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期将至,总裁妻子疯狂折磨我 第37章 死神是什么颜色

她回头望我。

我没有再说话。

我走到她的身边,张开双臂。

凉风穿过我的每一根毛发。

那是自由的感觉。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我的身体和灵魂融合在了一起。

我闭上眼,感受着这片刻的自由。

女人就站在我的旁边,她依旧眺望着远方。

“死神是什么颜色?”她问。

“黑色。”我的声音飘向风里。

“你见过?”她追问。

语气却十分平缓。

“他就在我的身后,他正在向我拥来。”我脸上带着淡然的笑。

她再一次看向我。

这一次,她看了我许久。

她没有再问,而是和我一样张开了双臂。

李晟在后面紧张的看着。

听着前面两个人像是**一样荒诞的对话,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但看两个人却没有一丝交流障碍的样子。

甚至没有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什么不正常。

李晟默默将这一幕记下。

医生说,薛怀瑾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可能还有**倾向。

他对此表示怀疑。

薛怀瑾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

除了经常当他不存在。

他也经常当身边的人不存在。

就好似一个普通的,孤寂的人。

但他依旧小心看守着,寸步不离。

他每天都会把一些细节记录下来,有些发给盛明月,有些发给医生。

最近薛怀瑾似乎很喜欢上天台。

不过他几乎都是在发呆,或者是远眺。

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别人说话。

还聊了天。

他记录了所有的对话,准备待会发给医生。

有人可能会觉得有**倾向的人内心会有很深的痛苦,他过的每一天都很煎熬。

其实不然。

比如我。

其实我每天脑子里都很空。

我会让身边所有的声音都转进我的耳朵。

我会注意到吹在我毛发间的微风。

我让所有能接触到的一切充斥满我的大脑。

我看到了笑脸。

也听到了哀嚎。

这世间的一切都像是3D体验一般,我从没有这般清楚的感受过这个世界。

想死?

我从没有这般想过。

因为开始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已经这样做了。

我看着鲜血顺着水流流下。

水流越来越红。

从脚边蔓延开。

它的每一个蔓延区域,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因为我压根就没有预测。

伤口很疼。

从伤口处的细密刺痛到扯动神经的钝痛,一点一点,又像无边无际。

我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各种各样的,有着些微区别的,痛。

还有耳边不曾停歇的水声。

有人闯了进来,打断了水声的节奏,也扰乱了我感受疼痛的呼吸。

为什么惊慌?

为什么要惊慌?

我的眼睛……哦,在这里。

我的嘴巴……

脸……

不对,我的脸呢?

哦,它也还在。

表情。

对,我要做一个表情。

我要证明我的存在。

我应该要做什么表情来的?

感受到嘴角扯动。

算了,就这样吧。

有针扎了我一下。

痛得我一抽。

可嘴角似乎没有太大的动作。

不管了。

我感觉我可能要飘起来了。

我整个人都不自觉松弛。

我想我的嘴角大概是带着笑意的。

再一次拥有沉重的感觉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

有人在扒拉我的眼皮。

还有强光照向我的眼睛。

我不自觉眯眼。

还有什么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好像是手指。

脑子好像有些迟钝。

有些重。

可能煮熟了。

我轻轻晃了晃,再一次确定了,我的脑子大概率有五分熟。

还有声音转入我的耳朵。

“你快出去!他不会想要见到你的!”

“我凭什么出去!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想要再害死他一回吗?”

“我都说了那不是我做的!”

好吵!

烦!

我想起身,却只感受到了手指的回馈。

我看着发出声音的其中一个。

她的影像开始扭曲,变大。

她的嘴巴张开,像是想要进食的血盆大口。

“薛怀瑾?薛怀瑾你回答我!”

我又看向另一个身影。

她的身影慢慢扭曲,变成了一个黑洞,像是要将我吞噬。

“薛怀瑾你醒了!”

我摇头。

我不是薛怀瑾。

我不是!

可我是谁?

“你个孽障!”

“你就是个丧门星!”

“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哈哈,他没有妈妈!他竟然没有妈妈!哈哈哈!”

“你爸都不要你了,你横什么横!”

“你!过来给我把鞋子舔干净!”

“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罢了!”

“书呆子一个!**!”

“他穿上裙子画个口红一定很漂亮!”

“乌龟乌龟!他是乌龟!哈哈哈哈!”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走在我的对面!打!”

“哈哈!篮球都不会打!白长这么高个个!快接球啊!**!”

“没用的东西,有本事你打回来呀!”

“薛怀瑾,你个孬种!”

“薛怀瑾,我恨你!”

“薛怀瑾你该死!”

“薛怀瑾你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薛怀瑾,你**啊!”

不,我不是薛怀瑾!

我不是!

我将头缩进被子里。

我谁都不是……

“滚开!你们都滚开!”

好吵!

我将耳朵紧紧捂住。

可声音还是不停的转入我的耳朵。

我听到了新婚夜妻子的狂笑。

我听到了无时无刻不在重复的那句我恨你。

我听到了相熟之人的嘲笑。

我听到了网络那头向我潮水般砸来的谩骂。

我的耳朵里好像突然住了成千上万张嘴。

吵!

太吵了!

“都闭嘴!”我大声喝道。

“医生,病人到底什么情况?”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掉了,患者彻底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那他还能清醒吗?”

“这就要看情况了,给他一些时间吧。”

“多给他讲讲美好的过去,带他去一些有美好回忆的地方,比如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读书时的学校,等等这些,或许对他的病情会有帮助。”

盛明月和沈乔安对视一眼。

要说美好的回忆,薛怀瑾所有美好的回忆大概都与她们有关。

可现在,经过医生鉴定,她们都成了患者想要逃避的人。

而薛怀瑾童年住的地方,曾经的薛家老宅,如今已经改名为周公馆,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想回到那个地方。

至于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