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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旁边的古月娜，紫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历史记载？那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用来粉饰太平、愚弄世人的故事罢了。”
“你所熟知的历史，有多少是经过精心裁剪和篡改的，你又知道多少？”
“这一点，难道你们神圣天使家族内部，就没有一点真正的传承记载吗？”
乐正宇闻言，猛地一愣，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家族中某些被列为绝密、与主流历史记载略有出入的古老卷宗内容瞬间浮上心头。
他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保持了沉默，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深思。
“啊？历史……不是真的？”谢邂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地看向古月娜，又看看沉默的乐正宇，“可学院里教的，书上写的，不都是那样的吗？”
龙尘也挠了挠头：
“是啊，唐三先祖带领初代史莱克七怪对抗武魂殿，最终拯救大陆，创建唐门，留下无数传说……这难道也有假？”
许小言也是一脸茫然，他们的家族并非最顶尖的层次，接触到的历史与大众所知并无二致。
原恩夜辉抱着双臂，冷艳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复杂，开口道：
“古月娜说的或许是真的，我小时候，隐约听我父亲提起过……现在流传于市面、被各大学院奉为教材的历史，尤其是关于上古宗门恩怨、神祇传说以及……某些特定人物事迹的部分，确实不能完全采信。真相往往被掩埋在更深的地方。”
“这……”谢邂彻底傻眼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那我们到底该信什么？”
舞长空和龙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身为高阶魂师，又是传灵塔成员，自然接触过一些被掩盖的秘辛，但深知其中水有多深，此刻也只是保持沉默，并未多言。
车厢内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对认知产生怀疑的氛围。
……
与此同时，陆君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数十里外的一片狼藉战场上空。
下方的景象比之前神战造成的破坏要精细得多，也诡异恐怖得多。
冷雨莱、龙枭以及顾辰宇和关月四人，正远远地站在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地上，脸色都有些不太自然，甚至带着点避之不及的意味。
看到陆君到来，冷雨莱美眸顿时一亮，下意识就想上前，但当她的目光触及陆君周身那层依旧模糊朦胧、仿佛打了马赛克般看不清真容的冰雾时，脚步又顿住了，红唇微张，最终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欲言又止。
那目光要多怨念就有多怨念，跟个怨妇似得。
“阁下，您来了。”龙枭和顾辰宇则是立刻恭敬地拱手抱拳，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和一丝放松。
这位神秘的白衣神祇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那场神战的结果已然不言而喻。
修罗神唐三的投影，败了。
而且很可能是彻底湮灭。
虽然只是一道投影，但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击败一位神王级存在的投影，其实力已然深不可测，远超他们想象。
更何况，这位神祇似乎还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对于强者，尤其是救命恩人般的强者，他们自然保持着最高的敬意。
同时，他们内心也震撼不已，本以为神界早已隔绝，没想到大陆上竟还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存在。
“不必多礼。”陆君的声音透过冰雾传来，依旧平淡。
他的目光越过三人，投向了战场中心。
只见那里，鬼焱和娜娜莉正忙得不亦乐乎。
鬼焱正拿着一个类似魂导相机的设备，对着地上的一具……
或者说一堆被刻意摆放过的残骸，从各个角度进行艺术创作的拍照。
那具残骸属于昊天宗大长老唐忠。
只是此刻，他的模样已经无法用凄惨来形容。
他的头颅被齐颈斩下，被两只砍下来的、他自己的手臂支撑着，摆放在地上。
那两只手臂的手掌还保持着撑地的姿势，将那颗怒目圆睁、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头颅高高托起。
而他的两条腿，一条被粗暴地**了自己破烂的腹腔，另一条则扭曲地塞进了断裂的脖颈处。
整个造型……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恶趣味和对生命的亵渎感，仿佛某种邪恶仪式的祭品。
另一边，原本风华绝代、气质雍容的九宝琉璃宗宗主宁倾城，此刻也早已香消玉殒，且死状极其不堪。
她华丽的宫装被撕得粉碎，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身体，原本绝美的脸庞被划得面目全非，长发被扯掉大半，散落在地，与污血混在一起。
娜娜莉正蹦蹦跳跳地围绕着她的尸体，一边用脚踢踹着，一边发出银铃般却让人脊背发寒的狂笑声：
“哈哈哈，让你装，让你平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圣洁无比的恶心样子！长得漂亮了不起啊？还不是变成了一滩烂肉！呸！”
“让你站队史莱克学院，那群虚伪的**，你也是**，一大坨又老又臭的**，哈哈哈哈哈！”
她一边骂，一边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掏出她那巨大的黑暗铃铛，晃动着发出刺耳的噪音，对着尸体进行精神污染。
陆君：“…………”
饶是以他见多识广，看到眼前这堪比地狱绘卷的场景，尤其是鬼焱那充满艺术感的尸体摆放和娜娜莉癫狂的鞭尸行为，胃里也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刚才品尝的唐三神力给吐出来。
他这下彻底明白，为什么顾辰宇、龙枭甚至冷雨莱都要躲得远远的了……
这二位，尤其是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其精神污染和**程度，确实非常人所能及。
他俩到底是怎么成夫妻的？
对了，娜娜莉是很看颜值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鬼焱长的这么帅，但或许正是符合娜娜莉的口味？
就是，就是他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这么……
额，重口味？
“咳。”陆君轻咳一声，强行压下不适感，声音透过冰雾传出，“其他人呢？玉元祖跑了？”
听到陆君那透过冰雾传来的平淡问话，正沉浸在死亡艺术创作中的鬼焱和娜娜莉动作同时一僵。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收敛了身上那癫狂**的气息。
鬼焱将魂导相机收起，娜娜莉也停止了摇晃铃铛和踢踹尸体的动作。
他们转过身，面向陆君，姿态变得恭敬异常，双双拱手抱拳。鬼焱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汇报工作的意味：
“回禀阁下，哈洛萨正在全力追击逃窜的玉元祖。那老泥鳅燃烧了本源，跑得飞快，具体结果如何，尚未有消息传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