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的目光静静的锁在她的那张银白色的狐狸面具下,那张面具,与他在大周时戴的面具完全一样。裴渊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都要喷出来,心里的震惊,撼动此刻攫取他整个胸腔。
是凤鸣,是他的凤鸣来了。
她就像猎豹一般,她的身影在枪林弹雨里穿梭,而她双手握枪的姿势是如此娴熟,就好像天生的王者,无人能在她的主宰下获得重生。
“凤鸣!”裴渊饱含深情。思念的折磨唤出的这一声,淹没在枪声里。
“带着孩子们走。我来掩护你们。”凤鸣霸气侧漏的命令道。
她的枪,很快将挟持特工们的暴徒打倒在地,特工们一个个获得自由,他们在凤鸣的掩护下退到孩子们身边。
“快走!我们的野战车在那边!”一号道。
裴渊怎么能抛下凤鸣,让她一个人应对这凶险万分的局面。他掏出桃七**,他的枪主要打在那些对凤鸣有威胁的暴徒身上。
凤鸣看出来玄影在有心保护他,她对他吼起来,“快走,救孩子们要紧!”
“可是你呢?”如此紧急的时刻,裴渊就连暴露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勇气。他怕凤鸣分心,敌人的子弹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管我!”凤鸣吼道。
裴渊望着她,“你的枪没子弹了怎么办?”
凤鸣当着他的面,完成了单手换枪,单手掩护自己的高难度工作。
她换子弹的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现在可以滚了吧。”凤鸣怒道。
“我不放心你!”裴渊道。
凤鸣怒不可遏,怒斥裴渊道,“他**,你再这么多废话信不信我蹦了你。”
裴渊倒吸一口凉气,他确信凤鸣非常想实施这个计划。她现在留着他不过是因为她要他去救那些孩子。
她永远都是那个以大局为重的人。
裴渊无奈的望着任性倔强的凤鸣,眼底笼罩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温情。
凤鸣瞥了他一眼,调侃起玄影来,“黑鹰,你不会是爱上姐了吧?我告诉你,千万别喜欢姐,姐只是个传说。”
“专心!”裴渊却冷着脸提醒她。
天知道,他有多紧张她。这丫头这么紧张的时刻还如此没有正形!
凤鸣怔了怔,卧槽,死男人发脾气的时候好拽。
“我走了,你小心。”裴渊恋恋不舍的瞥了眼凤鸣,然后退到孩子们的身边。
在场的暴徒非死即伤,凤鸣抢了他们的**堵在厂房路口,禁止暴徒去追孩子。
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裴渊一边护送孩子们离开,一边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凤鸣。
看到她瘦小的身影,却自带万丈光芒一般,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眼,他的心就为她揪得生疼。
适才听她的声音,似乎年龄并不大。
裴渊心疼凤鸣,小小年纪,却过得如此辛苦。更是懊恼自己在大周时没有对她更好。
裴渊等人将孩子们安全送到战车上,裴渊因为担心凤鸣,所以要返回去找她。
其他兄弟都拦住他,“黑鹰,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走吧!”
“做我们这一行,不能对任何人动情。恩情也不行!”一号看出他的犹疑,语重心长道。
“你们先走吧。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黑鹰!”
裴渊却已经火势离去。
就在他接近厂房时,忽然听到双方激烈的枪战声。裴渊明白,这是特种兵突围进来了。
裴渊心里略微放松了一点,他赶到交战的地方寻找凤鸣,可是哪里还有凤鸣的身影。
“兄弟,你有没有看见……”裴渊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在凤鸣没有自爆身份的时候,他应该叫她什么。
“你说的是猎豹吗?她受伤了,被转移走了。”
裴渊心里咯噔一沉,忽然激动的抓着那个人,“她伤在哪里?严重不?”
“不知道!”
裴渊重重的叹口气。他和凤鸣,再次失联。
裴渊很是沮丧,凤鸣明明近在眼前,可是他却总是抓不住她!
孩子们被成功解救后,总部给智神部颁发了徽章。
裴渊拿着徽章,这么小的徽章。他竟然觉得沉甸甸的。明明,最应该佩戴徽章的人是凤鸣啊!可是因为她的身份,头儿告诉她,她是以雇佣兵的身份出席这场救援活动的,所以她不配拥有荣耀,因为她拿走了属于她的钞票。
可谁又知道,凤鸣一分钱也没有要呢?
她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报答了养父的恩情罢了。
京都的中央公园,凤鸣坐在长长的防腐木椅子上,思考着人生。
如果人生轨迹还是按照前世的轨道发展的话,接下来,她就该遇到赤炎君了。
创立赤炎殿,与赤炎殿的兄弟们建立了家人一般的感情,最后却被玄影出卖,赤炎殿全军覆灭。
她抱着玄影同归于尽!
凤鸣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兄弟们血肉模糊的尸身。睁开眼,眼泪就凝在眼眶。
时隔那么久远的事情,每每想起来却痛彻心扉。恍若发生在昨日,那痛依旧深入骨髓。
“玄影!”
凤鸣的手握成拳头,因为用力而骨节分明!
我们终将决一死战,这次,我来主导游戏的规则。
凤鸣找了家理发店,将一头长发剪短。狗啃似的短发,巴掌大的脸,看起来就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俊美少年。
凤鸣嘴角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她就不信,凭借这张脸,玄影还能认出她来。
裴渊不敢离开拟锦苑,怕换了地方凤鸣找不到他。这对于一个精英特工而言,在一个地方常住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裴渊知道凤鸣一直想要一个温馨的家,他还刻意腾出时间将屋子装修了一下。阳台里种植了一片葡萄藤,葡萄架上是一窜窜饱满剔透的紫葡萄。
桃七觉得他家爷肯定是疯了,自从爷来了趟人界,爷就变得愈来愈土鳖。
不但容忍凡人的陋习吃喝拉撒,还要动手去摸那些黏糊糊的泥巴。
爷的洁癖症莫名其妙的治愈了!
更夸张的是,爷竟然将卧室装修成了粉红色?
他不是一向最讨厌粉红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