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回到黑森领时,已是几天后的深夜。紫荆花庄园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高耸的尖顶和厚重的石墙隔绝了外面的血腥与风霜。哨塔上的守卫认出了领主的旗帜,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铁链和绞盘发出熟悉的嘎吱声。
踏入庄园内庭,空气中弥漫着紫荆花、祝圣紫藤树晚谢的淡香和草木的清新气息,与记忆之谷里那股挥之不去的腐土和焦骸味截然不同。苏离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属于战场的铁锈般的紧绷感,似乎才真正开始消散。
他没有立刻处理政务,也没有召集幕僚,只是挥退了迎上来的侍从,独自穿过铺着暗色地毯的长廊,走向自己的寝宫。
巨大的理石砌成的壁炉里已经生起了火,木柴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响,温暖的光晕驱散了秋夜的寒凉。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整洁、奢华、有序,每一件摆设在火光下都泛着柔和的光泽。
苏离站在房间中央,缓缓脱下沾染了血污和尘泥的领主披风,随手扔在一旁的鎏金椅背上。他环顾四周,一种强烈的恍如隔世感包裹了他。几天前,他还在这里听着雨声批阅文书,此刻却刚从一片埋葬着万年怨恨的土地上搏杀归来,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死亡之风的冰冷触感和巨龙炽热的吐息。
他走到那张足够容纳五六个人的巨大床榻边,身体向后一倒,深深陷入柔软的天鹅绒床垫和厚厚的兽皮之中。沉重的疲惫感从四肢百骸弥漫开来,每一寸肌肉都在呻吟,但身下极致的柔软和安宁却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嗯……“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极致倦怠和舒泰的呻吟,闭上了眼睛。“总算是……回来了。“
激烈的战斗,生死一线的搏杀,传奇级的对手,还有那难以捉摸的巨龙……这一切,可真**一点不符合他黑森领主的身份。
他暗自想着。领主的生活,就该是在这坚固温暖的紫荆宫里,听着音乐,享受着美酒佳肴,让美丽的夫人伺候着,而不是在那些见鬼的古老墓**跟亡灵和魔法造物摔跤。
对,就是这样。他再也不想出门了。至少短期内绝不!
房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柔软而规律。
苏离没有睁眼,也知道是谁。那股淡雅而熟悉的紫罗兰香气,混合着保养良好的皮革和温暖女性的气息,是贝优妮塔夫人。
她走到床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了片刻躺在那里的男人。他脸上带着征尘留下的细微痕迹,眉宇间是无法掩饰的疲惫,但整个人的气息却如同出鞘归来的利剑,虽收敛了锋芒,却沉淀着更令人心悸的力量和威严。
她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拂过他额前散落的黑发,然后开始为他解开身上繁琐的铠甲搭扣和武装衣的系带。她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尽可能不惊扰他的休息。
苏离任由她摆布,感受着坚硬冰冷的金属护甲被一件件卸下,沉重的负担逐渐离去,身体越发松弛。直到最后,他被轻轻扶起,剥去了最后一件被汗水浸透的里衣,露出精悍却布满新旧伤痕的身躯。
贝优妮塔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被妩媚的笑意取代。她挽着他的手臂,引导他走向寝宫侧殿早已准备好的巨大大理石浴池。
蒸腾的热气弥漫在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石厅里,水面上漂浮着新鲜的花瓣和据说能缓解疲劳的香草。苏离踏入水中,温暖瞬间包裹全身,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向后靠在光滑的池壁上。
贝优妮塔褪去了自己的外袍,只着一件丝质的衬裙,赤足踏入池中。她拿起柔软的麂皮浴巾,浸湿后涂上香膏,开始为他擦拭身体。她的动作不疾不徐,力道恰到好处,从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到线条分明的腹部和手臂,仔细地洗去每一寸肌肤上的征尘和血渍。
水波荡漾,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却让肌肤的触感更加清晰。她丰满的身体在湿透的薄丝下若隐若现,不时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后背和手臂。
苏离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服侍,疲惫在热力和温柔的触摸下一点点融化。他能感受到她呼吸的频率,感受到她目光的流连。
清洗完毕后,她跪坐在池水中,用清水为他冲去泡沫。水流顺着他肌肉的沟壑滑落。
苏离忽然动了。他转过身,伸手探入水中,揽住贝优妮塔光滑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从水中抱了起来,让她站在池中,与自己面对面。水花哗啦一声溅落。
