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sir，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川显得十分慌张。
郑国强赶紧压了压手，“别紧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和秦子昂曾经有点儿过节。”
“而且呢，现在秦子昂的死因也很蹊跷。”
“他先是搭乘了一辆网约车，想要去杭城，然后在途经省道的时候，趁着司机下车，意图抢车，结果撞在了树上，引发车子爆炸。”
“可我现在搞不懂，他抢车的动机是什么，又为什么会把车子开那么快，以至于最后会导致失控，撞树。”
张川一副皱眉沉思的样子，“郑sir，我好像不应该会知道这些答案吧？”
郑国强点点头，又道：“我知道，你和秦子昂并没有多少交际，但你不能否认，如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案的话，你的动机，无疑是最大的。”
张川一下就更慌了，噌的一下站起来了。
“同志，我可是良民啊，杀人放火的事情可不敢干啊！”
“没错，我和秦子昂确实是有过节，我巴不得他死。”
“但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人把自己的人生也搭进去吧？至于精心策划，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根本没那个脑子。”
“而且我在事发前后根本就没见过秦子昂，您可以查一下，我最近忙得很，在临江逗留的时间都不超过三天。”
看着张川的样子，郑国强半天才点了点头，“嗯，了解了，张先生，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也感谢您的配合。”
张川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如释重负地道：“唉，吓死我了，这要是说不清，可比窦娥还冤了。”
郑国强笑着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张川也没客气，就这郑国强递过来的打火机，点上抽了起来。
尼古丁的作用是迅速的。
张川立马感觉更稳定了。
只不过这下关分局大队长抽的只是白利群，有点儿抽不惯。
年轻的阿sir收起了本子，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郑国强又像是闲聊一样的问了几个问题，张川全都如实作答，滴水不漏。
“张先生，那就不耽误的宝贵时间了，要是想起什么，您就联系我，这是我的号码。”
郑国强掏出手机，给张川打了过去，并监督张川保存了自己的号码。
离开大队长办公室，张川并没有离开，而是拐弯去了一趟洗手间。
刚才太紧张了。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时候，尿液也顺带着被制造了出来。
开闸泄洪之后，张川舒坦地走出洗手间，推着行李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拐过墙角，就听见了郑国强的声音在看不见的地方传了过来。
声音很低沉，似乎是在和谁窃窃私议。
但在张川这个距离，却听得一清二楚。
“都问过了，和他根本就没关系。”
“你确定？”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提出疑问。
听起来最少也有四十岁了，嗓子沙哑，有点儿像电台里那位说评书的老人家。
“我这双眼您还信不过？”郑国强反问。
沙哑男人叹了口气，“好吧，那就算他走运，不过，这件事情不算完，那个叫袁微雨的，必须要办。”
郑国强嘿嘿一笑，“只要你给我她故意伤人，非法囚禁的证据，分分钟拿捏。”
“郑国强你......”沙哑男人似乎生气了，可话却没说完。
“行啦老秦，你们秦家家大业大的，在这和我穷矫情什么啊？咱们是朋友不假，但你想让我出手，必须证据先行，否则就什么也别说。”
“好好好，郑国强，你现在就这么和我说话是吧？”
“行啦，我还有个会，失陪了。”
郑国强走了。
脚步声越行越远，最终听不见了。
那个叫老秦的男人似乎站在那半天没动。
为了不暴露自己，张川也没动，而是静静地听着。
半晌，他余光看到一道人影从通道后走了过去。
那是个身材消瘦，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
张川觉得他脸上没有一点儿肉，只是一层皮，包着个骷髅头。
“什么人啊！”
张川默默嘀咕了一句。
看着骷髅头出门，上车，扬长而去之后，张川才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张先生！”
阿莉的声音立马从旁边传了过来。
“阿莉？”
张川十分意外。
阿莉道：“英姐叫我来接您。”
“好。”
张川又看了一眼骷髅头车子消失的方向，这才提着皮箱，上了车。
秦家管家秦天放的车上。
“家主，郑国强已经审过张川了，没有发现问题。”
“什么！怎么可能！这件事情绝对和张川有关系！”
“我也只是这么说的，但郑国强说，必须要有证据才能半晌。”
“这个狗崽子，现在翅膀硬了是吧，都敢和我叫板了？”
顿了顿，秦东明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阴森森的。
“算了，先不管那个姓张的了，他身后有褚英子，一时间也不好对付。”
“你先找机会把袁微雨带来，郑国强不是要证据吗？这证据就从袁微雨身上找！”
秦天放凭空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
十朝院子。
阿莉把张川送到之后，道：“英姐说她马上就到，让我在这儿等她。”
“那上去坐吧。”张川把皮箱拎了下来。
“不了。”阿莉冷淡的摇摇头，“我就在车里等就好。”
张川知道，这就是莫得感情的冷库机器，所以也懒得矫情，点点头，就拉着皮箱上楼去了。
到了楼上，张川输入密码开门进屋。
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女儿畅畅。
还有......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回房间的一道白花花的人影。
张川就叹气......袁晓瑜啊，你这洗完澡不穿衣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袁晓瑜夺门而入，袁微雨紧跟着就开门走了出来。
“老公，你回来了？”
她看着门口的张川说道。
张川撇着嘴摇摇头，道：“袁微雨，现在，立刻，马上，收拾好你们姐妹俩的东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