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这是一个借口，却也不算一个借口。
我也是真的想要帮忙，哪怕只是一个幻境。
空裂这次没有拒绝，只是有点忐忑。
“你确定不会烧死我？”
我笑：“我才多少修为，你多高修为。”
他点头，“那倒也是。”
复又皱眉，“可你烧魔妖的时候可顺利的很。”
呃……
“那你看不看？”
空裂一咬牙，“看！”
看起来，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对我已经多了许多信任。
我也不再犁地，而是伸手抚上了他的心口。
我能感受到他胸骨的厚度。
他的体温，他的血脉跳动。
以及他胸骨下那颗妖丹，在我神火附上去时微微的战栗。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真实到我完全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幻境。
可我去的是地下祭坛。
那道邪恶之门后面的祭坛。
它不可能是一道时空传送门。
更不可能真的将我传送回几千年前的妖域。
如果是，它图啥？
这里除了是幻境，别的解释都不合理。
可这个幻境，也真实的不合理。
警惕，却热血的空裂。
被侵染却依旧蕴含灵气的土地，还会在清理之后发芽开花。
被焚烧以后不仅剩下灵魂力量，还有妖丹的魔妖。
还有这整个桃园还活着的妖域妖修以及过来支援的各方修士。
就算这一切的信息都是来自祭坛的记忆，这也太真实了。
空裂的妖丹里有他的灵魂，那是我这几天都极为熟悉的力量，不管是妖丹还是灵魂。
他颤抖着问：“很，严重吗？”
我摇摇头，“没有你想的严重。”
他的身体各处都已经被邪气侵染，包括灵魂妖丹。
但这种程度还好，处于可以彻底清除的范围。
我用凤凰神火在他的身体中走了一圈，将邪气都逼到了妖丹这里。
然后，开始炙烤。
空裂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但他却强忍着。
他的痛苦太过真实，我手犹豫了一瞬。
“没事，你继续。”他咬着牙道。
我一咬牙，加大了灵力供应。
他的额上青筋直冒，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沁出，然后汇集，滚落。
我很确定，不管是在我的记忆中，还是在祭坛的记忆中，都不可能有这段记忆。
但他却是这样真实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好了。”我道。
空裂顿时如同脱了水般，短暂的休息过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我的妖力运转比之前更加流畅了，整个身体也舒坦无比！”
“这！这就是邪灵未曾降临时候的感觉！”
“我不会记错的，即使那个时候我还小！”
这样说的话，空裂是这场意外之前就诞生的妖。
而他在这样绝望的情境下，依旧修炼到了七品。
也对，修炼不到七品，应该早就死了。
他见证了这场灾难的来临，难怪会有这样坚定的信念要将邪灵灭光。
空裂，应该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妖修吧。
不然这幻境中不可能呈现的这样真实。
他能有这样的际遇我也很开心。
即便这里是幻境。
“你能做到一次，就能做到无数次对不对？”他激动之后问我。
我点头，“应该是。”
他再次激动起来。
“我不应该将你留在这里的，你应该去前线，那里的大能需要你！”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要我去帮那些大能净化身体。
这……
这幻境是想要我在梦境中因为圆梦而兴奋的去世吗？
我当真可以在这个幻境中改变我想要改变的一切？
如果这是一场死前的狂欢，我也想闯一闯！
何况，我不会死的。
不仅是因为师父，还因为修士特有的第六感。
我会活着回去。
那，有什么不可以去尝试一下的呢？
“我需要尽快提升实力。”
空裂点头，“桃园深处还有一片是没有被侵染的土地，那里产出的灵气支撑着这场战斗。”
“如今，那里的灵气应该还能供一人晋阶，而所有的战士都会同意将这个名额给你的。”
我心中难受，这里已经艰苦到这种境地了？
幸存的桃园产出的灵气只够一人晋阶。
那他们以后怎么办？
没有修炼资源，他们只会越来越被动，最后被邪灵全部侵蚀。
可历史上明明不是。
邪灵被消灭了。
具体怎么回事，可能要我去了桃园才能知道了。
我一路犁地而去。
绿色和繁花在我身后蔓延。
远远看到绿色的时候，一个人影朝我飞来，是周青云。
那个赤炎宗的弟子。
他笑容热切又内敛，“怀瑾道友！”
他们这个时候的修士还是寻道问长生的道友。
他们不自称仙人。
我的修为也已经来到了四境九阶圆满，现在缺的就是一个晋阶契机。
师父说，晋阶五境不一样，我的契机在这里面。
“青云道友！”我和周青云打招呼。
“我师父和一众道友已经等着道友了。”他道。
看得出来，他们赤炎宗应该是最强大的宗门，不然也不会由他这个跑腿小弟子来和我这样特殊的外来者接洽。
我跟着周青云来到了一个有些微残破的宫殿。
还能看得出曾经的繁华。
“这里曾经是凤凰的聚居地。”周青云道。
“这座曾经孕育了凤凰的凤凰山也是最后一处还没有陷落之地。”
“朱雀台年前已经被完全侵蚀，只剩下最后一缕南明离火被封存在凤凰山中。”
我诧异的看向四周。
作为最先陷落的一个种族，没想到却是最后一个落脚之地。
还有周青云说的，最后一缕南明离火。
会是卫青灵吗？
还是说，这个卫青灵已经去了外界？
还是沉睡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难怪师父不让我带着卫青灵。
很难想象卫青灵看到了这幅场景会是何心情。
还有，如果这里有真的卫青灵，她来之后又是否会激起某种变化。
来不及多想，周青云将我引了进去。
里面只有少数几个人。
各个修为阶层的都有。
最中间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头子。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我那在山中时候的师父。
我一进去，所有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先天道骨！”
“凤凰真血！”
“涅槃重生！”
“你小子，倒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