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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宝殿的琉璃瓦在颤抖。
张焰踏碎最后一级云阶时，三十六重天阙的禁制如多米诺骨牌般崩塌。他腰间酒葫芦倾泻的不是星辉酿，而是混杂着时空碎片的混沌之气，所过之处连诛仙剑阵的符文都在褪色。
"燃君好大的威风。"杨戬的第三只眼蓦然睁开。他站在崩坏的南天门下，三尖两刃刀斜指地面，刀身流淌的并非寒光，而是某种粘稠如汞的银色物质——那是将空间法则压缩到极致的产物。
张焰的脚步未停。黑发紫瞳倒映着凌霄殿倾颓的龙柱，他看见哪吒踩着风火轮悬在半空，乾坤圈在腕间旋转出残影，混天绫却无风自动，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拉扯这件先天灵宝。
"让开。"张焰的声音像从极远处传来。混沌之气突然暴涨，将整座天庭染成灰白色。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发出蜂鸣，刀尖凝聚的时空裂隙正在吞噬混沌之气，但那些被吞噬的物质又从他身后重新凝结。
哪吒突然大笑。他扯开胸甲露出心口，那里赫然嵌着半块青铜罗盘。当张焰的混沌之气触及罗盘时，时空突然静止，所有正在崩塌的禁制都定格在半空。
"你以为只有你会改写因果？"哪吒的莲花化身开始剥落，露出下方猩红的魔胎。他脚下风火轮突然调转方向，九条混天绫如毒蛇般缠向张焰脖颈，每道绫缎都刻满某个已逝纪元的诅咒。
张焰的紫瞳里跃动着倒悬的星河。他终于抬手，酒葫芦的塞子自行弹开，倾泻的混沌之气突然具象化为无数透明手掌。这些手掌穿透时空禁制，有的捏碎哪吒的魔胎，有的攥住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剩下的则顺着凌霄殿倾颓的龙柱，直取玉帝宝座。
"放肆！"太上老君的声音从兜率宫传来。八卦炉的盖子突然飞起，九转金丹化作金色洪流倾泻而出。张焰嗅到丹香中混杂的腐臭味——那是用修士元神炼制的邪丹。
混沌之气突然收缩成球，将金丹洪流尽数吞噬。张焰的指尖在球体表面轻轻一点，金色外皮剥落，露出内部无数挣扎的人形虚影。
杨戬的第三只眼开始渗血。他看见哪吒的莲花化身正在重组，但新生的躯体上布满黑色符文，那是比诅咒更古老的因果律武器。当张焰的混沌之气触及符文时，整座天庭突然剧烈震动，三十三重天外的星辰开始坠落。
"你们真以为玉帝还在里面？"张焰的声音带着醉意。他踏碎最后一级云阶，混沌之气在掌心凝聚成剑。这把剑没有实体，剑身由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碎片组成，每个碎片里都映照着天庭崩溃的不同可能性。
几乎话音刚落，一股恢弘久远仿佛来自无数亿兆光年之外的宏大声音传来。
"燃君好眼力，竟然能看出朕的变化。"
浑身沾染佛光的玉帝，缓缓显化身形，出现在众神仙眼前：“如今的朕，已然脱离苦海，彻底超脱，绝不仅仅是昊天，也是时光无垠虚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