地面都有些瑟瑟发抖。
眼看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近,王彪彻底慌了神。
心里明白,现在边关战事吃紧,县城留守的兵丁不过百十人,根本无力对抗这么多索隆人。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就得认怂!
“啊…李团练,这是作甚,哈哈,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王彪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说道:“本官本不想与你为仇作对,可是郡守每日都派人来催粮催款啊。”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这顶官帽是花钱买的,下了血本,实在丢不起啊。”
“李团练总是不交粮税…本官逼不得已,这才行此下策,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
李阳冷笑一声:“大人言重了,交粮交款本是百姓本分,我们也不想抗粮抗税。”
“可今年遭了旱灾,庄稼绝收,大人又说我们有通匪嫌疑,不许购买朝廷平价赈济粮。”
“村里那点粮食自己吃尚且不够,还能上交粮税?”
王彪满脸陪笑,点头哈腰地说道:“说的是,说的是啊,其实本官也知道民间疾苦。”
“既然没粮食交…那我明日就去面见郡守,替你们几个村子求情,把粮税拖到明年再说…”
看到这家伙前倨后恭,低三下四的样子,李阳不但没有丝毫鄙视,反而更提高了警惕。
这个王彪看似昏庸,但处处透着古怪。
平日里阴狠毒辣,却总把其他人推出来,自己总是藏身幕后。
这家伙不但结交了地方上的恶霸,还认识不少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巨寇大盗,算得上黑白通吃。
尤其这能屈能伸的劲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自己虽然成为地方上的豪强,可只要这个漫长的严酷寒冬还没有过去,粮食问题便无法彻底解决。
如果现在就杀官造反,很容易招来灭顶之灾。
李阳沉下心来,缓缓说道:“既然是一场误会,我们都是平头百姓,也不会多生事端。”
“进山之前都签过生死状,而且只有我三人携带猎物出山,请问,这亭长之位该由谁来当?”
王彪一听事情有缓,赶紧说道:“那还用说嘛,肯定是你们三位的!”
“我这就写下委任状,再盖上官印,你们现在就可以履行亭长职责。”
“每个亭长可以招收十五名手下,官饷也会定时足额发放,哈哈…”
说完,先问清了墨灵和海兰察的姓名,点头哈腰地挤出人群。
钻到帐篷里写了委任状,盖上了鲜红的官印。
然后把墨迹吹干,用双手捧着来到李阳面前,佝偻着腰,恭恭敬敬递了过来。
“李团练,你这个团练职位仍须兼着,从即日起,你们三位就都是龙泽乡的亭长了!”
李阳伸手接过,查看无误之后,顺手便塞在怀里。
“大人,天色不早,就此别过!”
“撤!”
随着李阳一声令下,上千索隆人缓缓后退,那一双双凶狠的目光盯得人直发毛。
一直退出了十几丈,这才纷纷转身离去,犹如死亡的海潮退却。
“俺娘嘞…刚才这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真怕李阳当场造反啊!”
虽然周围是零下几十度的严寒,黄文却被吓得满脸冷汗,此时已经结成了冰霜,看上去颇为滑稽。
王彪也渐渐挺直了腰杆,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目光如秃鹫般阴狠。
“该死的李阳…没想到一个区区乡下少年,竟然成为地方上的豪强,现在尾大不掉,不好办啊…”
“县城兵力空虚,看来还得从内部着手,让身边人下毒,把这个该死的祸害除掉!”
“不是给过李满库一个秀才身份吗?赶紧派人把他叫到县城,我要委派个差事。”
“三天之内,我要李阳全家老少七窍流血,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