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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娥哭得梨花带雨,换做以前,林清河早就心疼得不行,不仅原谅她,还要给她做好吃的,哄她开心了。
可是这一次,林清河和林清玉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冷漠地推开林月娥的手:“月娥,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已经数不清楚原谅过你多少次了,人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买单。”
“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林月娥不想失去他们。
除了林清河三兄弟,没有人愿意无条件地对她好,宠着她,她真的不想失去他们。
尤其是,林清玉明年还要恢复入学资格。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惜磕头认错:“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林清河的眉眼有几分动容,这还是她第一次跪下磕头认错。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清玉却开口了,他清冷的嗓音里透着绝情:“林月娥,你差点毁了我的人生,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就算原谅你,你也不能再回到林家,那是我们的家,跟你没关系,你就算去报案,哥哥也没有养妹妹的义务,况且我们还隔了一层关系,更没义务管你。”
“你现在是楚恒的媳妇,楚家才是你的家,回你真正的家去吧。”
林清玉扔下这句话,抓着林清河出去了。
走出学校之后,林清玉看着心不在焉的林清河,沉声道:“楚恒的人品不怎么样,但有句话没说错,林月娥就是个扫把星,谁沾她谁倒霉,你要是也想蹲几年大牢,就还像以前一样纵着她。”
林清河猛不丁打了个冷激灵,飞快摇头:“我不想蹲大牢。”
在拘留所那几天仍然记忆犹新,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拉着林清玉走得飞快:“走,赶紧走,我不会心软的。”
……
林岁岁在医院里忙碌了一上午,下班后,她在时老的办公室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窝在沙发里不愿意动弹。
时老慈爱地看着林岁岁:“午饭想吃什么,我去食堂打饭。”
林岁岁也没跟老爷子客气:“榨菜肉丝面吧。”
上午来看诊的病人,大多是女人,其中一半都是来找她的。
剩下的病人虽然不是来找她的,但也都是她负责做检查,而时老只需要坐在办公桌后面动动嘴皮子,挥动一下笔杆子开药方。
林岁岁累毁了。
她前世在那个层次,不用在医院坐诊,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病人。
她一般一个月只接诊一位病人,其余的时间都埋头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研究新的药物。
现在才体会到‘医生是高级牛马’这句话的含金量。
时老去打饭了,他打完饭回来,林岁岁恢复了一丝力气,她坐起来吃午饭。
时老问她:“下午什么安排?”
林岁岁困倦地说:“下午和晚上满课,我吃完饭回宿舍睡一觉。”
不然,她所剩的电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听完下午的课程。
时老说:“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
“行。”
时老凭借一己之力,带动了中医文化的发展,现在是医院的重点保护对象,谷开文特意为他申请了一辆车,来回接送他上下班。
林岁岁也能跟着沾点光。
吃过饭后,林岁岁把桌子上的病例收拾好,放进书包里,跟着时老一起出去。
爷孙俩一边走一边讨论病人的情况。
时老赏识地点头。
走出办公室,蹲在走廊里的青年立刻站起身来,他紧张局促地看着林岁岁:“林医生,你下班了吗?”
林岁岁点头,疑惑地问:“褚凯,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褚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想跟你说点楚恒的事情,怕你正在忙,就没有进去打扰你。”
林岁岁知道,楚恒的事情肯定有结果了,她转头跟时老说:“爷爷,我有点事情跟他聊,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林岁岁跟褚凯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中医院离北医大不远,他们边走边说,等走到学校,话也说完了。
时老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想了想,还是给时谦打了一通电话。
时谦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他说:“爷爷,你找我有要紧事吗?没有的话,等我忙完了,给你打回去。”
时老没好气地说:“忙忙忙,等你忙完了,媳妇都没了。”
时谦蹙眉:“什么情况?”
“岁岁身边又出现新的追求者了,你平时多打电话关心关心岁岁。”
褚凯不是第一次来找林岁岁了。
可能林岁岁没有注意到,但他是男人,他看得出,褚凯看林岁岁的眼神不清白。
时谦挂断电话,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去找上级开介绍信了。
部门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时谦看他的小媳妇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半个月没回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
褚凯说:“楚恒和林月娥已经撕破脸了,两个人狗咬狗被系里的人抓了个正着,他盗窃录取通知书的事情也暴露在阳光下,被公安带走调查了。”
林月娥从中医院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所以一点都不意外。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家里有人生病就来找我。”
楚恒能跟褚凯分到同一个宿舍,有林岁岁的手笔。
也是因为褚凯从中周旋,楚恒和林月娥狗咬狗的大场面才能来得这么快。
褚凯嘴角狠狠抽了抽:“如果是这样的人情,我宁愿以后用不到。”
“留着吧,万一用到了呢。”
虽然不想用,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褚凯没再拒绝,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他说:“林清玉本人也来了,只不过他来得太晚,不能直接入学,最好的情况也是明年。”
林岁岁挑眉,好奇地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被盗的,难道是林月娥打电话通知的?”
旋即又觉得不可能,林月娥和楚恒今天才正式闹掰,就算打电话也是今天打。
林清玉就算插上翅膀,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褚凯说:“我听说是有好心人给林清玉寄了匿名信,但是信被他的侄子藏起来了,前两天才发现。”
他有些唏嘘地说:“如果他侄子没有藏起来那封信,说不定林清玉已经是我的舍友了。”
林岁岁嘴角抽了抽,原来是铁蛋和狗蛋那两个倒霉蛋从中作梗。
命运啊,从来没有善待过林清玉。
不是**名额被抢,就是大学名额被顶替,反正受伤害的总是他。
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北医大门口。
褚凯忽然觉得这条路有点太短了,他还不想跟林岁岁分开。
林岁岁正要告别,褚凯忽然问:“林医生,你哪天坐诊,我妈想去医院复查。”
楚恒事件结束后,他和林岁岁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唯一可能产生的交集,就是看诊了。
林岁岁算了算时间:“后天跟大后天坐诊,但那两天的号都已经抢完了,你妈妈要是复查的话,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直接来找我。”
“好。”
褚凯开心地走了。
林岁岁不明白他在傻笑什么,无奈地摇摇头,抬脚回宿舍。
“岁岁。”
身后一道熟悉又激动的声音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