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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老点点头:“家里的东西都需要处理。”
他没说的是,这个家也要处理。
林岁岁知道她上学这段时间,林月娥带人来闹事的事情。
他们在的时候,她都敢来闹事,他们离开之后,林月娥说不定会借着一家人的名头,堂而皇之地住进来。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离开大运村的人,跟同村人伤了和气,哪怕她曾经给村子带来过荣耀。
如果林月娥住进这栋房子,林岁岁恐怕会呕死。
林岁岁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也起床了。
王婶看见她,立刻道:“岁岁,这间房子是你们花费了很多心血盖好的,家里的东西也是一点一点添的,你真的舍得处理吗?”
王婶都替她可惜,她想了想说:“这样吧,王婶帮你守着这间房子,绝对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踏入。”
别有用心的人指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林岁岁很感激王婶,但她不愿意把她拉入这个泥潭。
王婶性格善良耿直,而林月娥那厮阴险恶毒,根本玩不过她的心机。
林岁岁说:“王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这次离开之后,应该不会再回大运村了,这间房子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趁新的时候处理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她顿了顿,又说:“王婶,等会儿爷爷走了,我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你和英英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家具,搬到家里用吧。”
“那怎么行呢?”
林岁岁的家具都是找最好的木匠做的,随便一件都不便宜,她怎么能占这么大的便宜呢?
“没什么不行的,你不要也是**卖。”
“那也不能白要。”王婶顿了顿说:“但我可以花钱买。”
“也行。”
既然她想走这个流程,林岁岁就满足她,少要点钱,有那个意思就行了。
简单吃过早饭之后,张国庆借来一辆驴车载着时老和季光去村口坐车。
张国庆惋惜地说:“本来居叔想送你们的,但他的驴车被林清河借走了,到现在都没还回来。”
林岁岁很想说,居叔的驴车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她得跟居叔说说,早点去林家要钱,不然去晚了,他的驴车就要白白搭进去了。
季光和时老坐上车子。
时杰一家四口坐在后面的车子里,车窗落下,小沐恋恋不舍地告别:“小婶婶,我们在京都等你。”
小花也趴在车窗前,撅着粉嘟嘟的小嘴,神情恹恹的:“小婶婶,小花好舍不得你啊。”
林岁岁温柔地安抚两个小家伙:“最多一个星期的时间,你们就能见到小婶婶了,到时候小婶婶陪你们出去玩,好吗?”
两个小家伙懂事地点点头,还不忘叮嘱时谦:“小叔,你要照顾好小婶婶,别让她生病受伤,知道吗?”
时谦霸道地把林岁岁揽进怀里,没好气地说:“小鬼,我的媳妇,我知道疼,你管好你自己和爸爸妈妈吧。”
最好是多缠着爸爸妈妈,少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林岁岁嗔瞪了男人一眼。
这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宣誓主权。
吉普车引擎声响起,林岁岁挥手跟两个小家伙再见。
不远处响起林清玉挽留的声音:“等一等……”
林岁岁冷下小脸,看向前面车子里的季光和时老,催促道:“老首长,不用理他,赶紧走吧。”
“他是谁?”
季光不知道内情,时老叹气一声道:“那个人是跟岁岁断绝关系的三哥,他现在来找岁岁,应该是知道你的身份,想让你救救他落难的二哥。”
季光了解过一些林岁岁的身世,知道她有个早死的爹,逃跑的妈,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堂姐和三个白眼狼哥哥,两个**侄子。
季光当时就恨得牙根子痒痒,想狠狠教训几个小**,现在主动凑上来,根本就是找死!
季光给了司机一个眼神:“等等吧。”
他没碰见他就算了,现在碰见他,就得教教他什么是礼义廉耻!
林清玉气喘吁吁地站在吉普车旁,眼底闪过庆幸,他紧跑慢跑,终于是赶上了。
他不敢直接求季光的帮忙,而是间接求村长帮忙:“国庆叔,岁岁的二哥被公安给抓了,求您想想办法吧。”
林岁岁冷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小把戏:“林清玉,你求人就求人,别带着我的名字,我跟林清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林清玉眸底深处一闪而过尴尬。
他知道这种行为很丢人,但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才来赌一把,赌季光会看在林岁岁的面子上,拉一把二哥。
张国庆隐约知道一些林清河的事情,他沉声道:“林清河去县城倒卖猎物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保他。”
林清玉自责地说:“我二哥是被家里的重担压垮了,才会鬼迷心窍,铤而走险地去投机倒把,您看在家里有瘫痪的奶奶和哥哥,还有两个弱小孩子的份儿上帮帮我二哥吧。”
张国庆叹气。
他知道林清河家里的日子过得困难,可大运村的困难户比比皆是,没有一户人家像林清河那么大胆,明目张胆地拉着一车东西去县城。
他隐晦地劝过,但他那时候得意忘形,根本没把他的提醒放在心上。
现在出事了来找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吉普车的车门打开,季光下车。
林清玉的心情有些激动。
老首长是不是心软要救他二哥了呢?
季光来到林清玉面前,沉声问:“你父亲是烈士?”
林清玉骄傲自豪地应道:“是。”
季光看着他不知廉耻羞愧的模样,冷声斥责道:“你们既然是烈士子女,就更应该遵纪守法,现在却顶风作案,真是丢你父亲的脸!”
林清玉脸色一白,硬着头皮辩解道:“老首长,我二哥是有苦衷的。”
季光挑眉哦了一声:“你说说,你二哥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