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天下:毒妃倾世狂医 第二百五十八章

();

这顿饭,吃得实在让人难受。茅清兮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留潘云霄用饭。

她悄悄在桌下踢了冀容白一脚,想让他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冀容白被她踢了一脚,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茅清兮用眼神示意他,让他跟潘云霄说点什么。

冀容白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暗示一般,只是淡淡地瞥了潘云霄一眼,然后开口,却是问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苏指挥使年纪轻轻,位高权重,怎么一直没有成亲?”

潘云霄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冷声回答:“公务繁忙,无暇顾及。”

“哦?”冀容白故意拖长了声音,“苏指挥使如此尽忠职守,实在难得。这样吧,改日我跟陛下说说,让他给你赐门好亲事,也免得你整日忙于公务,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潘云霄脸色一沉:“不劳苏将军费心。”

“这怎么行呢?”冀容白笑了,一双凤眼微微弯起,眼底却没什么笑意,“苏指挥使怕是不知道,这成亲的好处,可多着呢。想当初,本将军也觉得成亲没什么意思,可自从娶了娘子,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你说是不是,娘子?”

他转头看向茅清兮,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茅清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冀容白为什么要当着潘云霄的面说这些。

潘云霄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来,一拱手:“下官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先行告退。”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冀容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到底跟他有什么过节?”茅清兮忍不住问道。

“过节?”冀容白挑了挑眉,“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茅清兮追问。

冀容白却避而不答,反而问道:“夫人为何非要让他在家里蹭饭?莫非……”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茅清兮坦然道:“我欠他一份恩情,之前在猎场,他救过我。”

冀容白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只知道茅清兮在猎场受过伤,却不知道竟然还有潘云霄的事。

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富峻!”

富峻应声而入,单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围猎那会儿夫人受了伤,你是怎么当差的?!”冀容白怒声质问,“我让你护着夫人,你就是这么护着的?!”

富峻一脸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请罪:“主子恕罪,是属下失职!”

茅清兮见冀容白动怒,连忙劝道:“你这是做什么?当时是我不让富峻跟着,与他无关……”

“闭嘴!”冀容白怒喝一声,“我让他跟着你,就是为了保护你,他让你受伤,就是失职!”

“冀容白!”茅清兮也有些生气了。

富峻见状,连忙说道:“主子息怒,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冀容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去领罚!”

“是!”富峻连忙应道,心里却叫苦不迭。主上没明说要如何处置,那便是要重罚了。

富峻退了出去,屋子里,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茅清兮看着冀容白,眼神复杂难辨。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三寒霜,转身走了出去,将冀容白独自留在屋内。

冀容白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铁青。房内的侍女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恼了他。

这……这可如何是好?圣驾突至澜府,如同一阵疾风骤雨,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各色珍玩、补品如流水般涌入,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某种无声的宣示。

冀容白在房中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他时不时望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

而此时的茅清兮,却还在后院,耐心地指点着长明练武。一招一式,皆是倾囊相授。她似乎全然不知前院的喧嚣扰攘。

直到府中下人急匆匆地赶来,语气急促地禀报了圣上驾临的消息,茅清兮这才猛然回神,收剑,整了整衣衫,快步赶往前厅。

她才刚踏进前厅,便敏锐地觉察到气氛的微妙与凝重。

圣上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却并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而是径直越过她,看向身旁的吉公公,沉声问道:“臧台可在内室?”

绿绿低眉敛目,恭敬地上前引路,步履轻盈。

圣上起身,举步朝内室走去。

内室门口,冀容白早已等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若一株青松。

“你咋跑这来了?”圣上快步上前,语气中满是关切之意,“这天寒地冻的,仔细你的身子,快回屋躺着。”

“臣,参见陛下。”冀容白微微俯身,却坚持要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吉公公何等机敏,连忙上前扶住他,声音尖细而谄媚:“苏将军,陛下一听闻您身体大好,这不,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您就别拘泥于这些虚礼了,仔细龙体担忧。”

“臣,谢陛下隆恩。”冀容白的语气依旧恭敬,却也透着一丝疏离。

“还站着做什么?”圣上目光扫过他略显苍白的面色,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快,回屋歇着。”

吉公公殷勤地扶着冀容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内室走。

圣上跟在后面,目光细细地扫视着四周,最终落在内室略显简朴的陈设上,又看了看那几个侍立在侧、大气都不敢喘的仆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澜府?平日里就这么几个人伺候?”圣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甚至还有一丝难以置信,“明日朕就让内务府拨些人过来,好好伺候你!这像什么话!”

“陛下,万万不可。”冀容白一听,连忙出声阻止,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内务府的人,都是伺候宫中各位主子的,臣不过是一介武夫,怎敢劳烦内务府的人……”

“谁给你扣这帽子?”圣上猛地打断他的话,语气强硬,但话说出口,又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轻咳一声,掩饰道,“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养着身子,别的都不用你操心。对了,茅清兮呢?”

一直站在角落里,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不引人注意的茅清兮,被这一声点名,身子微微一颤,险些没站稳。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硬着头皮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低低的:“臣妇……在。”

圣上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冷冽而刺骨,让茅清兮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