贝优妮塔轻轻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扶住他坚实的肩膀站稳。她的发髻早已松散,湿透的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有些粘在她修长的脖颈和丰润的胸口,更多的则洒落在苏离的手臂和胸膛上。
苏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水珠从她绯红的脸颊滚落,长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雾,那双总是**笑意的眼眸此刻微微睁大,带着一丝惊愕和更多的顺从。
他双手捧住她绝美的脸庞,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颧骨,目光深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征服欲。他刚刚从一场掌控生死的战斗中归来,此刻,他需要另一种形式的掌控和确认。
他低下头,重重地吻上她的唇。那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直接而充满侵略性的占有,带着热水的气息和一丝属于战场的粗粝。贝优妮塔只是最初僵硬了一瞬,随即柔软下来,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热烈而顺从地回应着,任由他汲取她的气息,主导着一切。
氤氲的浴室里,只剩下水流滴落的声音和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一直到一身征尘都被彻底洗去,苏离才惬意地躺在温热的浴池中,任由水波轻柔地拍打着他疲惫却舒畅的身体。他半阖着眼,感受着体内那股蓬勃而充盈的力量——如同春雨过后疯狂滋长的藤蔓,扎实而稳定地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与贝优妮塔的亲密接触,都仿佛为他的力量之树浇灌下最丰沛的甘露,让它根系深扎,枝繁叶茂。
这种实力的增长并非狂风暴雨般的突进,而是如同最耐心的农夫耕耘着最肥沃的土地,每一次呼吸般的交融,都带来一丝一缕精纯能量的沉淀与融合。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红龙血脉变的更加澎湃而有力,就像一头人形暴龙一般,充满了狂暴的力量。
这种脚踏实地、稳步提升的感觉,远比在生死一线间激发潜力来得更令人沉醉和安心。就像秋日里收获满仓的谷物,沉甸甸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充盈着他的内心——这就是他最喜欢的生活,无需刀头舔血,只需在这温柔乡中,便能收获力量最坚实的成长。
贝优妮塔夫人慵懒地倚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脸颊贴着他还带着水珠的皮肤,柔顺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漂浮在水面,缠绕着两人。
她周身散发着一种餍足而柔媚的气息,像一只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猫儿,连指尖都透着酥软。她的眼眸半闭,长长的睫毛上犹挂细小的水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唇角**一抹心满意足、几乎称得上娇憨的笑意。身心都仿佛被温暖的水流和身旁男人的气息彻底熨帖,再无一丝烦忧。
“这次出去,似乎又遇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微哑,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手指无意识地在他水下的胸膛上画着圈。
“一条睡得太久,脾气不太好的巨龙,还有一堆吵死人的骨头。”苏离闭着眼,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着她那光滑细腻的背脊,语气懒散,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闹腾得很,还是家里舒服。”
贝优妮塔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可我们的领主大人,这次回来,可像是被锻造过的精钢,更耀眼了些。”她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恋。
“哦?”苏离睁开眼,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夫人观察得倒是仔细。那……喜欢吗?”
贝优妮塔抬起头,氤氲水汽中,她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又带着一丝狡黠:“自然喜欢的,可不只是这个……”她故意拉长了语调,指尖缓缓下移,“更喜欢……我的领主能平安归来,继续享受这紫荆宫的‘修行’。”
苏离闻言,不由得朗声大笑,水波都随着他的笑声荡漾起来。他再次将她揽紧,感受着怀中温香软玉和体内稳步增长的力量,喟叹道:“知我者,夫人也。此间乐,确实甚于斩龙矣。”
的确,这才是他黑森领主该过的日子——有温暖舒适的巢穴,有绝色倾城的伴侣,还能在这极致的享受中,踏实而愉悦地看着自己的力量如春苗般节节生长。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呢?
