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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刚苦着脸，额头上的汗珠子更密了，“我要是放了人，上面怪罪下来，我这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熊副省首亲自过问？”徐长青一听这话，脸色也变了，他沉吟片刻，追问道，“失踪的那个小子，跟熊副省首是什么关系？”
“那是熊副省首的亲侄子！”宋刚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徐总，您行行好，别让我为难了……”
徐长青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事儿自己掺和不了，再纠缠下去，只会把他也拖下水。
“行吧，既然是熊副省首的意思，那我就不多说了。宋所长，告辞。”徐长青起身就走，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徐总慢走，您慢走……”宋刚点头哈腰，一直把徐长青送到门口，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他这口气还没舒完，手机铃声又响了，一看号码，是顶头上司吴峰打来的。
宋刚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吴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那声音，比死了亲爹还难听。
宋刚被骂得狗血淋头，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一个劲儿地认错。
等吴峰骂够了，宋刚才哆哆嗦嗦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吴峰听完，沉默了半晌，久到宋刚以为电话已经挂断。
“熊副省首那边，你不用管了，按他说的做。”吴峰缓缓开口，语气低沉。
“是是是，我明白，吴局您放心！”宋刚如获大赦，连连保证。
“你明白个屁！”吴峰突然提高了嗓门，怒吼道，“我问你，常小萱是不是有个哥哥叫叶阳？！”
“啊？这……”宋刚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跟叶阳扯上了关系。
“我告诉你，宋刚，你给我听好了！”吴峰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常小萱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电话挂断，宋刚拿着手机，呆若木鸡。
叶阳……
这个名字，就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吴峰会如此失态了。
……
与此同时，叶阳正驱车疾驰在返回海州的路上。
他推掉了嵇铮的午宴，归心似箭。
手机响了，是杨瑾打来的。
“叶阳，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杨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愧疚。
“没事。”叶阳简短地回答，他现在没心情纠结这些。
“不过，你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在生气呢！”杨瑾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强硬起来。
“等这事儿过去了，我请你吃饭，赔礼道歉。”叶阳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还差不多。”杨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刚从其他同事那儿打听到，这次常小萱被抓，关键证人是一个叫周莲的女生，她说亲眼看到常小萱把纪阳带进了小树林。”
“周莲？”叶阳眉头一皱，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你认识？”杨瑾追问。
“嗯，打过交道。”叶阳回忆起之前和周莲的几次接触，那是个自私自利、满嘴谎话的女孩。
“那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不可信。”叶阳毫不犹豫地回答，“杨瑾，帮我个忙，你去找周莲，再好好问问她。”
“我？”杨瑾有些惊讶，“这……好吧，我试试。”
“谢了。”叶阳挂断电话，紧接着又拨通了刁阳的号码。
“老叶，你回来了？”电话那头，刁阳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给你爆个料，碧波轩我拿下了，以后你洗脚就不用花钱了！”
“刁阳，我有正事跟你说。”叶阳打断了刁阳，“常小萱出事了……”
他把事情简单地向刁阳讲述了一遍。
“你让双子去北城，找到那个叫周莲的，想办法撬开她的嘴！”叶阳吩咐道。
“交给我了！”刁阳一口答应，“这种事儿，我最在行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快到海州了，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叶阳望向窗外，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但他却无心欣赏。
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北城派出所，飞到了常小萱的身边。
……
北城派出所，审讯室。
“常小萱，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年轻警员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面上的水杯都跳了起来。
常小萱吓得一哆嗦，脸色煞白。
“我……我真的没有……”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没有？”年轻警员冷笑一声，“没有你会出现在这里？”
“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不懂？”一旁的中年警员帮腔，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再狡辩也没用！”
“我……”常小萱紧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了，实话告诉你，省厅的专家马上就到，到时候，你想说都晚了！”中年警员继续施压。
“景哥，跟她废什么话，直接上手段！”年轻警员在一旁煽风点火，“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就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常小萱听到这话，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脸色惨白如纸。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恐惧。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
宋刚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宋所！”年轻警员连忙起身，邀功似的说道，“这丫头嘴硬得很，我正准备给她上点手段呢！”
“上你**头！”宋刚一脚踹在年轻警员的**上，直接把他踹了个狗**。“都给我闭嘴！”
宋刚一声怒吼，声音大得像是要掀翻屋顶。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唾沫星子四溅，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孔峰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啊！谁让你对常小萱同学动手的？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造反不成！”
孔峰被骂得狗血淋头，整个人都傻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宋所吗？
平时遇到这种“刺头”，不都是先给点“颜色”瞧瞧，杀杀威风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常小萱同学，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宋刚瞬间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那变脸速度，简直比川剧变脸还快。
他甚至还微微躬下身子，语气轻柔得像是哄小孩：
“我们是人民警察，肯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坏人一个也别想逃。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