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就是自作自受
如果早知道生的儿子长大之后这么讨厌,她就应该趁着萧与鄢年幼的时候对他好好教育!
萧与鄢也冷着脸,双手环胸坐在一边上,一言不发的样子,就像个闷葫芦似的。
楚玉瑶翻了翻身上背着的小包袱,从里面取出了几粒药丸子,顺势递给了萧与鄢。
“这里又没有水,怎么吃药?”
他理直气壮的说着,又闷哼一声,在心中暗暗腹诽嘀咕一句,这个女人肯定不会是他的母亲。
母亲一直都对他千娇百宠,从小呵护在掌心里捧着长大。
楚玉瑶抬起了手,一把打开了卷帘:“抬头……”
抬头?
外面瓢泼大雨顺势落下……
难道她就打算让自己就着这雨水直接吃药啊?
“看着我做什么,我现在上哪儿去给你弄水?你现在这就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你从皇宫里偷跑出来,何至于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你还好意思瞪着我?”
楚玉瑶冷睨了他一眼,又幽幽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随便一时兴起做出的这个决定,你要害死了多少人?随着你随行出宫的那些暗卫,惨遭无妄之灾,受了山洪突袭,皇宫中伺候你的宫人,少不了是要被行刑!”
这是为君之道吗?
她虽然没有做过皇帝,但就算是行军打仗,萧与鄢也配不上做一个将首。
他这般肆意妄为,会害惨了整个军营中的将士们。
“我……”
萧与鄢原本还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转念又仔细一想,懿贵妃的话,似乎真的没有一点错处。
不是他肆意妄为也就不会带着那么多人出宫。
山洪来袭时,那一幕幕,迄今为止犹如萦绕在他眼前的噩梦般,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引得萧与鄢没来由的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和冷汗。
太怕了……
甚至当初他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只怕是都没有机会再度见到父皇还有与微了!
“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太傅教给你那么多的大道理,可他始终也不过就是个师长罢了,这为君之道,无非便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缺一不可。”
楚玉瑶叹息一声,她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萧与鄢见着楚玉瑶打算离开马车,瞬间变得又紧张不已:“你……你这是打算要去做什么?”
“我去看看找个什么东西给你找点水,你是太子,你了不起!”
她的话虽说是故意这般阴阳,实则也是心疼……
萧与鄢的唇瓣上此时已经干涸开裂,他才刚刚恢复了意识,身自然是遭不住这般的。
楚玉瑶下马车时,却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攥着他的胳膊,将其给拉了回来。
“你别去了,其实我也没有多口渴,就这么生吞了吧。”
他打开了掌心,将手里攥着的那一把药丸子,就这般干巴的吞咽在嘴里。
一开始,萧与鄢脸上神情严肃且痛苦。
嗓喉干涩,甚至就连一点唾液都没有……
险些没将他给卡的不能喘息!
楚玉瑶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这般待萧与鄢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她始终是希望萧与鄢能够明白,为君之道不是在于平日里的纸上谈兵。
身为帝王,就需懂得这天下黎明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宛若带兵打仗般,将领需要无时无刻不去的操心着排兵布阵,还要时刻记挂着敌军军营的动向……
上位者从来都没有容易二字!
“你饿的话,待会等着楚寒回来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就给这匹马杀了吧。”
楚玉瑶用手轻抚着那宝**鬃毛,声音淡淡的。
萧与鄢诧异震惊:“你可知道这一匹汗血宝马什么价?他们说,能够买下寻常的一处三进院子了,这乃是……”
“不管是多么值钱,也不过就是一匹马而已,你也知晓它不同寻常,在这荒郊野岭民不聊生的灾地,即便是将这宝马留在城外也只是祸患罢了。”
楚玉瑶轻描淡写的说着,脸上始终维系着波澜不惊。
且不说这萧琰能否猜得出他们会来到这里,这宝马无法迁走,留在这里,万一要是被流民们发现,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在他们的手里,也算是物尽其用。
“你看着我做什么?”
楚玉瑶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萧与鄢低声,支支吾吾的嘟囔一句:“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身为女儿身,却有着这般狠毒的手腕,也难怪了,圣人云,最毒不过妇人心!”
“你知道什么?这若是在战场上,你还敢留着你的马儿?”
楚玉瑶实在是不想同他说话了,这儿子怎么能这么惹人厌?
也难怪萧与微先前同她说起,说是太子在后宫中不受待见,甚至平时就连皇帝也鲜少和他亲近往来。
楚玉瑶垂下了卷翘的长睫,暗暗地叹息一声,“若是把马杀了,我们去西北的那间城隍庙暂且先落脚,待你的伤势恢复些,或者等着京城来人……”
“等会,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西北角有城隍庙?”
萧与鄢瞬间变得警惕十足,定定的注视着楚玉瑶。
楚玉瑶倍感无语,“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太子若是多出去走走就会知道,这普天之下,所有城隍庙都被安置在同一处,同一个地方!”
“是……是这样的吗?”
萧与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却将楚玉瑶方才的话给牢记在心。
这可比起在宫里读书习得的那些知识有用的多……
也难怪她会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是为君之道。
“你出宫的时候,我父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