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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到站后,林岁岁起身喊两个人下车。
她一扭头,看见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孟江枕在王绍的肩膀上睡得香甜,而王绍也睡着了,他的头朝孟江倾斜,搁置在两个座位中间,但是脸颊贴着孟江的发丝。
温暖又甜蜜的一幕,前提是两个人在谈对象。
林岁岁轻咳一声:“到站了,该下车了。”
孟江睡饱了,几乎是林岁岁开口的瞬间,她就睁开了眼睛,但王绍刚陷入沉睡,他的反应比孟江慢半拍。
孟江察觉到自己枕在王绍的肩膀上,以及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之后,震惊地坐直身子。
“嗯嘶……”
头顶响起男人倒吸冷气的声音,孟江这才发现自己一不留神,脑袋撞在男人的脸上,忙不迭关心道:“你没事吧?”
王绍疼得眼泪都下来了:“托你的福,我刚消肿的脸又肿起来了。”
不偏不倚,撞的正好是被孟江打过一拳的位置。
孟江愧疚得不行:“真对不起啊,我下去给你买个棒冰冷敷一下吧?”
王绍疼得不想说话:“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
孟江下车后,去供销社买了根棒冰递给王绍,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特意坐了一个离他很远的位置。
王绍看着避自己如蛇蝎的孟江,有些郁闷,他是洪水猛兽吗?
孟江不是害怕,而是害羞得不敢看王绍,她一想到在车上时,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就觉得心跳加速,四面八方的热气都争先恐后地往身体里钻,脸颊红扑扑的。
林岁岁挨着孟江,最先发现她的变化。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孟江害羞的模样,太稀奇了,林岁岁的杏眸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对王绍有意思?”
孟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脸色顿时就变了,正色道:“别胡说,我那是睡后反应,不受控制的。”
林岁岁煞有其事地点头:“你们孤男寡女的坐在一起,身体的本能反应,我理解。”
孟江第一次知道孤男寡女还能这么用。
而且林岁岁也太大胆了,大庭广众之下讨论情情爱爱,太害羞了。
孟江把头扭到一边,义正言辞地说:“我还在上大学,不考虑结婚的事情。”
林岁岁不以为然:“你只是在上大学,又不是未成年,可以结婚的,我不就结婚了吗?”
他们这一届大学生上学都晚,不少同学都已经结婚,还有的都生孩子了。
只是孟江一想到结婚的事情,就难以启齿,她烦躁地说:“我暂时不考虑,以后再说吧。”
最重要的是,她理想中的丈夫不是王绍那样的。
林岁岁没有再说什么,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她继续说下去,只会引起孟江的反感。
两个人要是彼此有意的话,早晚会在一起的。
……
火车是晚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林岁岁那句话的影响,孟江看见王绍后的反应总是很不自然,下意识地躲着他。
王绍去接热水,想着顺路给孟江接一杯,孟江看见王绍伸过来的手,防备地看着男人:“你干嘛?”
王绍有些受伤:“孟江,我怎么你了,至于这么厌恶我吗?”
躺在他肩膀上是她主动躺的,他还被她狠狠撞了一下,他还没委屈呢,孟江先委屈上了。
孟江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她咽了咽口水:“我不是厌恶你,就是……”
她烦躁地抓了抓碎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王绍语气冷了几分:“我出于朋友的角度照顾你,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保持距离。”
朋友……
孟江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以及白天的事情都是因为朋友吗?”
“不然你以为呢?”
原来是她误会了,孟江如释重负地笑笑,手臂搭在王绍的肩膀上,一笑泯恩仇地说:“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啊,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
非常纯洁的兄弟情,孟江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王绍嗯了一声,忽略内心深处闪过的一丝失落。
林岁岁不知道孟江和王绍之间发生了什么,下火车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又熟络起来。
但这种熟络无关感情,更像是兄弟之间的情谊。
林岁岁忍不住问身侧的男人:“男女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吗?”
时谦想也不想地否认:“不会。”
林岁岁也觉得不会,除非对方是个Gay。
但他们两个人喜欢自欺欺人,她也懒得拆穿他们。
孟江的哥哥来火车站接他,王绍跟他们顺路,便跟兄妹俩一起走了。
林岁岁和时谦坐公交车回四合院。
他们经过王忠家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闭,一股阴森的凉气跑出来,冷得林岁岁不由得打了个冷激灵。
时谦圈住林岁岁的肩头,关心地问:“冷吗?”
林岁岁摇摇头:“不冷,就是觉得王家有点阴森。”
她的话音落地,隔壁院子走出来一个大娘,她小声说:“能不阴森吗?前些日子,叶灿她妈在屋子里上吊了,她死后,王忠天天做噩梦,最后受不了搬走了,他想卖这处宅子,但都说是凶宅,没有人敢买。”
林岁岁和时谦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叶母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会上吊**。
可这些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夫妻俩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他们刚抬脚,大娘又说:“这两天,有两个年轻人一直在你们家门口徘徊,说是你们的朋友,我让他留了一封信。”
大娘把信递给林岁岁。
林岁岁一看信上的字体,便猜到来人是谁了,她笑道:“大娘,谢谢你。”
“都是邻居,说什么谢不谢的。”
尽管如此,林岁岁还是从包里拿出一些T市的特产递给大娘。
这条巷子的邻居都曾背刺过时谦,她不想跟她们深交,也不愿意欠人情。
夫妻俩回到家里,林岁岁全身心放松地躺进大床里,在床上翻滚了两圈,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惬意地眯起眼睛:“还是家里舒服啊。”
时谦收拾行李,把林岁岁的衣服拿出来,折叠整齐放进衣柜里,问道:“是董民来了吗?”
林岁岁抱着被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他们就住在附近的招待所,先休息会儿,晚点再去找他们。”
坐车坐得身子都快散架了,林岁岁实在不想动。
时谦收拾好行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林岁岁身侧,看着她大开的胸襟,眸色深了几许,伸出指尖轻点她的鼻尖,哑声道:“岁岁在邀请我吗?”
林岁岁茫然地抬起眸子,而后意识到什么,忙不迭低下头。
她衬衫的扣眼松了,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露出细腻的肌肤。
林岁岁惊叫一声,忙不迭拢住衣襟,然后抬起纯洁无辜的杏眸:“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时谦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信,但火撩起来了,你得负责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