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纪师傅过来了,我去开门。”说着,林满秀就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至于方才提到仇胜,早已经让她抛在了脑后。
刚刚自己已经透露出仇胜未婚妻的消息,想必林满秀不会再多想。
说来,仇胜怪不得叫仇胜。
不仅仅是自家被灭门,还有未婚妻一家,也是家破人亡。
惨得很。
而且求告官府无门,最后自己亲自动手报仇雪恨。
唉。
林若蓝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希望仇胜心想事成,人如其名。
可千万别连累了她。
要不,那银子换个地方再买房子?
林若蓝考虑了一下,或许下次去京城时,可以去瞧一瞧房子。
无论是多一个落脚点,或者是买了当包租婆都是不错的选择。
银票还是直接花出去为好。
她在这里也住了好几个月。
知道了一些常识。
比如说,如果想要把银票换成现银,需要去钱庄兑换,兑换的时候需要给手续费。
且手续费还不低。
拿去钱庄换现银,不划算。
可若让她一直存着银子,林若蓝又觉得不合适。
钱这东西,越放越不值钱。
况且她自己还有大几百两的私房,足够平日花销。
对比起来,还不如直接把银票花出去。
或许还可以一个都不落?
也不是不行。
思索间,林满秀已经重新关上院门,带了纪娘子过来。
“纪师傅来了,那边那间是绣坊,你们在那边上课即可。”
林若蓝指着南屋子说道。
这是除了正房外,采光最好的屋子了。
林若蓝专门收拾出来给林满秀做了绣坊。
刺绣可费眼睛。
光线足的房间更合适。
“东家。早上好。”纪娘子笑着打招呼。
林若蓝与纪娘子寒暄了两句,便让两人去上课去了。
期间林若蓝又准备了一点茶水和点心水果送过去。
永安村。
村长家里也在忙活收割地里的麦子。
季村长家有四十亩地,在村子里是大户人家。
房子盖得都是青砖大瓦房,又大又好,是村里十分不错的人家。
此时村长正在家里悠闲地喝着茶水。
作为一村之长,村子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事情需要打理,因此季村长平日是不下地的。
地里的活计,都交给家里的儿子儿媳,以及家里的孙儿们去做。
至于村长夫人,则是在家帮忙做饭。
正当村长夫人张罗着饭食,村长喝着茶水的时候,他们家最小的儿子季水生回来了。
“你又上哪儿鬼混去了?”季村长一看见小儿子就来气。
无他,实在是这个小儿子太不争气了。
小时候他对这个老爷子,还是很疼爱的。
可没想到小时候聪明伶俐的小儿子,越长大越不争气。
当初见着他机灵,送了儿子去学堂念书,希望他可以科举入仕,改换门庭。
结果,还不如当初没送他去学堂!
一开始,小儿子还是挺好学的。
可后来年纪轻轻考中童生就飘了,书也不好好念,反而开始学人家逛花楼进赌坊。
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折腾了好几年,现在对小儿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幻想。
心如死灰。
只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当然,自从自己要把小儿子除族之后,小儿子好歹也收敛了一些。
如今跟着一些公子哥儿混,银子虽然赚了,可恶习也沾染了不少。
改也改不掉。
只能眼不见为净。
如今看见小儿子,只觉得碍眼得很。
“爹。你这什么话儿啊,我难得回来一趟,你不说让娘做点好吃的,怎么我一进门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季村长听见儿子这么说,更加生气了。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季村长开口就是赶人。
“爹,你别这样。我这次不是回来要银子的,我是回来孝敬你们的。我最近可没有去赌坊什么的。
我最近帮了乔公子一个大忙,这不乔公子给我不少赏银。我就寻思爹娘这些年为了这个不争气的操碎了心,想着正好拿了银子孝敬你们二老。”
季村长见儿子说得情真意切,而且像是真心悔过的样子,有些迟疑。
“你真的学好了?”以前小儿子每次回来都是问他拿银子。
他不给,儿子就**那里要。
他娘是个慈母,每次多多少少都会给一些。
可以说,在小儿子身上,只有花出去的银子,可从来没有见过的回头钱。
破天荒头一回!
“那乔公子给你多少银子?”季村长直接问。
乔公子是谁,季村长是知道的。
本家在京城做着官儿,他们一家是旁支,是永宁县的地头蛇。
儿子当初与这乔公子就是同窗,一开始儿子巴结上乔公子,他还挺开心的。
却万万没想到,乔公子这些公子哥儿把他儿子带坏了。
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还是悔不当初。
要是没有送儿子去那家书院就好了。
季村长后悔归后悔,可他当初选了个多富家子弟的书院,未尝不是打着与权贵人家多结交结交,好多一点人脉的算盘。
只是这算盘崩了,珠子飞得七零八落。
“爹,你一定猜不猜乔公子给了我多少?”季水生得意洋洋的,似乎料定了他爹猜不到。
“二十两?”如果是二十两,那也没什么好得瑟的。
季水生摇了摇头,“非也非也,爹你继续猜。”
季村长瞧着儿子那神态,应该是比二十两多。
“五十两?”乖乖,如果是五十两的话,那可是可以买上好几亩田地了。
“不对不对,爹你再猜。往多了猜。”季水生一脸笑眯眯。
“总不能是一百两吧,乔公子这么大方?”
以前他是听儿子说,乔公子手指缝里露出一点来,就够他吃香的喝辣的了。
若是一百两,的确是可以吃香喝辣好多年。
“爹,还是不对。放开胆子,大胆些。”
哪知季村长却是眉头微皱,“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是不是拿老子开涮!”
“爹,你还是胆子小,乔公子可比你想得大方多了,当然也是因为我办事儿不错,乔公子才如此大方。”
季水生脸上俱是喜悦,“爹,二百两呢,足足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