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拒嫁,原来我是太子的白月光 第二十七章 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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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半天,只说了一句:“我……你我之间并无血缘。”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她声音低到尘埃里,可还是让里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血缘算个什么东西?

他嗤之以鼻。

就算是亲皇妹,他若看上了会在乎这些?

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打着爱慕他的幌子骗财骗色,他身为太子不能发火,还得维持风度保下这个骗子。

太子掀了掀眼皮看向她,隔着袅袅升起的白雾,廊檐下的少女肤色雪白,眼神认真坚定,但却未有半分抱歉。

明明刚才对着一个看不见脸的暗卫都能那般相护,怎么到他这所有的愧疚就没有了?

善于权术长袖善舞的太子爷突然就发现自己大概是被玩弄了。

原本他以为的风花雪月,实则是她没有半点真情的勾引。

他动了心,甚至有些欲罢不能,她以为她对他的爱浓烈的像那晚的烈酒,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醉的像条狗。

执竿垂钓的人落了水,狼狈的想逃离,他深吸一口,决心不再理她:“你走吧!”

如今她是父皇的十三公主,很快封赏的旨意就会下来,她会有自己的宫殿。

“我不……”姜淼飞快的拒绝。

这两个字成功勾引了太子的某些回忆,那晚她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太子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起身离开。

可刚走到屋檐下,袖摆就被人拉住。

“殿下!”少女声音低低的唤他:“你说过,不生气的!”

不生气?

他眸光微眯,心中冷嗤,倒是个胸有丘壑的女子。

从最开始就谋算着问他要了承诺,只要她不触犯宫规自己就不会对她生气。

但现在,他何止是生气!

幽暗的目光落在手腕白皙纤细的手上,他声音透着凉意:“是不是谁的手腕你都会这样抓住?不管是谁,只要在你需要的时候恰好出现了,你就会如此?”

“什么?”她有些不解。

男人的目光缓缓上移,最后凝在她的脸上,四目相对间,她听见他嘲讽的声音:“如果能救你于水火的人不是孤,你也会那样勾引别人,就如同刚才,你抓着十五的胳膊一般,是吗?”

十五,是刚才那个暗卫的名字。

姜淼这才明白蓝桉那时候让她别求情的意思。

当即蹙着眉:“殿下,我只是……”

可话未说完,却被太子冷声打断:“以后,叫孤太子哥哥!”

她假装了许久的镇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眼泪当即从眼眶溢了出来,颤着声音:“殿下真的这般绝情吗?”

太子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孤会让父皇给你拨一所宫殿,你既是孤的皇妹,以后自会有公主应有的待遇,有了权力和封地,就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从最开始,他就很清楚她的遭遇。

多年未开的铁树也终归有了意思怜香惜玉的觉悟,可谁能想到,这一怜就怜到了自己皇妹的头上。

皇妹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个姑娘所谓的勾引没有半丝真情,全是利用。

这让他如何不心寒!

陆显几乎用了生平最大的克制力控制着自己保持太子殿下的风度,沉吟片刻说道:“在封赏的旨意未下达之前,你可以暂住在东宫,只一点……从此以后,离孤远些!”

他的声音冰凉到没有丝毫起伏,如同每日在朝堂上和文武百官公事公办的交流。

“殿下……”

太子却并不看她,甩开她的手,沉声喊:“蓝桉!”

圆脸的公公举着走了过来:“十三公主,请吧!”

姜淼知道此刻盛怒下的人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况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见好就收,她噙着眼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太子负手站在原地,目送着那道青色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蒙蒙细雨中,又敛下目光看着袖摆处那一道褶皱……

目光沉沉。

最终一股怒意直冲头顶,他一掌击碎了院墙。

已经走出很远的姜淼听见后院传来巨大的炸响声,连带着地面都跟着颤动,她顿了一瞬,最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蓝桉跑回来的时候,看见碎裂的院墙,和一地碎裂的石砖,他的主子在漫天烟尘中下令:“从此以后,不许姜淼出现在孤眼前!”

说完,他转身回了书房,盯着奏疏,可一个时辰过去,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作为太子,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责任,站在权力之巅的人总会失去某些自由,在无数漫长肃杀的冷夜里,他学会了许多消遣,玩弄权术,玩弄人心,可谁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她有意无意的撩拨,他敷衍的坚持了几日就沦陷了。

他清楚的知道,所有从嘴里说出去的拒绝理由,都不能说服他那颗一见到她就失去节奏的心脏。

她勾勾手,自己就乖乖过去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那晚明明察觉到熏香里被下了药,他以为那是她爱意的表达,笃定以自己的定力会准时醒来,谁料到竟让他睡了整整一日,连春日宴也不曾露面。

等他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床榻上冰凉一片。

显然人已经离开许久。

他凝着满床的痕迹,屋内碎裂的布衫,狼藉的书桌上奏折洒的到处都是,他还记得那一整晚从书桌到窗台,再到床榻……

每一处她在他身下婉转明媚的笑意,都仿佛定格在他的脑海中,可屋内却没有她的身影。

只有被单上那一抹殷红,滚烫的灼着他的目光。

去哪了?

忽然想起郑时鸢和望仪的对话,他心中一惊,匆忙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

可人还没找到,却听父皇身边的人来报,说是塞壬的寝殿那边出事了,他脑袋嗡的一声,想起前些日子在未央宫听到的对话,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蔓延至全身。

一向沉稳的人掌心颤抖,跟着皇帝走了过去。

心中却在不断祈祷,出事的不是她,可又在责怪自己,明明做了万全的准备,将她留在东宫就是为了护着她,怎么会还是出了事?

那段距离不算远,可今日却让他觉得长到没有尽头,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灼烧他的心脏,他那时甚至在想,如果塞壬那狗东西敢动她,哪怕触怒父皇撕毁两国盟约,他也会杀了塞壬灭了漠北!

可直到塞壬说出昨晚是人是望仪,望仪脸上的布条被当众扯下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她全部的计划。

那道被她握在手中的暗卫令,仿佛在无声的嘲笑着他的愚蠢!

他当时在想什么?嗯……想将她捏死!

她那般纤细的脖颈,他只需要微微用力,就能掐断。

回东宫的路上,他都是这般想的,可真到要动手的时候,却又犹豫了,并非下不了手,而是因为姜淼此刻已在父皇面前露了脸,是父皇亲口承认的十三公主,在他的东宫出了事,虽然他有一万种办法掩饰,但他不想惹麻烦。

所以,他用了生平最大的克制力放她走。

男人盯着奏疏的目光逐渐失去了焦距,上面的每一个字都逐渐模糊成了一张媚骨天成的脸,一声声的喊着他殿下。

奏疏被轰然一声摔在地上,男人气息逐渐不稳,唇边缓缓溢出出一声压抑的呢喃……

屋外的蓝桉听的分明,那是一声——

阿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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