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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梦云喜欢先发制人,她不喜欢自己的事业,被人弄得一塌糊涂,遭受了损失之后,再去找人算账。
只要有人威胁她了,管你做没做,你狠话放了,我就当你已经做了!
打听了一下,这个乔四还真不得了。
主要的业务在浦西,老巢却在浦东。开录像厅,歌舞厅,经营黑市,买脏销脏……
在外,人家都叫他乔四爷,名声传得神乎其神,仿佛是浦东的土皇帝一般。
这样的人,笼络的都是一帮,活着不知道为了干嘛的亡命之徒,秦梦云不该去招惹的。
但现在已经招惹了,那就得先想办法,把自家的防御做好。
设想中的安保公司,秦梦云打算提前提上日程。
她给两个侄子打去电话,让他们在江城招一批无业青年,牢改过的也没关系,只要是不犯的那种伤天害理的大罪,都可以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
主要是人品还是得有一点,长相也要考虑,身高倒没有什么所谓。
身材矮小的,行动迅速,身材高大的,站那里有压迫感。
其实最理想的肯定是退伍军 人,可是这个年代,这样的想法无异于做梦。
秦梦云承诺每一名员工,享受正常工人福利,有住房分配,按工龄涨工资,退休有退休金。
但是工作没有那么简单,有什么活儿就干什么活儿。
就比如他们来了之后,就要开始整理江边的滩涂。因为那里是荒地,跟村长打声招呼,占了就是自己的。
地皮虽然不要钱,但是整理起来,投入是巨大的。
要考虑防洪,地基塌陷,还要考虑到八年后,**大力开发浦东,对环境美观的要求。
只有做得比**设计的都好看,他们才没有理由强行拆迁。
所以,秦梦云还得考虑,在附近建一个水泥厂。
要建防洪堤坝,这可不是几百几千吨水泥就够的。
有了水泥厂,省钱的同时,还能赚一点,以支持建设的花销。
顺带着,也把物流公司的基站建了。
这个地方还是比较理想的,就在江边,可以建码头。毕竟谁能保证,将来秦学兵他们不会有船呢?
没准,还能有飞机。
咱们起步这么早,向顺丰看齐,也不算是痴心妄想吧!
所有的事情,设想完,布置完,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顾卓然他们回来了,跟李爱国一起。
不过李爱国是跟着车子走回来的,他浑身是泥,尤其是后背和后脑。
像是跑去跟人打了泥水仗的,狼狈不堪。
问他怎么会弄成这样,他也不说。
一起吃饭的时候,顾卓然给他剥了一只虾,当着所有人的面,纤纤玉手捏着虾,放进了他碗里。
他吭也不吭,埋头狂吃,可是一张脸,红到了耳后根。
这可把他母亲吓坏了,吃完饭,就把他叫到屋里,紧急教育了一顿。
“做人要守本分!你忘了你是怎么挨打的?”
李母急得快哭了,薛长青和顾家,哪个也不是他们这种人家能惹得起的呀!
“这工辞了也好,不是咱们能赚的钱,咱们不赚!”
她拿手指用力抵着儿子的额头,教训着:
“你呀,千万别想东想西的。人家是大老板,对你好,只是让你效力,不是让你起歪心思的,明白吗?”
李爱国当然明白,但是他不想明白,于是他沉默。
他的沉默,让李母抓狂。
“我的傻儿子,你不会已经起心思了吧?”
一口气堵在胸口,李母差点晕厥,这可怎么是好?
另一边,顾卓然跟秦梦云说起了今天事。
寻访失学儿童时,还挺顺利的,好多家都说要把孩子送来读书。
等到返程时,车子陷到了泥里,然后来了一伙人帮忙,把车子抬了出来。
出于感谢,顾卓然拿了现金出来,想要送给帮忙的人。哪知道他们嫌少,竟然开口要一千。
这时顾卓然才意识到,自己遇上盲流了。
钱,她给得起,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人肯定比钱重要。
但问题是,她今天出门,没有带那么多现金。
结果那帮人无法无天,打起了她首饰的主意,竟然上来明抢。
那种情况下,谁敢肯定他们只抢首饰?
她今天带的司机,缩在驾驶室,动都不敢动,最后还是李爱国拿出拼命的架势,才把人吓退。
“阿姨,你知不知道,他像一头疯狼,一点都不帅,可是……”
顾卓然咬着唇,眼里满是欣喜和感动。
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个拿命去护着她的男人?
尤其是像顾卓然这样,看似什么都有,其实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女人。
“大小姐啊,你这离婚证什么时候拿呀?”
秦梦云瞧着李家窗子透出的灯光,无奈叹息。
她其实对顾卓然的这种做法,不是太赞同。你要谈恋爱,是不是先把婚离了再说?
你这边都快挑明了,那头离婚还遥遥无期,天知道这有多折磨人?
稍微处理不好,闹出人命都有可能。
李家老实本分的人家,根本就没想过攀附谁,一夜暴富。可如果有这个机会,谁还能控制住,不去念想呢?
这个刺激,对他们来说,太大了!
“我已经跟薛长青说好了……”
顾卓然正说着,就听见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到。
薛长青拄着拐杖,亲自来接她。
“奶奶身体有些不舒服,让我来接你回去。”
“奶奶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要回去问了才知道。”
现在的薛长青明显跟以前不同,看顾卓然的眼神,有了温度。
随便想想就知道,顾卓然的奶奶身体不可能有事,真有的话,不会让一个病人来接人。
这是顾家在撮合夫妻俩。
顾卓然那么聪明,自然也知道家人的用意。
她抬眼望向李家,李爱国被母亲训完话,刚好走出来,两人目光交汇,又很快分开。
李爱国躲了。
而顾卓然也不得不离开,就算知道奶奶没事儿,她也不能置之不理。
她上了自己的车,而薛长青上了她的车。
“我们已经说好的!”
顾卓然慌了,看向窗外的李爱国,她不想被误会。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在改了!”
薛长青皱着眉,有些不解:
“我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不吃喝嫖赌抽,更没有打骂过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