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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旅下属了三个特战营,还配备无人机大队,通讯分队,电子对抗分队,直升机分队等若干个中队。
每个营的人数不固定,看任务性质,就算同属特战旅,他们的职能也有细小分别。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耷拉个脸。
没有消停的时候,有任务的时候,任务催着人练兵。
没有任务的时候,旅长拿个小皮鞭,训主官。
总之,绝对不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待在旅里。
短短两个月,已经劝退了两个参谋,三个机关干部。
反复如此,一如既往,不少兵膝盖练得肿水,再修复,再弄伤。
老兵如此,今年刚来的新兵,更是地狱模式,部队里有一句话,“有废话,就是练得不够多。”
刺头就是这样被磨平的,心性就是在每个晚上辗转反侧中磨砺出的。
“旅长这套‘加压 对抗’,从有个苗头开始,就在实施,实施了这么久,感觉一天不挨骂,心里都觉得有什么事没完成。”一个参谋感慨道。
“是吧,没挨过骂,感觉一天都少了点什么,要说加压哪里最有效果,这脸皮明显变厚了啊。”
“推进推进,势不可挡的推进。”
“他都把战训部门的人调来盯了。”另一位指挥参谋接口,“以前就说特战旅要转型,现在动真格的了。”
“我没意见。”高明边翻着会议笔记,“这几年摸索下来,兵不能按老路子练,拼刺刀的年代过去了,现在拼的是体系和响应速度。”
高明是从许景辰手下接过的特战三营,小年轻营,营长也年轻,26岁,高材生。
“只怕下面几个营的排头兵,心理素质撑不住。”参谋低声,“尤其三营,任务强度本来就重。”
高明闻言,停住脚步,闭了闭眼,“三营必须顶得住。”
“你说得轻松,”军需参谋笑了笑,“你接手才俩月,这些兵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想法太多。”
“不不不。”高明否认,“都一样,所有军人都一样,虽然三营现在的成绩赶不上别的几个营,不过我有信心。”
说到这里,他忽然扫了眼身侧几人,语气一顿:“......许科长呢?”
会议结束后,他还想找许景辰研究研究训练难度。
他对上面拟定的强度持保留意见,这些新兵和老兵终究是不一样的。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许景辰的身影逐渐清晰,肩膀挺得笔直,步伐干脆有力。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许景辰的身影逐渐清晰,肩膀挺得笔直,步伐干脆有力。
他走近几人,神色沉静,“你们在谈训练强度?”
高明点点头,“是的,三营的情况比较特殊,新老兵结合,训练压力大,怕有些吃不消。”
许景辰语气很强硬:“吃不消来什么特战旅,普通连队那么多,特战旅就一个。”
“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能因噎废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啊!”高明皱着眉头,作训科给的参考计划,赶上“魔鬼周”的强度了,魔鬼周之所以是魔鬼周,是偶尔搞一次,一个月有一星期是,或者一年有两三个月拿出来专门练兵。
日常训练是日常训练,不能放在一起。
许景辰看了看周围几个营长的表情,共事那么久,嘴上不说什么,其实心里都已经有意见了。
“旅里会进行评估,过两天,也会派人进行走访,有什么情况,下周再说,这周先这样。”
说完,扭头就走,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众人看着许景辰的背影,大眼瞪小眼。
“以前当中队长的时候,就没给过咱们面子,带的特战队就在整个孤狼称王称霸,以前没过上好日子,现在看来,过不上了。”
“旅长还知道开个会商量商量,这作训科凌驾全旅之上,还没有办法,再摊上这么一个主官,前途一片黑暗啊。”
几个营长凑在一起吐槽,也仅仅是吐槽。
因为许景辰的背影离他们都两里路了。
......
“我早就说他脸上一年四季没什么表情,还以为是看谁都不顺眼。”马骁仰头一笑,笑声粗犷爽朗,连拿筷子的手都抖了下,差点把碗给碰翻。“合着不是冷漠,是天生长那样啊!”
他话锋一转,眼神渐渐收回,眼前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春寒料峭。
“当初他来特战的时候,没有人不认识他,小狼崽子似的,话不是很多,逮谁咬谁、”马骁回忆起许景辰当时来的场景。
他是老人了,在特战旅训练生活几十年,从他手里经过的特战队员,不计其数。
那个时候,马骁已经不带队了,也不带训练了,没有哪个部队会让刚从医院截肢后的兵,再带新人。
这种做法,不仅是对新兵的残忍,也是对老兵的残忍。
不过许景辰,还是给老马班长留下的非常深刻的印象。
“当初在野狼谷,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借助工具,单枪匹马杀出来的汉子,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幕,浑身都是血,赤手空拳给自己打出一条路......”
林天放下碗筷,坐正了身子,认真听老班长讲他舅舅的事迹。
“当时任务强度是‘六级’,那是什么概念?极限生存、极限环境、极限作战。”
“全程野外丛林,敌方配备模拟弹、地雷,还有无人机干扰,通讯全断,地形复杂,连夜出发,老兵都不敢保证,能安全通过。”
“那你舅,硬是一个人冲了出来。”
马骁放下筷子,手比划着当年情形,“他小腿受了伤,血顺着裤腿往下滴,连枪都被打飞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林天屏息凝神,“怎么着?”
“抄了根树枝,连砸带打,带着三个人突围了出来,那时候我在指挥帐篷里,看着他一步一步从迷雾里往外走,一拖三。”
马骁顿了顿,轻叹一声:“演习搞到那个程度,已经不算演习了,每个人都带着伤,有好几次差点叫停,可那小子就跟野兽一样,死咬着不松口。”
“现在谁还敢搞那种极限?”他无奈地笑了一声,“而那时候,他连正式进入特战大队都还没呢。”
马骁说这些,一方面是两人的关系,小许当兵没多久就一直在特战大队,现在是特战旅,不容易。
另一方面,是觉得和林天投缘,每说一句话,都能恰到好处的给出回应。
说话不油腻,听话不敷衍,一不小心就说多了。
林天听完许景辰的遭遇,心中就一个想法。
不愧是我林天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