他现在就是那最幸福的农夫,有着累不死的耕牛身体,只要勤勤恳恳耕耘,每次劳作都能有丰厚而可见的收获。
这种种田的日子,让他骨子里的基因都难以抗拒,充满了愉悦。
贝优妮塔夫人依偎在苏离怀中,感受着他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和那澎湃如火山般蛰伏的力量,心中那份安宁与满足却不禁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皮肤上划着圈,享受着这暴风雨后短暂的宁静,却又深知这宁静或许即将被打破。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温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吹拂在苏离的皮肤上。
苏离敏锐地察觉到了怀中娇躯瞬间的微僵和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并未睁眼,只是揽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不容错辨的关切:“怎么了?我的夫人。这可不像是彻底放松的样子。”
贝优妮塔在他怀里动了动,抬起头,氤氲的水汽让她的眼眸看起来湿漉漉的,那份愉悦慵懒褪去,染上了一层清晰的愁绪。她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犹豫。
“说吧,”苏离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安抚的力量,“无论什么事,都有我在。”
贝优妮塔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本不想在您刚归来时就打扰您的好心情,但这件事,我觉得必须立刻让您知道。”她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即便在安全的寝宫内,也带着一丝谨慎。
“我听说…神圣大远征,可能快要结束了。”
苏离**她背脊的手微微一顿。
贝优妮塔继续低声说道:“就在您外出征战的这些天,黑森城的酒馆和旅店里,陆续出现了几批从前线返回的游侠骑士和自由佣兵。”
她顿了顿,寻找着一个合适的比喻:“他们就像是…感知到季节变换最先南飞的候鸟。这些散兵游勇的率先回归,往往意味着大规模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主力军团即将班师。从他们零散的交谈中可以拼凑出,对奥卡山的征伐,战略目标似乎已经基本达成。”
水温似乎都因此下降了几度。贝优妮塔的声音里带着更深的担忧:“而一旦神圣大远征正式结束,作为联军传奇支柱之一的…”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马莱堡的城主,约阿希姆·冯·戈尔格…恐怕就要回来了。”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温水中的一块冰,让周遭氤氲暧昧的空气瞬间冷却了几分。她提及那个名字时,身体下意识地更紧地贴向苏离,仿佛寻求着保护,金色的眼睫低垂,掩不住那一丝源自过往的、深埋心底的畏惧。
是的,贝优妮塔夫人,这位此刻慵懒依偎在黑森领主怀中的绝色美人,其另一个身份,正是那位即将凯旋的传奇强者——马莱堡城主约阿希姆·冯·戈尔格侯爵的合法夫人。
她在马莱堡秘密与苏离私奔至黑森领,虽然是一桩秘辛。往日因距离和战事尚可作为被忽略的阴影,但随着大远征的结束,骤然变得清晰而迫近起来。
苏离沉默思索着,池水在他胸前轻轻晃动,映照着壁炉跳动的火光。他脸上那慵懒闲适的神情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平静,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他揽着贝优妮塔的手臂依然稳固有力,没有丝毫颤抖。
片刻后,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没有惊慌,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狩猎前的冷静:“候鸟…确实是最先感知寒流的。消息可靠吗?”
