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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君的确是受宠,可受宠的又不是他一个?”
其实这两年女皇膝下接二连三的诞下皇女,开枝散叶,谁还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专情,独宠?骗谁呢。
再联想一下太女殿下依旧是皇太女的身份,陈霓忽然明白了苏晓晓话里的深意。
“你以为母皇心里没盘算过,她明知道你们陈家的如意算盘却还让你送孤去做质子,你想想这又是何道理?”
“孤告诉你,真正的聪明人应该是好好地护送孤,而不是想要置孤与死地。”
见这陈霓依旧皱着眉头沉思,苏晓晓觉得她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听不明白!?
其实真正老谋深算的人应该看得出,女皇即使不喜欢她这个嫡女却依旧迟迟不肯废黜她,,一方面碍于朝中和民间非议,上位者都喜欢要个好名声,其次就是生怕一碗水端不平,回头废黜了这个,后宫又要立谁呢。
还不如放着皇太女这个诱饵,让所有人为此讨好她,为了一个皇太女之位前朝后宫挤得头破血流,这就是帝王的平衡之术啊。
如今甚至还有个更大的好处,就是把这个碍眼的皇太女送到绛阙国当质子。
对绛阙国来说,这送出去的居然还是个皇太女这个身份尊贵的质子,人家怎么说也得服气了,不会提出更多的赔偿条件了吧。
至于这皇太女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
若是死在了外头,那凤翎王朝就更是占据道德制高点了。
赵太守其实先前也没想到这一层,直到被苏晓晓点醒了,这才彻底通透了。
皇太女去往敌国的路上就被人弄死,对她们凤翎王朝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做这事的人毫无大局观,只想着让她死而已,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但陈家人当真就能全身而退吗?
“母皇已经答应了要送给绛阙国一个质子,孤若是死了,下一个质子会是谁?”
苏晓晓慢条斯理,眼神犀利:“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陈将军不如仔细想想孤的话。”
陈霓脑中顿时电光火石一般,惊得她面无人色。
两国的国书都已经签署了,质子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死了一个就必然要补上一个,一国之君岂容戏言,否则女皇就是食言而肥,撕毁协议。
如今女皇膝下虽有几个皇子,但大多年纪幼小,送到绛阙国去的质子若是岁数太小是根本不合适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哥哥陈贵君生下了两个女儿,其他几个贵人只是生了一个罢了。
既然生的多,那送一个出去也不算什么吧。
女皇会不会这么考虑?!别的大臣们会不会这么说?陈霓不敢赌。
何况这完全可以说是他们陈家将功折罪的做法啊。
于是和先前的赵太守一样,陈霓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背脊发凉后背出汗的感觉。
“陈将军不如再好好想想,究竟是谁给将军出了这么个主意,孤若真的有什么万一,陈家可未必是获利者。”
苏晓晓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这些兵将们,陈霓瞬间想到了先前一直在她耳边不断怂恿她,甚至还主动联系了盗匪的那两个心腹。
莫非,她们早已有了二心,早就被人收买。
陈霓眼神发狠,苏晓晓只是三言两语就故意引她猜忌,而事实上,她说的也是实情。
谁让这个陈霓愚蠢到和她商量事情都不知道让自己的兵将们离开。
而就在她刚才侃侃而谈的当口,她也没错过留意那些人的神情。
有个别几人分明神情有异,她也不算冤枉了这些人信口开河,回头陈霓若是拷打审问出来几个奸细,就会更相信她的话了。
不过这种事还需要她来提醒。呵,这陈霓,靠着裙带关系坐上将军之位,德不配位,必有灾祸。
“你干知道孤被送去做质子可不是享福的,未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何况归期更是遥遥无期,根本不足为惧。将孤作为对手铲除,这就叫鹬蚌相争让人渔翁得利。”
“所以孤活着,才会对陈将军最有利,你我本该是一条船上的人。”
这话陈霓算是彻底听进去了。
“受教了。” 她深深地看了苏晓晓一眼,转身离开。
虽说依旧毫无恭敬之态,但苏晓晓知道,自己的杀身之祸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