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傅沉舟收回视线，开口：“给你三天时间，重新做一份手术方案，如果手术方案通过，Demo的手术由你负责，你的条件，我也可以答应。”
庄博士的条件，是血液中心主任的位置。
“不用三天！”季遥立即道：“沉舟哥，一天，手术方案一天就能做好！”
傅沉舟意外。
“实不相瞒，傅总，手术方案其实我之前就拟定好了，”庄博士笑道，“一天之后，我一定亲自把新的手术方案送来。”
“不只是手术方案，沉舟哥，还有一个好消息，”季遥看着傅沉舟，继续道：“庄博士所在的J团队，之前就在秘密的研发一款针对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现在，这款特效药已经通过了临床II期试验！”
傅沉舟微微拧眉，深邃的眸子，落在季遥身上。
“你说什么？”傅沉舟问。
“专攻白血病的特效药，代号X0626，”庄博士解释，“这款特效药，已经备案，正式进入III期临床试验，等III期临床试验结束，就能正式上市。”
特效药正式上市，意味着就算Demo手术之后出现排异反应，也能活下去了。
“我知道了，”傅沉舟略微颔首，开口：“我还有事，你们先出去吧。”
傅沉舟的反应，太冷淡了。
不过，季遥也没多想，毕竟傅沉舟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嗯，”季遥说，“那，沉舟哥，我和庄博士就先走了，等新的手术方案出来，我就立即带庄博士给你送来。”
傅沉舟：“嗯。”
季遥带着庄博士离开。
沙发上，傅沉舟坐了片刻，拿起手机，打给丞泽。
电话响了几声，这才接起。
“沉舟哥，有事？”丞泽声音微沉，听上去，还带着几分低低的喘息：“咳，我这有点意外，你要是没什么急事，我晚点给你打过来。”
傅沉舟：“……”
傅沉舟没说话，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
丞泽打过来，男人声音已经恢复正常：“刚才，有人暗杀，这次抓到了活口，我就活动了一下筋骨。”
丞泽坐在沙发上，左耳上，戴着一枚黑曜石耳钉。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腰上缠着一圈纱布。
纱布上，有血渗透出来。
地板上是一堆被血染红的纱布。
丞泽点了一支烟，这才将凌乱的头发朝后捋得一丝不苟，烟雾缭绕间，男人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生。
女生站在海边，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全世界。
夕阳洒落在海平面上，微风吹拂起她的长发，她年轻漂亮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
就像是堕入人间的精灵。
一切都刚刚好。
“你受伤了？”傅沉舟问道。
丞泽薄唇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他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一点皮外伤，不碍事，说吧，找我什么事？”
“去查一下庄博士的身份，”傅沉舟说，“我这有一张他的名片，你想办法去查证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傅沉舟简单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你为什么怀疑他？”丞泽双眸眯成一条直线，问道。
“如果他真是FJ血液研究院S级成员，最好，”傅沉舟低声道：“如果不是，我也绝对不会拿Demo冒险。”
庄博士的履历很漂亮。
但，傅沉舟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必须查清楚庄博士的身份。
“我知道了，”丞泽将烟灰抖落在烟灰缸，“不过，沉舟哥，你到底是怀疑他，还是怀疑季遥？”
这个问题，才是重点。
“你啰嗦了。”傅沉舟没有回答。
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不信，所以，才不会受伤，才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理智，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他把自己活成了AI。
永远理智，永远清醒，永远正确。
“是吗？”丞泽吸了一口烟，腹部的伤口，“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有个消息，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消息？”傅沉舟问。
丞泽掐灭烟蒂，哑声道：“司家那边，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司家主查到了你头上，杭城的事，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司家的事，在傅沉舟意料之中。
如果司家主查不到他，那司家，就没必要存在了。
“司家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傅沉舟不疾不徐的开口，“司家内斗，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会对我下手。”
司家内斗，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傅沉舟插手。
傅沉舟站谁，谁就是赢家。
更何况，傅沉舟在某种程度上，是救了司家，如果司家主恩将仇报，那下次，恐怕就不是损失点钱那么简单。
“对了，这次曲家也出手了，”丞泽的声音，再度传来：“说起这个曲家，沉舟哥，你知不知道，曲家现在年轻一辈的那位掌权者，曲凛？”
曲凛？
这个名字，傅沉舟好像在哪儿见过。
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没印象，”傅沉舟回答，“怎么了？”
丞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位曲家大少，曾经和……她，有过婚约，听说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婚事作废了。”
她，说的是江梨。
江梨和曲凛，曾有过婚约？
这件事，傅沉舟没听过，就算听过，大概也不记得。
曲家，曲凛？
傅沉舟下意识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不过，我听说啊，这位曲大少好像是真的喜欢她，”丞泽似是有些感慨的说道，“她在乡下念书，曲大少就跟着她在乡下一直守着她，再后来，曲家把她和曲大少接回四九城，她才能在四九城念书。”
傅沉舟没说话。
“直到后来，她跟了你，”丞泽继续道，“那位曲大少去了国外深造，直到六年前，他才从国外回来，但那时候，江梨已经没了。”
又是六年前。
六年前，江梨死了。
姜离出国。
而曲凛恰好从国外回来。
这么巧？
“之后，曲凛一直单身，”丞泽说，“到现在，也一直没对象，倒是他从国外回来后，接手了曲家，曲家才有今天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