“那些游侠骑士谈论战利品和见闻时的兴奋不似作假,细节也相互印证。”贝优妮塔轻声回答,“应该…八九不离十。”
苏离缓缓地吁出一口气,白色的水汽融入弥漫的雾气中。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再次将贝优妮塔紧紧搂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
“回来了…也好。”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
他的返回将会在马莱堡掀起巨大的波澜,而这也是苏离兵入马莱堡的最佳良机。
以一个合格**家的素养而言,约阿希姆城主绝对不是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这一点贝优妮塔夫人已经在跟苏离的聊天中数次佐证过了。
所以苏离可以确信以及保证,约阿希姆城主返回之后,绝对不会第一时间来到黑森领,他的第一要务一定是跟议会争夺城市的统治权。
双方经过贝优妮塔夫人消失那一幕之后,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苏离的手指缓缓梳理着贝优妮塔湿漉的金发,声音冷静而从容:“约阿希姆的归来,对马莱堡而言,绝非凯旋盛宴,而是一场权力风暴的开端。”
他嘴角勾起一抹轻松愉悦的弧度:“你我都清楚,你的‘消失’早已彻底撕裂了他与城内那些老牌议会贵族之间最后的脸面。他离开时是远征英雄,统帅大军,威望无两。但如今归来,面对的是一个因长期主君缺席而权力结构悄然变化的城市,一个议会早已趁机巩固了自身势力的马莱堡。”
“他的第一要务,绝不会是追索一位‘已故’夫人的下落,”苏离的目光锐利,仿佛穿透了数千里的边境亲王领疆域,看到了马莱堡即将上演的权力博弈,“他必须立刻、全力地扑向议会,夺回、或者说重新确认他对那座城市的绝对掌控。清洗、妥协、交易、甚至流血……那将是一个巨大的、足以吞噬所有人注意力的**漩涡。”
他轻轻抬起贝优妮塔的下巴,看着她依旧忧虑的眼眸:“而这个漩涡,正是我们的机会。一个混乱、内耗的马莱堡,远比一个铁板一块、由传奇强者稳坐的马莱堡,更容易……被渗透,被影响,甚至被撬动。”
他的话语里没有急切,只有猎人等待猎物踏入陷阱时的耐心与算计。
话题随之自然转向了他手中另一张即将到位的牌。“说到军队,”苏离的语气缓和了些,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期待,“我们派出去参与远征的那五千人,算算时间,也确实该回来了。”
当初他也是派遣了美男·吉勒斯和日冕骑士团团长康斯坦丁,亲自率领了5000军队,响应了帝国的神圣号召啊,第一个抵达了马莱堡。
这5000人并非全是他的直属精锐,其中大量是响应领主征召令、怀揣战功梦想的游侠骑士和寻求机遇的冒险者。他们以他的名义,汇入了神圣大远征的洪流。
“神圣大远征是最残酷的熔炉,也是最有效的筛子。”苏离眼中闪烁着精光,“能活着回来的,必然已是经过血火淬炼的老兵。他们的战斗力、经验和意志,都将远超离去之时。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想到了这支军队的出发,可是冠以烈阳女神之名,军队中有大量烈阳女神教会的牧师。
“在战火与死亡的阴影下,信仰的光芒总是格外耀眼。烈阳教会的传教士们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我期待着,这五千归来者中,有多少人的心已被女神的教义温暖,又有多少人在历经劫波后,愿意将黑森领,将我这位领主,视为他们真正的归宿和信仰的守护者。”
这将是一股强大而忠诚的新鲜血脉,足以让他的实力再次迎来一次质的飞跃。
感受到怀中佳人依旧未能完全舒展的眉宇,苏离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将那沉重的话题暂时挥散。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慵懒而充满诱惑,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现在,”他的手臂环紧,让两人之间再无缝隙,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们,“我们有的是时间。约阿希姆要收拾他的烂摊子,我的军队还在归途。在这之前……”
他的声音如同最醇厚的美酒,带着令人沉醉的磁性:“让我们先好好享受一段……无人打扰的、从容的、平静的、幸福而安稳的……‘种田’生活。”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双关意味和毫不掩饰的期待,既指领地的发展,也指眼前这极致的温存与修行。
氤氲的水汽再次蒸腾,似乎将外界的纷扰暂时隔绝,只留下这一池春水和满室渐起的旖旎。
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啊,不受打扰,安稳的‘种田’,就能够获得实力的提升。
而且这个提升是方方面面的,不论是个人实力还是领地实力!
因为只要领地保持平稳,有情报系统的辅助,他的军队、侍从就能获得更多机缘,他领地的工匠就能够产出更多的强大装备!
可以说,只要给他以时间,他靠着种田的成果,就能够平推马莱堡甚至整个边境亲王领。
而黑森领目前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他保持这种稳定的生活,只要不遇到传奇级的入侵,领地就是稳如泰山。
(本章完)